就在钱斯成一身深灰色西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候,方藤的身子好似鬼魅一样就转移到了钱斯成身边,露出自信的笑容道:“钱总经理,我是来给您送点茶叶的。这样的茶叶现在可买不到了,毕竟茶禅在你的操办下,已经成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现在茶水的味道和香气,实在是差劲。”
方藤的话就在大厅里面说的,声音也不算太大,不吵也不闹,心平气和的把这挖苦的话语说出来。又给周围的人留足了想象的空间,更是令钱斯成额角一紧。
“你是谁?”钱斯成听到“茶禅”二字,才反应过来是茶禅老板的后人来找麻烦了,语气颇有些高高在上,似乎方藤应该成为他的奴仆一样。
“茶禅老板的儿子方藤,特意来问问当年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主要还是来给钱总送点茶叶,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茶道。别挂羊头卖狗肉,落了茶禅的名头。”
方藤语气不善,口气也大。十足是来闹场子的桀骜模样。方藤站在钱斯成的对面,两个人身高相仿,平视间都露出讽刺的笑容。
“不过是一个小作坊而已,有什么资格跑到我恩成集团来闹事?来人,送客。”钱斯成提高了音量,又轻蔑的扫了方藤一眼。
只是方藤冷冷的看了钱斯成一眼,更是毒蛇般的讥诮道:“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在这种场合,你有什么资格去挖苦针对其他人?人有三六九等,但是你知道区别的主要条件是什么吗?”
钱斯成想起刚刚方藤的眼神,心下琢磨着方藤既然来恩成集团闹事,背后一定有所助力。更何况刚刚几句话的时间里面,方藤身后蓦然多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这个壮汉是柳善堂特意安排的人,第一局闹事,便是由着柳善堂折腾。而且,柳善堂这个人往往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手里的牌打出去,而是喜欢一点一点的看着别人挫败。
宋梓宁还笑说柳善堂是天生的军师,腹黑机智又狠辣无情。
方藤显然是知道钱斯成的性格,知晓钱斯成最为忌讳别人说他是私生子,也知晓钱斯成最为憎恨周锦现。
“钱斯成我跟你讲,三六九等的划分标准是品德。你虽然拥有权谋,可惜你用的太过头了,容易露出破绽。你对付我家茶禅时候使出的那些手段,我真心想在你这个集团里面好好试一试。对了,作为一个私生子,你对待周锦现的那些手段,我们这些明眼人,可都看得真真的。”
钱斯成目光低沉,像是快要发怒的狮子一样,红着眼睛看着地面,但是依然保持住了理智。起先还是握着拳站在原地,而后没多久,他便恢复如常。甚至眉目都温和起来,笑说着都是生意人,就该互惠互利,彼此相帮,何必在这种场合下撕破脸,不如上楼详谈一下合作的事宜。
闻言方藤也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在这样的话下,钱斯成还能够保持这般的冷静。要知道这边上的人越来越多,单是钱斯成私生子的事情,就足以让他成为上下员工的谈资。
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些事情闹出来,是周锦现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扰乱钱斯成计划的关键一步。要说反击,就必须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让钱斯成无法预测到他们的真正目的。把这件事情交给柳善堂来安排,肯定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这些年来,周锦现的顾虑实在是太多。甚至不愿意和周邦正正面交锋,如此一来,导致后患无穷。现在这个时候周锦现终于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把钱斯成揪出来。
方藤巍然站在大厅中央,凝视着钱斯成,把关于茶禅的事情一一叙述出来,周围全是恩成集团的员工,看到这个架势,纷纷议论。
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威严的扫视了一圈,怒声道:“上班时间都跑出来干嘛,回到自己岗位上面去。”
一句话喝退了众人,那老人几步冲到方藤面前,冷笑着说:“年轻人,你这胡编乱造的能力可不小。我们钱总还会对你们一家小小的茶楼出手?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周锦现和宋梓宁坐在办公室里面听着方藤那边的实时录音,眉头都跟着一皱。恩成集团既然能够这么快的发展起来,其中内部的管理模式一定不弱。一直到周围人都离开,都没有听到一声判断的话。
矛盾不能够激化出来,有些事情便不好说。
“这个声音是,肖国昌?”周锦现突然道。
肖国昌正是四大家里面肖家的家主,在这个圈子里面,也享有一定地位。周锦现自小和这些人打交道,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是谁。
“梓宁,你之前是不是说叶梨安是肖家的媳妇儿?”周锦现再问。
宋梓宁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必然是在利益相争中,钱斯成赢得了肖国昌的青睐,因此达成了合作。
方藤看到那老人过来,依然神色坦然,缓缓道:“鼠目寸光,你若是以为一家茶楼比不上你家的集团,大可以问问你们钱总,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肖国昌回头看了钱斯成一眼,脸上的皱纹皱在一起,问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去楼上解决,这里毕竟是大堂。”
就在此时,通话里面传来一声得意的笑,柳善堂得意洋洋的道:“后招来了!”
恩成集团门口停着几辆陌生的车,其中老老少少正在此时受到柳善堂的讯号,狞笑着下了车,纷纷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大大的招牌。
约莫十一二人的阵仗,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恩成集团的大门。
这里的人,都是当初被钱斯成害惨了的商贾们。好一点的还在做生意,差的就沦为了打工者,辛辛苦苦的任人宰割。
虽说有舍才有得,但是这些人对钱斯成的恨意,绝不会少。能让钱斯成吃瘪一次,他们也乐得开怀。
柳善堂给每个人都开出了价位,要求提供当初的合同,还有具体的被吞并过程。
不了解倒好,一一了解之下,就连柳善堂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后背流出冷汗。这个钱斯成,心思实在太过深沉。
这些企业里面,其中最早被钱斯成挖空吞并的企业,是在钱斯成十八岁那一年。至今十年过去,这个老板都还没有从当初的深渊里面爬出来。
钻着法律的漏洞,利用职务之便,把公司慢慢盘空。即使当初没能发现,在多年的调查考证中,这个老板才如梦初醒,意识到钱斯成的计谋太过高超。
而那时候的钱斯成,不过刚刚成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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