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板着脸的巩泽恩穿上了青囊子弟呈上的术服,穿着立即和云峰真人一样,真的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气质也变化了。
这时,他才开口:
“进来了两个人,你们看到了吗?”
林无道和晏艳儿心中顿时一咯噔。
不用多想都知道,巩泽恩说的肯定就是他俩,意味着巩泽恩对两人的举动一清二楚。
暗中有眼线盯着两人吗?
或者是,伺候晏艳儿的两个下人向巩泽恩汇报的吗?
如果是后者,那只能说明:巩泽恩早已把晏家下人收入囊中。
或者是,本身晏家下人就是他安排的,整不好整个晏府全都是他的人!
光想想都可怕啊!
云峰真人立即回应道:
“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人。”
“奇怪,难道进了武典楼,不可能啊。”
巩泽恩低声自语了一句,随即大声说道:
“邰逸桐,用不着藏着掖着了,出来看戏吧。”
“哈哈哈,果真知我者唯有你巩泽恩,那我就不讲客气了,刚好睡不着,正好喝点酒,磕点花生米看看戏。”
邰逸桐的身影出现在另一边院墙上,并没有落到院中,真带着酒和花生米,就坐在院墙上喝起酒来。
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眼前的局面,真是心大得很啊!
巩泽恩重重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邰逸桐,接着再说道:
“你们四个也没有必要躲着了,都出来吧,今晚正是看戏的时候。”
短暂的寂静后,四道身影出现在了另一边院墙上。
同样没有落到院中,正是镇守晏府的四个强者。
看这样子,明显邰逸桐和这四个强者对四十多人的到来一清二楚,但都没有阻拦,选择了看戏。
还是那句话,晏经宇死了后,晏家似乎就涣散了,哪怕这4个强者还在晏家,也不过是身在心不在了,甚至都不愿意出力了。
以林无道判断,估计这4个强者还不只是看戏的成分,指不定一样在打武典楼的主意,只是知道武典楼的危险性,所以,先选择看戏,若有机可乘,肯定会像个强盗一样抢武典楼中的好东西。
人都到齐了后,巩泽恩对四个强者说道:
“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本真人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坏事,那先灭了你们,先不说本真人有没有这本事,至少翠羽宗有这能耐,可别落到天下无你们容身之地!反过来说,如果你们只是看戏,等本真人拿下武典楼后,可以让你们任意挑选两本武典楼中的功法秘籍,林长老,你应该也会同意吧。”
“没问题,这不是什么大事。”林宝方应道。
“那就好,你们四人表个态吧。”
四个镇府强者对望了一眼,眼神中达成了一致意见,由其中一人说道:
“大管家这么客气,我们哪还会坏大管家的事,大管家可以放开手脚干,我们四人保证不会插手。”
听到这话,晏艳儿真想跳出去臭骂四人一顿。
可不,四人是晏府请来镇府的,怎么现在变成了盗匪一样,反还打晏家的主意了?
其实很正常,想想也就明白,四人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当镇府神兵,本身就放下了脸面尊严,无非是心中有贪婪欲望,既然有欲望,那随时都有可能贪婪,眼前便是如此。
区别在于,晏经宇在的时候,巩泽恩不敢动手,四个强者也不敢露出自己心中的贪婪念头,等晏经宇一走,几人便无所顾忌了,哪怕晏艳儿就在面前,四人也不会当一回事。
说白了就是,根本不会把晏艳儿放在眼里!
巩泽恩再次看向了邰逸桐,眼神倒是有些复杂,问道:
“你呢?”
“我没什么好说的,整个晏家内外,全被你腐蚀透了,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万幸了,我无欲无求,只是来看戏的而已。”
“邰逸桐,你尽管把你后手拿出来,我们还可以分一次胜负。”
“别,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如果嫌我碍眼,我可以立即走人,保证不碍你事。”
“你不想拿点好东西走人吗?”
“算了,怕对不住晏经宇。”
就这一句话,让巩泽恩沉默了。
好一阵后,他才说道:
“他在世时,我没有做对不起晏经宇的事,该为他做的,我都做了,青囊派只想要武典楼中“天地霸唱”留下的三页阵法,其他的一概不会拿走,翠羽宗已经答应了我,只会拿走其中三分之一的武法秘籍,加上给四人的八本,大部分还会留在武典楼,这是我力所能及能做到的,你还觉得我对不住晏经宇吗?”
邰逸桐复杂笑了笑,意味深长回应道:
“确实够可以的了,我倒是建议你们把武典楼中的东西都拿走,因为留着也没有用,反是祸害,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为什么不会坏你的事。”
可不就是这道理吗?
就算是再好的武法秘籍,只有用得上才有用处,用不上便是灾难加身。
巩泽恩冷笑评价了一句:
“我活到今天为止,见到的最聪明的人莫过于你,大智若愚,看似天天缩在你那两层楼里,实际上对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偏偏一直还能保持一副看戏的姿态,哪像我这个蠢人,跟你斗了这么多年,看似所有该拥有的都拥有了,但每天都费心费力,哪有你活得自在。最可恶的是,晏经宇也学了你那一套,当着甩手掌柜,对我的情义上,我却又挑不出半点毛病,把我困在了牢笼中一样,这应该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吧。”
“哈哈哈,还真不是,你真还忘了一个人。”
“你学生,晏江南!他出的这主意吗?”
“真就是他。”
“……”
巩泽恩说不出话来,原来不是败在邰逸桐和晏经宇手里,而是输在了晏江南手中。
这真让他有些无法接受,怒火顿时蹿上脑海,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学生,他时常跑这武典楼,想必早已把武典楼里的功法秘籍都啃透了,难怪你要我把武典楼里的东西都带走,不就是都已经在晏江南的脑海中了吗,还何需留着这些祸根。”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邰逸桐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中,又喝了一口酒。
这姿态,不就是与世无争,却是笑到了最后吗?
或者说,谁说他没有争了,争的就是在晏江南这个点上。
有晏江南在,邰逸桐便赢了巩泽恩!
巩泽恩哪会不明白这道理,越想越是冒火,突然一声厉喝:
“晏艳儿,出来!”
晏艳儿身心一紧,就想爬出去。
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可见她对巩泽恩的畏惧,以及巩泽恩在她心中的份量。
林无道立即抓住了她手腕,小声道:
“别乱动,这老狐狸就是想知道你躲在哪,可别上他的当。”
“……”
真是这样吗?
确实如此。
巩泽恩明知晏艳儿和林无道进了这院子中,却不见两人身影,而两人进武典楼的可能性极小,那只有可能在院子里,偏偏看不到两人,自然心中不安稳。
这不,巩泽恩接着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躲在瓶子里,赶紧出来,我不会为难你们。”
越是这样说,林无道越不会出去。
道理很简单,有可能巩泽恩真不会为难晏艳儿,但会不会为难他,可就不好说了。
也许巩泽恩就是觉得林无道是个变数,不想林无道坏事,想把林无道引出来,但林无道哪有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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