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友,为何不能拆?”一休大师面带疑惑,同时心中有些不大舒服。
今早上他被人用法术定住,眼睁睁地看了两个时辰的房梁,刚才才从箐箐那里知道,是眼前这少年人干的。
这怎能让他心无芥蒂。
说话之间,也夹杂着几分火气。
荀谈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只是摇头解释道:
“眼下虽是阳光明媚,但昨晚我临睡之前,察觉天边有阴云汇聚,雾气隐隐。
俗话说得好,早雾晴,晚雾阴。依我之见,稍后必定有****。
所以眼下这帐篷,还不能拆。”
他虽然不会夜观天象,但这种流传在民间最基本的俗语还是知道一些的。
荀谈话音方落,空中莫名起了一股寒风。
此时本就处于深秋与寒冬交替之时,这风一吹,让人不由打了个哆嗦。
“师侄说的是,师弟,今天还是不要拆了,等今晚上看看天气,天气好的话,明天让这僵尸晒晒太阳也好。”
四目道长点了点头。
他昨晚为了避过老和尚做晚课的噪音,睡得较早,倒没注意天气情况,不过作为一名经常在外带货的道士,他知道荀谈说的“早雾晴、晚雾阴”之说却有其事。
“也好,既然如此,那帐篷就先不拆了。”千鹤道长终究还是相信同门之人,点头应下。
“师叔若是担心着僵尸借机积蓄力量,不妨将这几道符篆带上,此物上有天雷气息,应当能有些效果。”
荀谈取出了昨天夜里就备好的符篆。
千鹤道长也是识货之人,一看便知这符篆内气息非同小可,干瘦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那师叔我就多谢荀谈师侄了。”
“师叔客气了。”荀谈摇了摇头,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三寸黑钉。
“为防万一,这件法器就先暂借于师叔了,等下次经过任家镇时,还给我就好。”
“镇钉,而且是被高人以特殊手法祭炼过的。”千鹤道长认出了这件东西。
这类法器他也用过,但眼前这钉子可绝非普通之物可比。
“此物最是克制尸鬼之物,师弟你就先收下吧。”四目道长在旁劝道。
他眼力不差,看出单凭千鹤之力镇压这具僵尸,实在是勉强的很。
而且不知为何,在看到那金棺之时,他总有一股心惊胆战之意。
“也好,就承师侄盛情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千鹤道长知道自己的修为远不如身前的年轻人,点头收下。
正说话时,家乐拿着包糯米来到了近前,交到了千鹤道长的手中,而身后那队人马内也传来了催促声。
“哎哎,该启程了,还说这么多。”
“启程了启程了。”
......
“行了,启程。”千鹤道长招呼了一声坐在地上休息的弟子,将东西一一收好。
“不打扰你了师弟,后会有期。”四目道长施了一礼。
而荀谈和家乐也跟着失礼:“师叔,后会有期。”
千鹤道长回了一礼,转身离去。
一直等到大队人马走远,四目道长远远看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师叔,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荀谈看向了四目道长。
“唉,希望你师叔他不会遇到麻烦。”身为修炼之人,一向对关系自身及身边之人的事情有所感应,四目道长自是也不例外。
荀谈看到那金棺后,心里也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想了想后,只能劝道:
“若是待会儿真的有雨,师叔他们一定不会走的太远。
到时候要是师叔你不放心的话,咱们追赶上去看上一看。”
“也只能如此了。”四目道长点了点头。
虽然关系寻常,但毕竟是师兄弟,这种事情马虎不得。
“走,回去。”
......
几乎是刚到了下午,远方天际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大片乌云,黑压压的,像是浓稠的墨汁泼洒开来,遮天蔽日,不见一丝光亮。
紧接着,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一副风雨欲来之感。
四目道长自从千鹤道长继续赶路之后,便一直坐在门口,观察着天色,此时亲眼看到,眉头紧紧皱出个“川”字。
天色异变,必有异事发生。
还没等他细想,瓢泼大雨接踵而至。
下雨了。
“还好没听那老和尚的话,拆了帐篷,不然可就麻烦了。”四目道长自语。
“如何,师叔,可要前往一观吗?”荀谈早已收拾好了东西,就等着出发了。
“不急,先等等。”四目道长抬头望天,摇了摇头。
......
再说千鹤道长这处。
自从听荀谈说了“今日有雨”的说辞后,他便一直心中警惕。
不仅没有拆掉帐篷,反而是在某种心理作用下,给棺材帐篷上面再次铺了一层挡雨之物。
顺带着,将那带有天雷气息的符篆在金棺六面尽数贴好,又把剩下的符篆分给了四个徒弟,以防万一。
一路走来,等来到高树林的时候,果然天色大变,几乎没给他来得及反应的时间,倾盆大雨便跟着泼了下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暂时安营扎寨。
跟在他身边的这队人马手脚麻利地搭好了帐篷,就在他正要准备将寿材推到帐篷中的时候,那位乌总管又坚持非得让他的主子先进。
这场大雨来得突然,更显妖异,雨水被风一吹,居然无孔不入,顺着棺材上那些没有遮盖严实的地方钻了进去。
转瞬间,先是上面铺的那层遮雨之物被尽数淹没。
而后,雨水缓缓渗向了帐篷,甚至已经有点点滴滴的雨滴从上面落在了棺材上。
“师父,怎么办?”旁边的徒弟看到这副模样,立刻问道。
“先让他们进。”千鹤道长看了看已经挤到帐篷外的一行人马,沉声说道。
这个时候,着急也没有用。
对方是不可能让他们先进去的。
“你们过去跟着帮忙,我在这里看着就好。”看到四个徒弟跑了过去,千鹤道长想了想,从兜里取出了镇钉。
又抓出了一把符篆,尽数贴在了金棺上。
尽管有些符篆已被雨水打湿,但他还是没有停手。
幸好,没等多久,旁边另一座帐篷终于搭好了。
“快进去。”千鹤道长挥着手臂,那群士卒自是前拉后推,把金棺推到了帐篷入口。
眼看着金棺前端已经没入了帐篷内,又有变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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