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阴损!
表面上看着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背地里,却都是些算计人的花花肠子。
窦仁义就是如此。
这一点……
大概和他们姐弟成长的环境有关:
在妻妾众多的大家庭里生长,想要取得父亲的关爱,想要在家族里站住脚跟,总是要有些“面上和善”,“底下捅刀”的手段才行!
他心里恨季冬阳和顾忆海……恨这对父子俩联手把姐姐送进了监狱,甚至逼成了疯子,不仅仅如此,也让自己在家族里“掉了价”,成为了另外几房子女的嘲讽对象。
所以,他想报复。
可他并不在“明面”上干……毕竟他对大陆的情况不了解,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整垮顾忆海和季冬阳,就要利用一些甘愿上当的“傻子”。
傻子?
当然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最合适了!
他把目标锁定在顾忆海身边的女人身上……在晚宴上,窦仁义见识了洪果儿的犀利,引诱没成,可顾忆梅却好像“单纯”很多,可以继续利用。
另外呢,他也对顾忆海的过往做了一些调查……李丽媛自然而然的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窦仁义缓步下了车,站到了李丽媛的对面,“李小姐,你不认识我!可咱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啊?敌人?”李丽媛的眼里带着几分戒备,“什么敌人?你是谁?你到底要干嘛?”
“你可以叫我詹姆斯!”窦仁义淡淡的一笑……他对女人的心理极其了解,唯恐李丽媛对顾忆海依旧旧情不忘,所以,只提洪果儿,“我是个生意人搞建筑的最近想在县里承包一项工程,有一个竞争对手,我一打听是:洪海建筑公司?”
李丽媛脑筋反应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洪~海?”窦仁义斜斜的瞧着她,故意把这两个字分开念,声音拉的又长又软,“……不能让你联想起什么吗?”
“洪~海?”李丽媛下意识的重复着:“海”,在她的印象里,是无法抹去的痛,只要一提个这个字,她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顾忆海那张英俊的脸。
洪?
再一想到洪果儿,脑海里都是对方骑在自己身上厮挠的凶狠样……
李丽媛握着双手,浑身气的直哆嗦,“不会是那个姓洪的贱女人吧?她和大海……啊,他们俩一起开公司了?洪果儿的名字还在前面?”
女人的嫉妒心作祟。
李丽媛使劲啐了一口,“呸!她也配?她一个农村丫头,也懂得开公司?她就是个狐狸精!仗着会点床上的功夫,迷惑男人,吹枕边风……呸彪悍的母老虎!呸呸呸!”
窦仁义不动声色的笑了:懂得嫉妒生气就可以利用。
他轻咳了一声,“我个人跟他们夫妻俩接触的很少,可你知道,既然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吧……我也用不着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我的本意,是要把这个公司打垮的!让他们永远站不起来,这样,也就无法成为我的对手了,我相信,我的这个目标,在某种程度上,和你是不谋而合的,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
“我听说,洪果儿几次三番的和你过不去,还抢走了你的爱人,还曾经到你们单位去耍泼,给你的人生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甚至你的婚姻,好像也一直被她主宰着!难以有个幸福的结局!这样的女人,如果再让她事业有成,得意忘形,她就会越发骑到你的头上,你以后的日子大概永远别想好了。”
“……”
“还有,她如果成功了,成为了县里知名的企业家,改革的先锋,上电视,上报纸,而你……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科员,这不更证明了顾忆海选择她的正确性吗?你并不比那个洪果儿差,甚至在各方面都比她强,你甘心有这样的结局吗?”
不甘心!
一百个,一万个不甘心!
还有……
李丽媛的手下意识的摸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里面的孽种,不也是因为有洪果儿的存在吗?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自己就能安安稳稳的嫁给顾忆海,那么,现在,她和自己的意中人就会双宿双飞,热烈期待着孩子的到来,不用再想打胎,不用再想什么终身不孕……
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李丽媛深吸了一口气,“你叫什么来着?詹姆斯?说吧,你有什么计划,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姓洪的小婊子整垮了?”
“这很简单呢!”窦仁义不急不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实际上,你是个聪明人,也用不着我说,你大概就明白,他们夫妻俩虽然开公司了,可没有资金,就什么都没法运作,想要钱?要的还很多!哪儿来呀?”
“你是说……”李丽媛转了转眼珠,“县银行贷款?”
窦仁义轻巧的一耸肩,“你在这个县里的时间长,对这边的环境熟,我听说:你母亲以前就是交友广泛,你父亲又在领导的位置上……啊,你懂的!有些事情,你运作起来,比我运作方便!这也是我来找你联合的原因,当然了,如果你需要我从旁协助,我绝对义不容辞。”
“我用不着你帮忙!”李丽媛傲娇一扬头,“我还就不信了,凭我自己的力量,弄不倒那个姓洪的!你说的对,我也用不着跟她硬碰硬,我也用不着去挠她……”
挠也挠不过,“……我要在实力上战胜她,让顾忆海看一看,谁才是他事业上真正的合作伙伴。”
也不再多说了。
转身就走。
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巷口。
窦仁义望着她的背影,冷冷的一笑……看来,这次又找对人了。
不错!
必须实话实说,窦仁义看人的眼光还是挺正确的。
李丽媛凭着母亲交友的广泛,以及父亲在局长的地位……在县里确实是有一些活动能力的。
她确实认识县里银行的副行长蔡长江……蔡长江今年三十五六岁,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分到县里的银行工作,由于学历高,没有几年就晋升到行长的职位上了。
他这个人比较喜欢交际……大概是年轻的缘故吧?总喜欢往小姑娘的堆里钻。
李丽媛没结婚的时候就认识他,那还是在县里举办的一次联谊晚会上,蔡长江请她跳过舞,两个人聊得挺投缘,后来,又在县里各部门组织的活动上有过接触。
刚才,李丽媛听窦仁义一讲,马上就想到他了……她的性子也急,做事情喜欢冲动,也没也没耽搁,直接就找到县银行去了。
到了副行长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立刻响起了蔡长江低沉的嗓音,“谁呀?请进!”
李丽媛推门而入。
脸上自然而然的换上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蔡长江抬头一瞧她,诧异的瞪圆了眼睛,“哟,这不是小李吗?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索性热情的站起身,“来,请坐!请坐!我给你倒杯茶!”
这年月……
银行的工作比较清闲,存款和借贷的业务不多:
一是,老百姓手头没余钱,再说了,农村人就算有钱,也不往银行里存,都藏在自家的米缸里了。
二是,国家正实行计划经济,没有个体户和私营企业,所以,也就很少有人到银行来贷款,相对的,评估业务也很少。
就因为这个原因,蔡长江在银行里工作得很舒适,养的像个大爷似的,胖乎乎的一张脸,五官几乎都挤到一起了,再加上平时伙食不错,满脸都冒着油光,虽然还不到四十,啤酒肚也已经出来了,看起来就有点儿油腻。
他把李丽媛让到沙发里,又热情的沏了杯茶,摆到她对面的茶几上,这才抬起眼睛,“小李,你来找我,肯定不是没事串门吧?有啥事?咱们这关系,不用绕弯子,直接说!哥给你办!”
李丽媛眯着眼睛笑,“蔡哥,你可真是个豪爽的东北老爷们儿……”
蔡长江笑望着她水嫩嫩的皮肤,不由自主的吸溜了一下吐沫,“是吧?我这个人……就是直!老妹儿,有啥话就说!”
既然李丽媛笑得这么灿烂,又是自己送上门的……蔡长江这就把称呼不动声色的改了,从小李改成了老妹儿。
李丽媛不以为意。
接着继续往下说,“蔡哥,现在国家都讲究改革开放了,我听说,好多个体户也允许贷款了?”
“嗯!”蔡长江点了点头,“有这个说法!上面号召扶持他们,有些地方,现在都开了一些城乡经济合作社,主要就是挖掘一些商机,扶植一些改革典型!咋的?你也要下海经商,想要贷款?”
李丽媛赶忙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么傻,捧着铁饭碗多好啊,干嘛自己下海里游来游去,弄不好就淹死了!”
“这话对!”蔡长江随口附和,“哪那么容易下海经商啊?以我看,下海的,10个人有9个人得淹死!再说了,老妹儿你这么漂漂亮亮娇娇嫩嫩的千金大小姐,啥也不缺,扯那犊子干啥?”
顿了一顿,有点儿没大弄明白,“那你今天找我,又问贷款的事儿,到底是啥意思啊?”
“我想问你……”李丽媛把声音压低了,身子向前探了探,离的蔡长江非常近……蔡长江的鼻间都可以闻到她的雪花膏香,不由自主有点儿心猿意马,赶忙认真的敛了敛心神。
只听得李丽媛接着往下说,“……县里新开了一个什么洪海建筑公司?法人叫洪果儿?他们有没有要求到你这里来贷款呢?”
蔡长江点点头,“有!我印象深刻!他们是改革之后,第1个到我这来贷款的!来联系相关事情递材料的,叫顾忆海,是个年轻小伙,长得挺帅,退伍军人,好像公司的法人是他媳妇儿,嗯?你问这个干嘛?”
李丽媛没答反问,“蔡哥,那你打算给他们发放贷款吗?”
“嗯?”蔡长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了,“他们在市里好像有人,吴书记的秘书亲自打电话来交代过,说:县里应该支持改革工作,并要树立一个标兵形象,如果洪海公司递上来的文件过了审核,那应该就给发放贷款吧?也不会压很久,上面说了:不要官僚主义,要速办速决!”
“不行!不能发贷款!”李丽媛情急的一把抓住了潘长江的手,“潘大哥,我不同意!”
“啊?”潘长江愣了,低头看看自己大掌上嫩白的小手,“你不同意?这……”
李丽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
讪讪的收回了手,顺势理了理头发……
她略略低着头,眉梢眼角上扬。
风情的斜睇着蔡长江的脸,“蔡哥,实不相瞒!我跟那个姓洪的有矛盾,县里很多人都知道!可我这次阻止他们贷款,并不单单是私人恩怨,我也觉得,不能把国家的钱,就这样轻易交在他们手里祸害了,蔡哥,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万一这笔贷款以后收不回来了,你可怎么收场啊?”
“为我着想?”蔡长江难以置信的挑了挑眉……说话自然而然的有些轻佻了起来,“你干嘛为我着想啊?咱俩就是普通同志,最多算是个朋友,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这……
李丽媛在对方的神情里看到了一些男女之间特有的信号。
她决定孤注一掷了,坐直了身体,挺着小胸脯,“蔡哥,如果你帮我这一次,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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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第一天!
谢赏~不走!
谢票~君飞扬,洛洛2012,咔哒芙蓉,剪不断情,彩色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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