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围了一堆人,跳江的人还在打捞之中,听围观的人说跳江的是个孕妇,看身形应该怀孕六七个月了,徐佳怡挤入人群之中,拉了一个学生妹妹问:
“确定是个孕妇吗?”
学生妹妹十分夸张的点头:“应该是怀孕后被男人抛弃了想不开,毫不犹豫的就太跳了下去,不过还有一个男人跳下去救人了,估计凶多吉少。”
我两条腿都软了,感觉耳朵里全是轰隆隆的杂音,徐佳怡拉着我的手:“老大,快看。”
我泪眼婆娑的望向江面,徐佳怡将我的视线转移到岸边,指着岸边的人说:“老大,你快看,那不是童辛姐吗?”
岸边的人潮中,童辛打着一把黑色的天堂伞站在大树底下,我疾走两步奔过去,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童辛咧嘴对我笑:“黎黎,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我拍着她的手臂:“辛儿,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跳江了,你没事就好,你怎么在这儿?”
童辛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店:“从民政局出来后我就在江边吹了吹风,没想到手机被人偷了,我就去咖啡店坐了坐,我以为你们看到朋友圈会来找我的,结果你们半点动静都没有,连赞都不给我点一个,太不够意思了。”
我们都急得火烧房梁了,哪里顾得上给她点赞。
再说了,离婚这么大的事情,谁有那么宽的心去干点赞这种不道德的活。
好在童辛没事,徐佳怡拿起手机要给谭君打电话,我拦住了她:“你给路路打电话就说人找到了,让她到咖啡店里来,另外,给谭君发微信,就说公司有急事,让他别声张,关河这个混蛋既然有胆量离婚,那就让他慢慢找吧。”
徐佳怡窃笑:“老大,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我们坐在咖啡店的包厢里等张路,童辛到底是不忍心,为关河辩解:“黎黎,你给关河打电话吧,这婚是我要离的,确实是我一时糊涂犯了错,不怪关河,更不怪路路,我犯了错就应该承受后果付出代价,别担心,我现在很好,关河把一切都留给了我,他执意要净身出户。”
听得出来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徐佳怡喝着咖啡不经意的问:“这么好的男人,你干嘛要放弃?”
童辛似乎有苦难言,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半个小时过去,张路从大学城赶过来应该到了才对,我在微信上问张路到哪儿了,她很快就给我回了语音:
“黎黎,你陪着辛儿吧,我没脸见她。”
看着状态还行的童辛,我也不难为张路来面对她了。
今天店里生意不错,大厅里热闹的不得了,徐佳怡虽然发着烧,却掩盖不住她八卦的好奇心,出去听了一耳朵,回了包厢后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
“老大,今天我终于相信那句话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徐佳怡,我和童辛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挪到了她身上:“什么话?”
徐佳怡在我们面前坐好,眉飞色舞的说:“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本仙姑掐指一算,今天便是时候到了。”
这家伙还卖起关子来了,我很严肃的拍了拍桌子:“徐佳怡,再卖关子的话,这周去永州出差,你就不用去了。”
徐佳怡顿时认怂:“别呀,老大,我就是想烘托一下气氛,我刚刚听他们说,跳江的是你们的一个老熟人,快猜猜是谁?”
我们认识的朋友当中根本没有孕妇,童辛就坐在我边上,我完全想不出来还有谁。
童辛一拍桌子:“你别告诉我跳江的是余妃,我们身边就余妃怀孕六七个月了。”
徐佳怡站了起来:“还真是她,后来跟着跳下去救人的是沈洋,听说送医院了,救的及时,应该死不了,太可惜了,像他们这样的祸害就应该早点挂掉,也算是为民除害。”
余妃跳江,我完全不信。
后来姚远给我打电话,说跳江的是沈洋的老婆。
她竟然会想不开跳江自杀,童辛纳闷的看着我:“难道是沈洋这厮狗改不了吃屎,背着余妃又在外头找了个小的?”
徐佳怡反驳道:“像余妃这么泼辣强势的人应该能把沈洋管的服服帖帖的,我猜余妃是得了绝症吧,哈哈哈,百分之百就是得绝症了,造孽太多,老天都看不过去。”
我们有着诸多猜测,虽然余妃破坏了我的婚姻,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徐佳怡说我是圣母玛利亚的心,但是不适合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余妃跳江一事很快就在朋友圈里炸开了锅,我和沈洋在一起五年,免不了有一群共同的朋友,大家都在沈洋今天早上发出的动态下留言,问情况怎么样了?
还有人直接来问我是不是要和沈洋复婚,为了辟谣,我第一次主动在朋友发了我和韩野的合照,配文是:我们很好。
像这样秀恩爱,我还是头一遭。
韩野打来越洋电话,埋怨我勾引人,害他买了最早的航班飞回来。
因为淋了雨,徐佳怡在包厢里躺了很久,后来竟然高烧了。
我把她送到了医院急诊,躺在床上输液的徐佳怡笑着问:“都来医院了,你不去看看你的前夫吗?”
姚远在医院当值,抽空溜进了病床来,听着徐佳怡的问话,不由得开起了她的玩笑:“一个感冒发烧就来住院,你真当我们医院的病房是宾馆呢?你该不会是借着生病的由头来医院看热闹的吧?”
徐佳怡会心一笑:“还是远哥哥懂我。”
一声远哥哥叫的娇嗔无比,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姚远站在床边,竟然说起了八卦:“今天事情很多,做了好几台手术就忘了告诉你,上午余妃来医院检查,她现在孕期28周,算是孕晚期了,b超检查无胎心搏动。”
我脱口而出:“胎停育?”
姚远点头:“是的,根据她的描述加上后面的检查,胎停育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染色体的问题,好像是沈洋之前在医院做过这方面的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出了些问题,不过后来确诊是环境因素造成的,余妃长期抽烟酗酒,又在孕期食用咖啡,加上她作息时间紊乱,还有就是化学因素,每天浓妆艳抹和做指甲,这些原因都损害了胚胎发育,医生建议立即手术,不然对子宫的伤害太大,最严重的后果是影响生育,导致不孕。”
想想那个嚣张跋扈到不可一世的余妃,遭受这样的打击之后应该是万念俱灰了。
就连嫉恶如仇的徐佳怡都免不了唏嘘:“虽然我很讨厌余妃,但是孩子真的很无辜,希望这个可怜的孩子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其实余妃长的很漂亮,不化妆的时候很清纯,平时保养的也好,又年轻,何必去整那些化妆品什么的,真是造孽啊。”
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我肯定连手机都不碰,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煎熬十个月又算得了什么呢?”
姚远也叹息一声:“余妃拒绝手术,坚持要复查,她接受不了孩子没了这个事实,后来医生很直白的告诉她,如果再耽搁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切除子宫,没想到她会选择跳江。”
徐佳怡唉声叹气道:“她还这么年轻就切除子宫,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住,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动手术了吗?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要,但是生命只有一次,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姚远看了看手表:“这个点应该从手术室推出来了,这么冷的天跳入冰冷的江水中,估计会对她的身体产生很恶劣的影响。”
这个手术做的很漫长,我们听说余晖里也来了,跪在主任面前求他,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住子宫。
徐佳怡输液完后,赖在病房里不肯走,非得住上两天才甘心,我奈何她不了,只好在医院里陪着她。
凌晨一点多,姚远来到病房,如释重负道:“手术很成功,大人安然无恙。”
我也跟着松了口气,只是可惜了那个即将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不知一心等着孙子到来的刘岚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韩野问我在哪儿?
我去医院门口等他的时候遇到了沈洋,他一脸憔悴的像个小老头,乍一看都还有些微微驼背,不久前被姚远揍了一顿的沈洋,脸上和手上的伤口还结着痂。
我们对视许久,沈洋才气弱的开了口:“你怎么在医院?”
我指了指住院部:“佳怡昨晚发高烧送到了急诊,医生说没退烧之前要先住院观察,我听说你的事了,别难过,孩子没了可以再要的,你好好照顾她。”
沈洋低头长叹,再抬头看我时,两眼通红:“曾黎,这就是报应吗?”
我走上前两步:“别多想,人来到这个世上,只有历经一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才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沈洋差点落下泪来,我从他身边经过,他突然伸手拉住我:“曾黎,你恨我吗?”
我突然想起离婚之时张路安慰我的话,他日嫁得如意郎君,定谢君当年不娶之恩。他日娶得贤妻良母,定谢姑娘当年不嫁之恩。
我很想对沈洋说一句,今日觅得如意郎君,还得谢君当年休弃之恩。
人活一世向来是锦绣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我也不忍在他伤口撒盐,只是轻轻摇头:“人各有命,谁都别怪谁,谁也别恨谁。”
沈洋颓然的放开了我,细声问我:“韩野对你好吗?”
远远的我就看见韩野下了车,迈开大长腿朝我走来,一眨眼他就来到了我跟前,伸手搂住我的腰跟沈洋打招呼:“沈总,好久不见。”
沈洋一声不吭就走了,落寞的背影和深秋的清晨完美相融。
我也张开手搂住韩野:“不是说要中午才能到吗?怎么提前回来了,难不成你有私人飞机?”
韩野看着沈洋离去的背影问:“你跟前夫都聊什么呢?我要是不早点回来,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跟前夫这么有话聊,黎宝,我吃醋了,你的哄哄我。”
我扑哧一声笑了,推开他:“别逗了,你不是一向喜欢吃酱油吗?怎么,出国一趟胃口都变了?”
韩野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走吧,我们去吃饺子,正好沾点醋。”
我承认我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本来是想给徐佳怡买早餐的,结果韩野一来,我就把徐佳怡抛在脑后了,晚上睡觉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徐佳怡打了我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到,最后还是吃完了早餐习惯性的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徐佳怡给我发的微信。
等我和韩野买了早餐回到病房的时候,徐佳怡正吃着谭君买的瘦肉粥,都不带搭理我的。
韩野笑着道歉:“小丫头,这次出国,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法国香水,还有一款限量款的包包。”
徐佳怡立即堆起笑容,他们两个人的交流是那么的自然,还是谭君尴尬的咳嗽两声:
“韩总,你不是也给老大带了礼物吗?”
韩野这才回神,搂着我的肩膀:“那是自然,给女朋友的礼物当然是最特别的,暂时保密,礼物我都放回家里去了,不光给徐佳怡带了,三婶和妹儿,张路和童辛,大家都有。”
虽然韩野极力掩饰,但我还是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那种滋味怪怪的。
徐佳怡的烧半夜就退了,上午办理出院手续,她一个劲的怂恿我:“好歹夫妻一场,现在沈洋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大,你好歹也买点补品去探望探望。”
谭君没忍住,乐了:“你就是想去看人家的笑话,要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或者是简单的吃坏了肚子,你去看看笑话还成,人家都这样了,你就别拿人家的伤口寻欢作乐了。”
我当然没有去看望余妃,在这个时候,任何好心的问候的都会被当成别有用心的嘲笑。
回到家,三婶送妹儿上学去了,童辛正对着桌子上的保温瓶发呆。
见我回来,她异常热情的挽着我的胳膊,我直接问:“说吧,有什么能为皇后娘娘效劳的?”
童辛两眼盯着门口的谭君:“跟你商量件事吧。”
我冲谭君喊了一声:“谭君,你帮辛姐跑一趟腿吧。”
童辛依偎在我肩膀上:“还是你最懂我,谭君,辛苦你了,这里面是补汤,你给关河送去,等你回来姐给你做好吃的。”
谭君挠挠头:“我可不敢让皇后娘娘给我做御膳,您还是好好歇着吧。”
对于童辛和关河仓促离婚这件事,我本来忧心忡忡的,但昨夜徐佳怡和姚远都安慰我,离个婚而已,又不是生死诀别,冷静一段时间如果两个人还有感情,复婚便是。
我想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就让童辛暂时住进了我家。
倒是张路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小窝,我提着补汤去看她,才知道廖凯把她接回家去了。
不出差的日子过的很安逸,窝在沙发里看着宫斗剧,手中端着一盘水果沙拉,童辛每天中午都要午休,她一午休我也感觉昏昏欲睡了,韩野拿着一本书从房间里出来,摸摸我的头:“困了?回房去睡吧。”
我睁开蒙松的眼,看着他:“韩叔,你不用上班吗?”
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扬扬手中的书:“偶尔停下来给自己充充电,怎么,你怕我不上班会养不活你?”
我痴痴笑了:“我吃的不多,好养活。”
韩野掐着我的脸蛋:“最近好像又瘦了些,听说谈恋爱能减肥,不如我们结婚吧,结婚后会发福,我要把你养胖点,不然风一刮,我还得坐着飞机去找你。”
我撑着脑袋倚靠在沙发上问:“韩叔,什么是结婚?”
韩野双目放电一般的看着我,极其认真的回答:“结婚就是,在你之前我没想过要结婚,在你之后结婚没想过和别人。”
我很不和谐的来一句:“你没结过婚吗?”
韩野诙谐作答:“要不你跟我结婚试试?”
我往沙发上一躺,翻着从韩野手中抢来的书籍,漫不经心的说:“不要,我还没尝够恋爱的甜头呢,好多男人都是恋爱时情意绵绵,结婚后横眉竖眼,那是一座很可怕的囚笼,我再也不想被困其中。”
韩野靠过来指了指我的书:“小文盲,书本拿反了。”
等童辛午休醒来,我把中午和韩野的对话说给她听,她边择菜边笑:“这就意味着韩大叔的第一次求婚以失败告终咯,不过不急,得来不易的感情他才会倍加珍惜,像韩大叔这么浪漫的人,如果没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求婚仪式,你一定要咬紧牙关不松口,人这一生很短暂,总要有些轰轰烈烈的事情。”
我在心里反问自己,这三言两语的算是求婚吗?
如果轻描淡写的话语不算是求婚,那童辛所说的轰轰烈烈,莫过于喻超凡给张路的惊喜了。
一大早我和童辛就被徐佳怡的电话给狂轰了,说今天晚上在步行街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偏偏徐佳怡还要故弄玄虚,害我和童辛两人从早上熬到晚上,吃了晚饭徐佳怡才在群里吼,说她今天请客,集体去酒吧狂欢。
童辛怀着孕肯定不能去,只好留在家里陪三婶和妹儿。
韩野加班到九点多才回,很疲惫的问我:“黎宝,我能不能不去?”
我心疼的看着他:“你不去的话,我也在家陪你。”
但是我们都架不住徐佳怡的狂轰滥炸,生拉硬拽的就被她拖到了喻超凡曾经上班的酒吧,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以为是徐佳怡病好了就耐不住寂寞出来贪玩呢。
依然是些老套的节目,我完全提不起兴趣,韩野更是搂着我昏昏欲睡。
十点半的时候张路姗姗来迟,素面朝天的她裹着一件大风衣,脸都冻得红彤彤的,见到我们后不断地吐槽:“我都睡着了,你们叫我来做什么?”
徐佳怡神秘兮兮的说:“据说今天晚上在酒吧里有一个很特别的节目,我也是听小伙伴说的,好的节目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再说了,出来狂欢治一治你们这些个春困秋乏夏盹冬眠的人。”
对酒吧的节目早已烂熟于心的张路摇摇头就要走,被徐佳怡强势拦住:“路路姐,喻超凡没在,你怎么连泡吧的兴趣都没了?”
张路吸吸鼻涕:“姐姐我感冒了很难受,我得回家补觉去。”
而后赶来的还有齐楚和关河,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姚远竟然也来了。
他一入座就问我:“今天是全民狂欢日吗?”
我盯着徐佳怡:“你到底请了多少人来?难道这酒不要钱?”
徐佳怡拍拍胸口:“随便喝,管够,尽兴就好。”
大家围坐在一起,姚远举杯:“来来来,既然出来玩就开心点,韩野,我敬你一杯。”
徐佳怡挡在韩野面前,笑着问姚远:“这光喝酒不尽兴,总得有个由头,谁要敬别人酒的话就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比如我先来,谢谢你在医院里照顾了我,姚医生,你现在有女朋友吗?介不介意多一个女朋友?介不介意换一个女朋友?”
姚远跟徐佳怡碰了杯,一口喝下:“对不起,美女,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徐佳怡碰了壁,撅撅嘴:“好吧,你们继续,我一个人躲角落里默默的哭一会去。”
姚远给自己倒了杯酒,笑着对韩野说:“来吧,既然要有个由头,那我就说说,韩野,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你如果一不小心把曾黎弄丢了,我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当然,我希望你能和曾黎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毕竟她幸福才是我爱她的初衷。”
我就当没听见,转身跟张路聊天:“来酒吧鬼混都不化妆,路路,你堕落了,连下楼取个快递都要化妆两小时的人竟然素颜出来泡吧,爱情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张路捧着自己的脸问:“宝贝儿,难道你没发现我有了爱情的滋润后,就有了厚实的盔甲了吗?”
我下意识想到的就是,那你的软肋呢?
但我没问出口,韩野紧紧搂住我的腰:“姚医生,人生的出场顺序很重要,你看电视或者电影,包括小说里,通常都是先遇到的那个人是主角。”
姚远哈哈大笑:“我认识她很多年了,那时候的她穿着白衬衫背着双肩包,青涩的像一串未熟的葡萄,笑起来感觉春天都扑面而来,只可惜那时候的我不懂得什么叫做稍纵即逝,不过现在我懂了,你可要小心点。”
韩野霸道的看着我:“黎宝,这么文艺的表白,你会动心吗?”
我将手放在耳朵处,大声询问:“啊,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是说今晚有什么节目吗?我不知道啊。”
张路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能装啊。”
终于熬到了十一点,主持人在舞台上说:“今天晚上由我将手中的荧光棒丢出去,被砸中的幸运女神将会被我们请上舞台坐在轿子里等待最神秘的时刻到来,谁想坐在这顶大红花轿里等待着真命天子的到来,大声尖叫让我听到好不好?”
台下的女人都疯狂的呐喊,平时兴致很高昂的张路,此刻却认真的拿着纸抠着鼻孔。
主持人没有留过多的悬念时间,随手一扔,荧光棒就落在了张路的胸前。
舞台的聚光灯打在张路身上的时候,这个幸运的孩子正在努力的抠着鼻孔,完全没有察觉到整个酒吧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她身上。
我拍了拍她的手:“路路,你被选中啦。”
张路一眼茫然的抬头:“干嘛?”
主持人指着台上的大红花轿:“请这位幸运女神走上舞台,等待我们的真命天子变身盖世英雄,脚踏七彩祥云来娶她。”
张路瞬间低头晃着手:“拜托别找我,黎黎,你快帮我,我今晚没化妆,丑死了丢不起这个人。”
但是为时已晚,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两个身穿古装的丫鬟走来,强行架着张路走上了舞台,坐进轿子之后,主持人带头鼓掌:
“我们的盖世英雄会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整个酒吧的旋律都变成了卢冠廷的一生所爱,台下尖叫声四起,主持人对着大家做了个嘘的动作,我们很快就被带入到了大话西游的场景中。
唱歌的人始终都没有现身,齐楚瞪大眼睛看着我们:“这声音,好像是喻超凡在唱。”
我忍不住笑了:“刚刚张路还跟我抱怨,喻超凡在国外的商演还没结束,难不成他会穿越?”
虽然我反驳了齐楚的话,但我听着这声音也像是喻超凡的,之前在这个舞台上听喻超凡唱过倩女幽魂,粤语歌唱的比那些让人听不懂的歌好太多。
歌曲唱到一半的时候,舞台突然云雾缭绕,从舞台上方吊着威亚下来的人,一身大红喜服在身,果真是脚踏七彩祥云的视觉效果。
等他回过头来,徐佳怡尖叫:“果真是喻超凡,那主持人选中路路姐就算是别有用心咯。”
我用极度怀疑的目光看着徐佳怡:“别告诉我你不知情,是你把我们一个一个叫到这儿来的?”
徐佳怡很委屈的看着我:“老大,我要是事先知情,我不告诉别人也就罢了,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我也是受人之托,小伙伴说让我拉些人来增加人气,我发誓我真不知喻超凡会来这么一出,他该不会是想在这个舞台上向路路姐求婚吧?”
十有**就是求婚了。
一首一生所爱唱完后,喻超凡给大家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笑着感谢大家:“今天晚上,注定是我这一生将要面对的最不平凡的夜晚,首先感谢大家的到来,谢谢大家的捧场,谢谢大家对我一如既往的支持,在这里,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也收获了我的一生所爱。”
台下来了很多喻超凡的粉丝,喻超凡才说了这一段话,台下的女粉丝就开始哭了。
男神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坐在我们后面的小女生看起来才十**岁,哭的梨花带雨的。
“其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一会儿花轿从幕后抬上来的时候,大家能够帮帮我,今晚,我将要对我一生最爱的女人求婚,请所有爱我的朋友们给我一声呐喊吧。”
台下的女粉丝狂喊我爱你。
徐佳怡浑身哆嗦了两下凑我耳边说:“简直受不了这群脑残粉,老大,你看你后面这一桌小女生,估计心都碎成渣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四五个女生都在拿着纸巾擦着眼泪和鼻涕,其中有一个大喊:“男神,你一定要幸福,你若安好,我备胎到老。”
然后整个酒吧的女粉丝都在高喊这句话:你若安好,我备胎到老。
徐佳怡撇着嘴:“老大,你说路路姐听到会怎样?”
我冷静的喝了口水:“既然是求婚,那肯定是意想不到的,估计路路现在压根不知道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着看吧。”
一阵呐喊过后,喻超凡握着话筒说:“接下来这首歌,愿所有在一起的人,都是因为爱情。”
喻超凡的唱歌毫无疑问征服了现场所有人,随着音乐渐入尾声,大屏幕开始打开,一生所爱的旋律又响了起来。
大红花轿被八个身穿古装的男人抬着,两个丫鬟跟在一左一右,徐佳怡一脸花痴的看着:“我猜路路姐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我随口答道:“那是因为她今晚感冒了。”
花轿围着舞台转了一圈后回到舞台最中央,全场人屏住呼吸,喻超凡再一次唱着一生所爱,花轿前面的帘子慢慢的被打开了,花轿里面坐着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子。
喻超凡伸出手去牵她,看身形应该是张路。
我忍不住感慨一句:“有才气的人就是不一样,好浪漫。”
韩野低头问我:“你喜欢这样的惊喜?”
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这样的浪漫,关键是求婚的人是不是对的那一位。
等新娘子走出轿子,喻超凡的歌也唱完了,他穿着古装却单膝下跪,握着话筒问:“张路,你愿意嫁给我吗?”
新娘子抬手将喜帕一揭,顿时全场震惊,我和徐佳怡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彼此身上,带着疑惑,却谁都没说话。
看到揭开喜帕的新娘子,台下的窃窃私语声渐渐的转为了非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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