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正走进柳城市中医院门口的顾安,看到因Mild乌龙案子结识的Lelun总裁,立刻叫住了他。
李羽澈的眸子闪着悲痛,随即也认出了顾安,点头示意,低沉道,“老顾。”
林墨清还未出院,顾安此时出现这里,也是为了探访老友。看到李羽澈抱怀里的女人,心底明白了七八分,立刻叫人来把苏云汐送进急诊室。
在走廊通道口,顾安小心试探道:“仇家所为?”
李羽澈悲恸地说,“三年前,叶修远的父亲猥亵小汐未遂,被苏家送进了局子。当时我气不过,动用关系让他死在了牢里。没想着儿子也不是什么善茬,竟然和几个混混一起轮......”
如此苍白的薄唇,再也开不了口。
顾安看到李羽澈轮廓分明的脸覆盖着浓郁的伤痛,何时这样的出类拔萃优秀男儿满眼啜着泪水,疼痛?绝望?懊悔?纷杂的所有情愫,顾安禁不住破口大骂,“那群丧尽天良的东西,死上个千百回都不足惜!”
“东郊的那场火是我放的。”李羽澈扯出一抹凄凉的微笑,“伤害小汐的人都已经死了,希望顾总可以念在与李某相识的情谊上,隐瞒此事。”
顾安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顾安可以用全部身家担保,若是日后透露今晚你心爱之人遭遇的半个字,不得好死。”
“有顾总这句话,李某就放心了。”
急诊室的灯已经熄灭。
主治医生走到李羽澈和顾安面前,“李总,顾总。”
她摘下口罩,缓缓地对李羽澈说,“少夫人已经醒过来,情绪不是很稳定。我们从受到侵害的部位提取了三份不同的jīng液,同时对伤口做了感染处理......”
“黎医生,小汐这件事,还希望您能对外隐瞒。”李羽澈低哑着嗓子转向顾安,“顾总,听说你的医术在整个华夏医学界首屈一指,麻烦你给小汐催眠吧。我想让她一辈子,都记不起这些龌龊肮脏的事情。”
“好。”
他们来到ICU,苏云汐白着一张脸麻木地躺在病床上,飘渺空虚的视线落在李羽澈如雕刻似的俊颜,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喉咙极其干涩,半响,也无法说出一个音节。
三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无声僵持对峙着,顾安只觉得空气间有种无形的寒风,冷得让人心寒。
“小汐,对不起。”
终于,李羽澈低沉嗓音暗哑缓缓流出五个字,他蓦然把她抱进怀里,线条流畅的下颌略略绷紧,显得那么地肃穆。
苏云汐下意识地挣脱他的怀抱,垂着头满脸泪痕,尖叫着,“别碰我.....你不要碰我......”
李羽澈下颌绷得更紧,冷薄的唇沾染着伤感,柔声道,“小汐,你抬起头看看,我是李羽澈!我是你的阿澈!”
“......阿澈......?”就好像是苏云汐的幻听,然后她听到自己在喃喃呓语。
“是我。”李羽澈再次把她裹紧怀中,感受着她缩在他温暖宽厚胸膛里的身体愈发的冷了。
苏云汐看不到头顶上方的李羽澈是什么神情,艰难蠕动干涩的唇,“阿澈......我好脏......”
“小汐不是刚洗过澡香香的,哪里脏了?”他温柔地捧起她并无血色的小脸,“今天你累坏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阿澈......那些人....”
李羽澈骨骼好看的手指轻抚在她发际线上,拨了拨苏云汐凌乱狼狈的头发,低声缱绻,“小汐,你做噩梦了。没事儿,明天醒来,一切都好了。”
他的言语轻柔如水,带着安抚,苏云汐逐渐闭上眼,睡着了。
李羽澈绷直着身子,背对着顾安,低声道,“老顾,开始催眠吧。拜托了。”
顾安清了清嗓子,手比划着,“阿澈......那个.....待会我有可能触碰你女人的身子.....不过是为了治疗......你不要介怀......”
李羽澈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点了点头。
顾安松了一口气,在苏云汐的脸上轻抚几次,见她的眼睛有眨动,又暗示她放轻松,很快苏云汐开始尖叫起来,李羽澈在一旁紧紧握着她的手,稳定着她的情绪。
“阿澈,这段记忆对苏云汐冲击很大,不过如果换成你去实施的话,也许受伤程度会降低。”
“那对她以后有什么影响?”
“嗯,这个嘛,就要看看她醒来后的反应......”
————
车子在燕西别墅前停下来时,车内只剩下李羽澈跟苏云汐两个人。
李羽澈停下车后,转头看向她时,看见她仍旧闭着眼睛,眉宇间溢着疲惫睡得很熟。他就这样看她睡颜看了好一会儿,适才动作轻微地推开车门。
尽管男人的行动,已经足够谨慎不想打扰到她休息,但当他将她从车内抱出来时,苏云汐还是醒了。
她掀了掀惺忪眼皮,看向上方下巴光洁有型的男人,“阿澈?”
李羽澈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关系,你可以继续睡。”
她没听,目光往旁边投去几眼,发现这里略有熟悉,微微拧下眉,“我们到家了?”
“嗯,方才吃完小龙虾你太困了,我们就回家了。”他不动声色地回答。
苏云汐半垂下眼帘,“我不是说,经过超市还要去买关东煮,为什么不叫我?”
李羽澈抱着她的身子,脚步止住。低下目光,凝视窝在他怀里的她,那张白皙清丽而精致的面庞,洞悉不出丝毫的情绪。
他轻抿着薄唇,轻声道,“我怕太早叫醒你,你会生气。”
苏云汐敛下眼眸,眼眶周围遍布暗淡之色,声线温浅而寂静道,“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
李羽澈没听,考虑着她的伤口,继而迈开步子,径直走入别墅内。
苏云汐只觉得身体疲惫至极,方才的梦让她手脚都觉得无力,于是也懒得挣扎,干脆由着他。
进了客厅,来到沙发边,他才终于把她的身子放在沙发上,替她整理好身上的外套,“冷不冷?”
苏云汐淡淡地答,“还好。”
但他还是打开了客厅的空调,调高了温度,然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毛毯,盖到她身上,顺势将她略有凌乱的发丝理了理,而后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我去拿药箱。”
苏云汐这才看到身体各处布满着乌紫,难道李羽澈真的没有顾虑自己的感受,强上自己?方才不是梦,而是现实?
李羽澈找来药箱,取出棉签跟药膏后,用棉签沾上药膏,柔声地说,“小汐,把手给我。”
苏云汐看着他,没怎么动,还沉溺于辨别现实与梦境之中。
李羽澈倒是干脆,直接就拿过她的手,然后用沾上药膏的棉签,轻轻涂在她左手掌心处的擦伤上。
“嘶……”
苏云汐稍稍皱了下眉头,有点想缩回手,只不过,他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抽回去。
李羽澈道,“刚涂上去会有一点刺痛,稍微忍耐一下。”
他说得没错,仅仅只是在药膏碰上伤口的时候疼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一阵凉意传来,再没感觉到疼了。
给她左手上有擦伤的地方涂好药,他低淡道,“右手。”
苏云汐注视他英俊的面容,心里不知是什么情绪。她还是没怎么配合地把手伸出来,李羽澈干脆也就直接拿过她右手,同样是极度温柔地给她涂抹着伤口。
再然后,“腿。”
“……”
给她手掌心上以及腿上膝盖之类有擦伤的地方都涂上了药膏后,这些白皙肌肤上破皮后,渗着血丝的狼狈伤痕,印在李羽澈的眼底。
每多看见一处伤痕,李羽澈眼中的色泽就更沉一份,表情愈发的肃穆紧绷。
他终于抬头看她,深谙的眼瞳是极度浓墨,忽然开口道,“小汐,把衣服脱了。”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太令人敏感,苏云汐脸色一白,身子倏然警惕,“干、干什么?”
苏云汐此刻的防备警惕,就像一根芒刺,无声无息地扎在李羽澈心尖上。他知道,她现在的警惕,缘由于什么。
“你身上应该还有伤,手涂了药,不方便自己脱衣服。”他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声线柔和,“我帮你脱,嗯?”
“不用了,我身上没什么伤。”
可依照现在她对他的心态,李羽澈说的话,哪里能相信什么。
李羽澈思索片刻,还是不顾她的意愿,起身拿开她身上的毛毯跟外套。
“李羽澈———”
苏云汐神色徒然一变,浑身上下的敏感份子仿佛瞬间被刺激到,猛地抬手挥开他,同时瞪向他的眼神,又冷,又锐利,透出无尽的排斥跟尖锐,像条突然竖起毛的野猫,张开犀利爪牙。
他继续哄着,“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现在只是想看看你身上还有什么伤,处理完你身上的伤后,我不动你一下,嗯?”
她比方才还要冷淡漠然,“不需要,我说了,我身上没伤。”
这样强硬而丝毫不给他再靠近的态度,温柔显得愈发没有作用,她不会因为他柔和对待,从而卸下对他的警惕防备跟陌生的疏离。
“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他收紧下颌,“你身上有没有伤,我说了算。”
话落,他气息凛然的打开她扣子早已全无的衬衫,苏云汐想抗拒,但她肩膀上的肌肤已经落入他眼底。
一片片青紫的痕迹,刺人眼球,他眸色顷刻悲痛万分,苏云汐浑身上下的血脉都被他这个蛮横的动作给刺激了,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力气,她咬牙,一个用劲把他从身前推开,猛地从沙发中起身。然而人还没走出去两步,手腕被身后男人一把钳住。
李羽澈侧头看她,“小汐,你要怎么样?”
“用不着你管。”她没有血色的脸蛋白到几近透明,极致冰冷的态度充满冰尖一样的戳人,头也不回冷冷地道,“放手!”
李羽澈没放,褐瞳注视她,眼底深处的复杂情绪,变化莫测。
苏云汐显得没有半分耐心,用力的试图将手抽回来,可不论她怎么努力,硬是无法挣脱开他遒劲的力道,于是回头恼了,“李———”
名字还没完全出口,拉扯间苏云汐被李羽澈横抱起来,身子再次重新跌回柔软的沙发里。男人的双腿顺势跪坐在她身侧两旁,身躯跪坐在她身上压住她的腿,令她无法反抗挣扎。
他俯身在她上方,薄冷的气息溢出强硬,“你身上弄成这样,还想去哪里?”
她冰冷地笑了起来,“我现在这幅模样,到底是拜谁所赐?”
李羽澈眸光微暗。
“你去秦明朗那儿救我,带我回家,我感激你,因为没有你,我现在不可能会在这里。”她扬起凉凉的唇角,“可这不代表,我能原谅一个强—奸—犯。”
梦里那些记忆席卷而来,身上的这些疼痛让苏云汐终于辨别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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