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地的秽物，雉城川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从来没照顾过发酒疯的人，以前都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今天自己试了一下，才知道其中的艰辛。
跟醉酒的人简直没道理可讲，秦若染一会儿这样，一会儿要那样，这会儿又吐了一地。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已经被她吐一身了。
雉城川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可怕的画面，连忙甩开这个念头，从秦若染的包里掏出纸巾，替她把嘴擦干净。就算只是擦个嘴巴，她也不肯老实待着，在那不停地闹腾。
等到郭刚过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个臭着脸的雉城川，和一个格外安静的醉鬼。
“秦小姐喝醉了还是这么安静啊！”郭刚打开车门，请他们上车。
雉城川嘴角抽搐，她哪里是安静，是闹累了要休息！
他没把这话说出来，把终于乖顺了一点的秦若染给塞进了车里，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垃圾袋。”他对郭刚说。
郭刚找出来递给他，发动了车子，然后从后视镜看他们。
只见雉城川把垃圾袋撑开，一脸严肃地盯着秦若染，时刻准备迎接她可能的各种折腾。看见他这个样子，郭刚的嘴角浮现了一点笑意。
不过，在雉城川发现之前，郭刚还是把这个笑给憋了回去。
车开到公寓楼下，秦若染睡了一路，居然真的没闹，雉城川暗自舒了一口气。
“雉总，我送秦小姐上去吧。”郭刚拉开车门后说。
“不用。”雉城川断然拒绝了，将闭着眼睛的秦若染从车里抱了出来。
见用不上他，郭刚就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若染醒了过来，眨了眨混沌的眼睛，看着雉城川。
虽然身上酒气熏天，虽然刚刚还闹腾得厉害，但是看见她现在的模样，雉城川还是露出了一点笑意，“醒了？”
秦若染眨眼睛的动作非常慢，嘴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人名。
“方祁凌……”
雉城川整个人顿时一僵，周围很安静，秦若染虽然口齿不清，还是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下一秒，秦若染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往他肩窝里蹭了蹭，“好久不见，好想你……谢谢嗝你一直在……”
她一边说，一边往他身上蹭。
而雉城川听到这话，浑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身体突然间变得冰冷，脸庞蒙上了一层寒霜。
方祁凌，她居然在他面前喊那个男人的名字！
还说好久不见，想他……
雉城川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涌，原本抱着秦若染的双手松开了。
因为秦若染一直搂着他的脖子，所以她站得还算稳。雉城川眼神冰冷，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来，转身就走，连公寓都不想回了。
秦若染被他丢下，睁着迷茫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突然跌跌撞撞地追了过去，一把撞进了雉城川的后背。她的手缠上了他的腰，把他给抱住了。
雉城川一只脚已经落地，另一只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背上是她的分量。
“放开！”他冷冰冰地说。
之前是秦若染闹着让他放手，这回轮到他了。
可是醉鬼才不管这么多，她把重心全压在了雉城川的身上，全身心地依赖着眼前的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样靠着比较舒服……
雉城川的话被秦若染彻底无视，靠在他背上的那个人在他身上轻轻磨蹭，寻找着更舒适的角度，完全不知道她这么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那两团丰满就这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蹭得他的另一股火也着了起来。
秦若染无知无觉，不知怎的还对他的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非常好奇地摸来摸去，好像要在那里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雉城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转身将人一把按到了墙上。
就算是醉鬼秦若染，经过这么大的动作也被吓到了，眼睛微微睁大，惊奇地看着雉城川。
“我不是方祁凌！”他阴沉地说。
秦若染歪过头，糊成了一团的脑袋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好一会儿那句话才零零碎碎地传进了她的脑袋。
“凌哥哥？”
她话里的困惑因为醉酒而没有被准确表达，可是那轻轻的声音听在雉城川的耳中，就是在呼唤方祁凌，顿时让他更加气闷。
雉城川真想一走了之，丢下这个醉鬼不管，偏偏又不放心她。
他低下头，气恼地吻她，蹂躏她的唇瓣。
秦若染没有拒绝，反而热情地勾住她的脖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拉近，近到几乎合为一体。
她主动地吻他，与他的舌头亲密交缠。她的手臂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恨不得离他更近一些。
有一瞬间，雉城川是开心的。她的反应让他满足，但是下一刻，他就想起了方祁凌。
秦若染是因为他而这么热情吗？
这个问题一出现，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从刚才开始，她嘴上念着的一直都是方祁凌的名字。在她眼里，她这么热烈地吻着的人是否不是他雉城川，而是方祁凌？
雉城川狠狠地扯开了秦若染的手臂，将她从自己身边推开。
毫无防备的秦若染“啊”地叫了一声，失去平衡摔倒了。
雉城川怔了一下，连忙又去扶她。
秦若染被他从地上拖起，脸色有点不好，似乎不太舒服。
“摔到了吗？”雉城川着急地检查起来，就在刚刚他还因为秦若染拿他当别人的男人而恼怒，这时又担心自己那一推是不是害她受伤了。
她醉了，跟个小孩子似的不懂事，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雉城川没发现她哪里有摔到，这时秦若染看向了他，张了张嘴。他以为她要说话，就凑近了一些，谁知道……
“呕！”
一股难闻的气味在他们之间散开，雉城川的青筋跳了跳，这一刻他很想掐死秦若染……
这个醉鬼！吐就吐了，还非得对着他吐！
好了，现在他们两个都变得很脏了，浑身都是恶心的味道！
雉城川的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什么方祁凌，什么生意，这一刻他全忘了，只想打人。可是一对上秦若染湿漉漉的无辜眼神，他那怒气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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