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轩一怔,笑道:“睿儿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了,芷兰的事也水落石出,朕的心终于能踏实下来了。“
说罢,叹气:“你不知道,先皇曾经后宫就出过不少乱子,那时候朕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妇人。芷兰的事,朕便一直提心吊胆,怕是后宫之人所为。如今看来,只是一个贼子捣乱,虽说芷兰可怜,不过好歹不是朕担忧的后宫之乱,多少放心了。”
说罢,过去搂着林锦:“朕的锦儿可要好好的,朕发誓过,一定要佑的锦儿的周全。”
林锦笑了笑:“皇上将我保护的一直都很好。”
而后,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了,芷兰那边,虽说已经抓到真凶,不过我想,到底是跟在我身边一场,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明景轩点头:“那便派个人去吊唁便是。”
而后,又挑起一缕乌发,在手中揉搓:“锦儿还是这般,芷兰如是泉下有知,也会感激自己跟了怎么个好主子。所以你千万不要自责。”
林锦摸了摸肚子,一语双关:“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能健健康康的诞下麟儿,其余的,都交给皇上去操心吧。”
明景轩闻着她发间传来的幽香,不禁有些心神荡漾,哑着声音:“锦儿,朕许久都没有今晚。”
林锦不禁推开:“太医说,三个月内皇上暂且忍一忍吧。”
“三个月?要那么久?”
明景轩不禁大失所望:“那朕岂不要一直憋着了?”
看着他那副样子,林锦不禁噗嗤一笑,在他耳边低声侧语。
“当真?”
明景轩眼前一亮,望着她的嫣红小唇,已经开始心痒难耐,预跃跃欲试。却被林锦红着脸推开:“现在还是白天呢”
“那又何干。”明景轩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朕都忍了好久了。”
屋里的宫婢自觉地出去,替两人掩上门,只听见屋内传来水渍唧唧,经久不绝。
一萧过后,明景轩懒洋洋的躺在榻上,怀中抱着林锦。
“真舒坦啊。”
他垂着头,便想要去吻她,却被怀中小人成功躲避。
“皇上,脏。”
短短一个字,他却明白了。
明景轩强硬的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锦儿是为了朕才这样,朕岂能嫌你。”
说罢,便强势的印上自己的唇,良久,才分开。
唇角得意上扬,还不忘咂摸:“甜的。”
林锦的脸都红了。
恰逢宫婢过来传膳,两人穿戴完毕,起来一看,顿时发愁。
原来今晚的菜都有些不好咀嚼,林锦揉着自己发酸的腮帮子,陷入了两难。
还是明景轩利索,大手一挥:“去换个汤食来给皇后。”
待人下去之后,他得意的抱着林锦:“下回不这么久了,朕早些出来。”
屋里还有别人,他却故意说的这么缠绵,林锦气的拿眼不住的横他,却不知自己满目的风情,看傻了一旁的男人。
翌日。
林锦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是空空如也。
她早已经习惯,明景轩每日即便是不早朝也要去打布库,练练身手,这男人,好似身上有永远都释放不尽的精力似的。
简单的梳洗一番,便命人叫来了小灯子。
“本宫记得,你与芷兰是同乡吧。”
小灯儿这是头一回见皇后,顿时激动万分,头如捣蒜:“回娘娘的话,正是,奴才的家,与芷兰姐姐的家就隔着一条河呢,都是本家。”
“这里有五百两银子,你替本宫跑一趟吧。”
林锦叹气:“芷兰跟着本宫一场,却不料发生这样的事,本宫心里也是难受。这点银钱,虽说不能挽回什么。好歹也能帮她家里的几个姊妹们应应急。”
芷兰是家长的长姐,一家子就靠着她的这点子份例。
小灯儿顿时感动万分,抬袖子抹泪:“没想到,娘娘这么体恤姐姐。您放心,奴才这就启程,马上送去姐姐家。”
林锦点头,又叮嘱:“若是芷兰家中姊妹到了年纪,想要入宫若是找个差事的。你便帮着张罗张罗,好歹不能叫她走的也不安心。”
小灯儿走后,林锦的心中这才算是平静了一些。
虽说这件事从表面上看来,的确是没有一点纰漏。而且京兆尹那边给的答案也是没有一点问题,可是林锦就是隐隐的觉得不对。
这件事,似乎,太巧合了,巧合的就好像,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芷兰的性格,林锦太清楚了,她这个人,十分的小心谨慎,怎么会好端端跑去河边呢?
而若不是河边,朗朗乾坤,那人当真敢当面的虏人不成?
然而她却没有一点证据。
只能坐以待毙。
命小灯儿去瞧瞧,也算是安自己的心。她总觉得,芷兰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背后更多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宫婢进来,将香炉的香点燃。
林锦看着,忽然出声:”将这香灭了吧。“
宫婢惊讶,小声道:“太后说,这个是给娘娘安神用的。”
“最近闻着这个,觉得有些腻了,这几日的胃口不大好,不如摆上点果子在屋里,闻着果香,倒是舒坦一些。”
上回换了香之后,她便觉得精神头好多了,也有些疑心是不是屋里熏的太香了,所以才总是昏昏欲睡。
宫婢听话的换了下去,摆上了两盘果橙。
林锦拿起一个,在鼻尖轻轻的嗅着。
果子的清香,带着淡淡的甜涩从鼻尖慢慢传来,令人神清气爽。
心情舒畅了一些,正巧外头有脚步声响起,她不禁抬头,瞧见李德清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林锦,李德清立马堆满了笑:“老奴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娘娘万福。”
对于这个老太监,林锦是有些复杂的。
当年李德清待她不错,也算是处处呵护了,可没想到后来却发现了这样的事。
他的处处刁难和冷眼旁观,林锦怎能不知,从前也是看在他待自己还不错的份上,算是睁只眼闭只眼。可后来发现,他做的太过,亦或者,当初的他不过还看在姚太后的面子上,如今她成为了另一个人,便原形毕露。
“李谙达。”
林锦抬手,端起一旁的茶盏,不紧不慢道:“今儿怎么想起来我这儿啊。”
李德清嘿嘿一笑:“老奴今儿来,是想跟娘娘来道喜了。”
“哦,喜从何来?”
李德清望着她那副荣宠不惊的样儿,心里恨的牙痒痒。
若是知道她如今的位置,当初便是挤破了脑袋,也不能为了苏家那点子银子去帮苏烟啊。可话说回来,谁能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竟然真的在中宫的位置上是坐稳了。
想到这些,李德清也是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老了。
不过,他的小辫子还在人手中,加上芷兰那件事。表面上看是过去了,但是也不得不来表示表示,不然的话,姚太后那边又不知道会如何做想了。
“瞧奴才这张嘴!”
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笑嘻嘻道:“娘娘现在怀着龙嗣,那才是天大的喜事。奴才这点子事,哪算的什么喜啊。充其量,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见他说来说去,就是不绕到正事上去,林锦知道这老狐狸就是吊着自己胃口呢。
可她也不着急,反正这茶是新泡的,吃在嘴巴里味道不浓不淡,正好。
拼的嘛,就是个耐心。
见林锦不说话,起初嘛,李德清还是有些淡定的,可待着待着,就有些坐不住了。
林锦坐得住,他也坐不住。
说到底,他还是个奴才,在主子面前过分拿乔的话,往后受罪的可是自己了。
“娘娘这儿的茶,吃的可真好。”
他先开口刚自己个台阶:“老奴我还是头一回吃呢。”
林锦倒也不为难他,直接高声道:”来啊,去,将这瓜片,给李谙达包一些回去。“
李德清立马站起来:“啊哟,娘娘这不是,打老奴的脸嘛。老奴今儿原是来给娘娘报喜的,怎的好端端还连吃带拿了。”
“难得公公来我坤宁宫一趟,又瞧得上这粗茶,只是这喜事,却不知从何而来啊。”
林锦愿意给他台阶,他更是乐得欢喜:”回娘娘的话,是安阳公主,要议亲了。“
林锦一愣。
丽太妃将这个有残缺的宝贝女儿看的跟眼珠子一样,所以安阳今年已经十四还待在闺中。
“是太后的主意?”
“说来也瞧了,娘娘可还记得前额驸——吉尔吉格?”
林锦自幼在宫中,自然知道这位的英明。
吉尔吉格是先皇第六位皇姐的额驸,是科尔沁草原的王爷,自开国以来,便有不少蒙古的后妃和额驸,也成了司空见惯的规定。
只不过,这位六额驸,注定是不走寻常路。
传说他生的膀大腰圆,身高足足有九尺,站起来跟座小山似的。一顿饭可啃掉一头小羊羔外加五坛美酒,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巴鲁图。
如是如此,便也还好,只可惜,吉尔吉格生平三大快事:酒,肉,女人。
用他的话说便是:
食,不可一日无肉;饮,不可一日无酒;乐,不可一日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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