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冷秋呢?”
车上,闻璐想起冷秋并未出现的事情,随口问了一句。
假结婚这件事,最不同意的就是冷秋,他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即便清楚陆昭昭和他没可能了,他也不会放任她做这种荒唐的事情。
听说为了这件事,冷秋还跑了一趟绥南,跑到陆昭昭的客栈住了一个月,每天黑着脸劝陆昭昭放弃。
果然,提到冷秋,陆昭昭没好气道,“谁知道他啊,爱来不来,在绥南的时候他天天黑着个脸,客人都要被他吓跑了,神经病。”
闻璐默默地叹了口气。
在她看来,冷秋是神经病无疑,可比起霍嘉梵和陆昭昭,谁更神经病还说不准呢。
夜幕下的西港有着年复一年的繁华,车水马龙中堵车也是一种风景。
就在闻璐一行人离开机场不久,一架自米兰飞回的飞机落地机场滑行,冷秋就在这架飞机上,他刚带着阿水参加完电影节回来。
下飞机后,为了低调起见,阿水走的绿色通道。
平时这个时间走绿色通道的人并不多,但是今天却有些意外,前面一群保镖打扮的人簇拥着一名中年男子,与阿水和冷秋相隔不远。
看着被簇拥的那男人的背影,阿水拽了拽冷秋的胳膊肘,“师父,就是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拍什么真人秀恶搞节目,台词说的特别溜,是哪个明星么?我没认出来。”
顺着阿水的目光,冷秋往前面看了一眼,只觉得那道身影有些眼熟。
此时他满心都是陆昭昭结婚的事情,无暇多想,“可能吧。”
阿水又说,“太搞笑了,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刚好遇见他了,听到他和身边的人说什么在婚礼上动手,在太平山拦截车辆,说的煞有其事的。”
阿水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冷秋一开始并未当回事,但从绿色通道出去之后,远远的看到那行人上车时,他忽然打了个激灵。
被一众保镖簇拥着的男人,难怪眼熟,那不是厉远知么?
“师父,你不上车么?”保姆车里传来阿水催促的声音。
冷秋回过神,上车后问道,“阿水,你刚刚在飞机上都听到了什么,记得多少,都跟我说一遍。”
“怎么了师父?”
“没事,我觉得这可能是个不错的剧本台词,你不是想拍公司制作的电影么?剧本在筹备呢,你先说说看,可能是个思路。”
提到新电影,阿水眼前一亮。
她仔细想了一会儿,“我当时是去洗手间,我们那个商务舱的洗手间不是坏了么?正好空姐是我的粉丝,就让我去豪华舱用一下洗手间,正好两个舱的门只隔着一道帘子,我就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
“是那个头目一样的男人,跟身边的保镖叮嘱,特别有那种老式港片古惑仔的感觉,谋划着要杀一个什么大人物……”
“时间地点呢?”
“说是什么婚礼前,搞的好像还要抢婚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情杀剧情,在太平山上,要拦截一辆车。”
“什么车?”
“蓝色的,保时捷。”
听到这儿的时候,冷秋已经倒抽了一口冷气。
蓝色的保时捷,是简华年的车,她常来西港,基本都是用的这辆车出门。
果然如霍嘉梵和陆昭昭猜测的一样,这场婚礼不会顺利进行下去,厉远知会伺机动手,而现在目标也已经确定了,是简华年。
一直回到酒店,安排阿水入住之后,冷秋便直接给厉风行打了电话。
时间已经很晚,厉风行要出门的时候,闻璐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问他去哪儿。
“冷秋到西港了,约我出去喝杯酒。”
听是冷秋,闻璐点点头,“那你去吧,少喝点,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
陆昭昭办婚礼,冷秋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他朋友不多,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厉风行了。
“嗯,你早点睡,别等我。”
看着厉风行离开的身影,闻璐心里感慨万分。
有时候真的觉得陆昭昭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挺残忍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全情投入,伤的自己肝肠寸断毫不手软,可退出的时候也半点不拖泥带水,痴情也是她,绝情也是她。
反观冷秋和霍嘉梵两个人,分明都是冷情薄性的人,各自都有自己原有的生活轨道,就算是不遇到陆昭昭,他们的人生也可以按部就班的下去。
偏偏遇到她,一个两个的,都伤了她的心。
最后被伤了心的人看破了,不再介怀,反倒是这两个伤人心的人耿耿于怀。
该说谁不好呢?
感情的事情,本身就没有是非对错,只分爱不爱而已。
夜色阑珊,维多利亚港前的露天酒吧下,海风阵阵。
“先生,您二位的两杯啤酒。”
“谢谢。”
服务生将啤酒上了之后便招呼其他桌去了。
厉风行问,“你电话里说,婚礼上有变故?”
“嗯,阿水在飞机上听到的,”冷秋犹豫了会儿,“我们在飞机上遇到他了。”
这个‘他’字说的隐晦。
可在厉风行面前需要这么讳莫如深的名字,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
他很快就明白了,“说什么了?”
冷秋面色凝重,“如果我推断的没错,阿水也没听错的话,他是打算在婚礼那天,对简总动手。”
厉风行端着啤酒杯的手渐渐收紧。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阿水不会撒谎,她记性又好,听得应该是没错,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简总动手?他已经换了个身份重新开始,拥有这么多了。”
“人心不足,”厉风行薄冷的唇里突出四个字。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是在这个世界上最贪心的动物,有了一些东西就会想要更多,即便是厉远知已经是赌王家二房姑爷,手里握着二房的无数资产,可他如果想要爬的更高,就需要垫脚石。
厉风行端着啤酒喝了一口,转头看向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晚风将他头发吹乱,“林毅飞跟璐璐说,他父亲已经转入重症病房了,现在谁也不见,每天只有负责遗产公证的律师出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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