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开始思考事后怎么解释,然而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尸体处理掉。
被洛雪和小面团看到只是难解释,保不准以后背着杀人犯的误解过下去。他不怕背负误解,从他决定放弃一切当暗卫开始,从他决定誓死追随洛景阳开始。
但是如果被其他人,比如店小二看见了,他就不是在外背负骂名,是在里面吃牢饭了。
总而言之,千夜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去吃牢饭的,于是想着,干脆叫几个手下过来,把尸体拿去剁碎了喂鱼算了。
别人叫人是来打架,千夜叫人是来收尸。
等待来人的时候里,千夜蹲下来,仔细又把尸体从脖子到脚(头已经被他老人家砍掉了)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终于发现了端倪。
三个黑衣人的鞋底,都有用丝线绣了一朵莲花。
又来了。
禾于出去了一趟,给千夜拿换的草药和擦身子的毛巾。
“慕小姐来了。她说洛小姐很担心你,问问你现在伤势怎么样。”
“嗯?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看到禾于手里的东西,千夜很自然的脱去了上衣。
“你还记得我刚把她带回来的时候么?……还有那个小东西,她俩,我感觉我是偷了两尊佛像回来啊。”
“你别说,当年你也是这样的。”
这次的伤口多,但好在都不剩,没有伤到经脉,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禾于动作轻柔的除去伤口上包覆的绷带和草药,再用煮过的毛巾轻轻的擦拭伤口。
“疼么?”
“还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皮外伤才是最疼的,千夜疼到心尖都在颤抖,然而还是强撑着说自己不疼。
“别装了,你疼不疼我看得出来的。”
禾于把草药在手心里揉碎,轻轻拍到千夜的伤口上,再换上新的绷带。
“阿夜,你就是喜欢逞强。下次打不过就跑啊,硬抗着干什么,这次是你命好,下次呢?下次你要死在那儿吗?”
“我……”千夜唇角微动。
“千夜——”禾于抿唇道。
慕浅推门进来,正好看到千夜和禾于基情对视,瞬间心情复杂。
“慕小姐,你有什么事吗?”温文尔雅禾于,眼睛里似乎有点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杀气。
不过,以上是慕浅的脑补,毕竟自割腿肉实在苦。
“没什么事,我家小姑子一直在担心千夜的伤势,成天念叨着要来看他。”慕浅看着眼前的两人,情不自禁又加了一句,“你们俩关系真好啊。”
“嗯,同在丰羽楼的人,关系肯定都很好。”
然而,千夜并没有听懂慕浅在说什么,一板一眼回答。
“还请小姐转告洛小姐,在下已无大碍,让她费心了。”千夜又道。
“好,好,”慕浅复杂的看看禾于和千夜,“吸溜”的吸了一下鼻涕,接着道,“那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每天一口cp粮,美味精神又营养。
就在剧本原型之一的千夜正在外面和袭击者生死之交打的难舍难分时,慕浅写的剧本在京城首映,大获成功。
毕竟确实没什么人敢写断袖,还是搬上舞台的那种,于是很多人都是把短袖当做噱头来看的,结果十个有九个笑着进来哭着出去,一边骂着要给剧本作者寄刀片过去,一边又在盘着等下一场又来看。
除过题材新颖故事跌宕起伏之外,慕浅延续了一贯以来的严谨作风。
选角上,为了迎合虞河柔弱书生的人设,慕浅专门找了体态纤弱的女子来演,并且为了让两人眉目间流动的神采真实动人,演虞河的女子和演叶谦的男子在现实中也是十分恩爱的夫妻,同时又是为了让女子扮演的虞河不是那么的出戏,慕浅又为她找了一个幕后的配音演员。
选角尚且如此,道具也是大有讲究的。
最难的部分,说到两只白孔雀并肩而行,慕浅当真花了大价钱从岭南往西弄来了两只白化孔雀;然而最简单的,两人在私塾时摆的书,也都是手抄真品。
连戏班子的人都说,这次乾老板是真的下血本了。
不过换句话说,这样讲究也有好处。
买票前来看剧的人中就有少数一部分人并非是奔着剧来的,而是奔着白孔雀来的;更有甚者,在最后一幕快要演完收场时离开座位冲上台,就为了撸一把孔雀。
不过这次慕浅留了个心眼,看着来客中过于雍容华贵的,直接就拒绝售票。
到底还是赵贵人留下的心理阴影,慕浅现在刚刚把病养好,实在是受不起折腾了,就想乖乖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好好赚几个钱压压惊。
然而这次,雍容华贵的后宫妃子没来,倒是来了一群皇宫里的侍卫。
当时慕浅正在对面的品香阁二楼快乐吃上次预订的水煮肉片,突然就有小儿跑上来说,乾老板不好了,皇上说要砸了戏班子。
当时,慕浅真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表演一个当场去世,缓了好半天才摸着抽痛的胸口问:“怎么回事啊?是因为新演的剧本吗?”
怎么,因为我写耽美就要把我封杀啊,这也太不讲道理了一点吧。
“不是,我听那些个侍卫说,是因为一幅画。”
画?怎么回事?
慕浅让小二在此地不要橘子,等着自己买几个走动回来,就先下去了。
此时的剧院里真的是一片混乱,观众早就跑光了,侍卫在各种翻箱倒柜,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而舞台上的戏子也顾不上自己的装扮了,条件反射的在阻拦侍卫。
“请问各位官老爷,有何贵干?”慕浅知道来者不善,但是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出面只会更糟。
“你是闲叙斋的老板?”领头的侍卫把慕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有人举报你偷盗了圣上最真爱的画,就藏在这闲叙斋里。”
“哈?”慕浅一听是更糊涂了,除了知道有人又要搞事陷害自己之外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官老爷,鄙人是想,这期间应该存有什么误会……”
我连皇上喜欢哪幅画都不知道,怎么就一气呵成偷了,还给藏在自己的地盘上,我这不是傻吗?
“有没有存在误会,等我们搜了就知道了。”领头说话也倒是客气,没有直接就把慕浅押走,“在此之前,还请你在此地等候。”
慕浅有直觉,这些侍卫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会从不知道哪个旮旯角里翻出来那副所谓圣上最喜欢的画,然后自己就会被带走,然后准备斩首,一气呵成,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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