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再是心中愤怒,但当着燕帝的面,却只能表现的满面笑容。
她乃六宫之首,若是被茹妃一句话激的失仪,被人看笑话的还不是她!
很快,皇后妙语几句,解了尴尬,众人也仿佛不查,并没有人当众露出异色。燕帝更是哈哈大笑,龙颜大悦。
很快,一群宫人上殿,送来了皇后给茹妃准备的生辰礼。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茹妃娘娘。”领头的一个大宫女行了礼,示意身旁的一个大箱子,毕恭毕敬道:“箱子里就是皇后娘娘精心给茹妃娘娘准备的生辰礼,准备了整整三个月。”
燕帝点头:“嗯,皇后有心了。”
茹妃笑的温婉,眼底却闪过一抹冷意:“真是辛苦皇后姐姐了,劳烦姐姐提前三个月就为妹妹操心。光看这装礼物的箱子,居然是紫檀木做的,想来姐姐准备的贺礼一定很珍贵。”
说完,她站了起来,冲着皇后盈盈一拜:“妹妹先谢谢皇后姐姐了。”
皇后抬手,出声道:“来人,打开箱子。”
“是,皇后娘娘。”
紫檀木箱子被人打开了,一抹如云的轻纱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落在这抹云朵之上,想看清皇后究竟送的什么贺礼给茹妃。
呈上贺礼的大宫女将轻纱捧出,当众打开。
如翻涌的云团般飘下,霎时亮起璀璨的光芒,原来那轻纱竟然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衣服,上面镶嵌的了无数宝石,构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孔雀造型。每一颗都光彩照人,五颜六色,在日光之下散发出炫目的美感。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衣服实在太美,美的只应天上有,犹如仙女的天衣一样。
“这衣服……”茹妃也没想到,皇后竟然准备的这样一件贺礼。
“这衣裳,叫做云裳七彩衣,乃是用大宛进贡的云海绸纱,耗费了五十名绣娘,整整三个月时间赶制而成。”皇后脸上带着一抹得意,娓娓道来:“这云裳七彩衣一共镶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宝石,彩色艳丽,华美精致,实乃天下唯一一件,再无第二。”
看众人的目光都被那衣服吸引,就连茹妃也露出了微笑,皇后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忆道:“本宫记得,茹妃妹妹当初进府之时,就是以一曲云裳天衣舞而让皇上另眼相看。如今已经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妹妹和皇上依旧感情如初,只是舞却再也没有跳了。”
皇后朝燕帝莞尔一笑:“陛下可想再看茹妃妹妹跳舞?”
回想起那婀娜的身子,轻盈的体态,燕帝也有些感慨,笑道:“茹妃的舞跳得的确不错,朕好久没欣赏过了。若是能穿上这样一件云裳七彩衣跳舞,一定别样风采,引人沉醉。”
“茹妃,你说是吗?”燕帝看着茹妃。
茹妃这才反应过来,心头的欢喜早就在皇后的解释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却依旧只能笑道:“是,皇上说的是,皇后姐姐送的这件贺礼实在太好了,谢谢姐姐。”
“过两天,臣妾准备一下,再给皇上跳一曲云裳天衣舞。”茹妃笑的嫣然,朝下面的人招呼:“来,将这衣裳拿近点,本宫瞧瞧清楚。”
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捧着衣裳,走了上前。
茹妃和燕帝都一脸欣赏,打量着这件价值万金的云裳七彩衣,似乎很满意。可只有知道当年事件的朝臣,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皇后看似送上价值连城的珍贵衣裳,可实际上却是提醒茹妃,当年她就是以歌舞魅惑,才勾引了燕帝,不过是个以色侍君的低贱女人。永远不像她,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皇帝正妻,母仪天下。
大殿上两个女人,都笑的富有深意。
茹妃在笑,看似满意惊喜,眼中却深藏寒霜,皇后也在笑,终于借此当众讽刺茹妃一回,还让她吃了个哑巴亏。她是花销了不少,做这件衣服耗费了不少银两,但她花得起,开心!
忽然,燕帝似乎发现了什么,盯着那件云裳七彩衣不转眼。茹妃看着他,疑惑道:“皇上,怎么了?”
没有回答茹妃,燕帝道:“那衣服,拿过来给朕。”
宫女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衣服呈了上来,燕帝一把抓起,细细翻看。
这举动,所有人都奇怪了,皇后更是看的莫名其妙,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孔雀……怎么少了两颗眼珠?”燕帝忽然开口。
茹妃一听,连忙去看,只见燕帝膝盖上那件云裳七彩衣的背面,那只由九千多颗宝石组成的孔雀,果真少了两颗眼珠子。周围都是用各色宝石镶嵌而成,一针一线缝在衣服上,可唯独眼睛位置的两颗黑色宝石,却根本没有。
独独留白这一处。
之前衣裳展开,众人被无数宝石闪光,晃花了眼,根本没注意到孔雀没有眼睛。可现在燕帝凑近了细看,才发现如此蹊跷。
“皇后姐姐,你……”茹妃脸色大变,一副受伤的样子,“你为何送一件缺了眼珠子的衣裳给妹妹?莫非你希望妹妹也像这孔雀一样,有朝一日成了瞎子?”
燕帝脸色一沉:“皇后——”
风向立转,皇后惊的立即解释:“没有,皇上,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看着下方几名宫女,又慌又怒:“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准备好吗,怎么这孔雀没有眼睛?是哪位绣娘负责的?”
完全没想到会出事,宫女立即跪下:“回皇上,皇后娘娘,奴婢送衣服来之前,都检查的清清楚楚,绝对没有问题,这孔雀是有眼睛的啊!”
茹妃怒道:“简直睁眼说瞎话,连皇上都亲眼所见,你们还说没问题?你们究竟是说本宫眼瞎了,还是皇上眼瞎了?皇后姐姐,这就是你送给妹妹的贺礼?”
她立马变得哀怨起来,仿佛要哭了:“皇后姐姐,妹妹往日是曾经开罪过你,可都不是有心的。姐姐大人大量,妹妹还以为姐姐真的没放在心上,谁知……”
“皇后,你简直胡来,为何要借茹妃生辰之际,如此讽刺她?你还有皇后的大度吗?”燕帝脸色沉沉,瞬间色变,忽然却手指一痛,脸色一沉。
他低头一看,自己指尖冒出了一粒血珠。
那云裳七彩衣上,一颗颗的宝石后面,竟然还冒出了一根根细不可查的尖针,闪耀着蓝汪汪的诡异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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