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看他。”我刚吃力的坐起来,脑子就像分裂一样疼,映入眼帘的物体有三道影子。
“你中度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否则会留下后遗症。”医生及时按住了我。
我哪有心情休息!
我现在只想知道,枭爷离死还有多远。
若他死了,我大仇得报,就能下去见贾明了。
虎子看我如此激动,按住我的手,叫医生给我打了一针。
很快,我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是晚上。
虎子不在,我也恢复了点精力,跟护士打听到枭爷的病房,然后过去看他。
枭爷住在高级特护区,整个一层楼都为他服务,门口的保镖们认识我,所以没有拦我。
就在我即将走到枭爷病房时,突然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里面闪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躲在一侧的柱子后面。
等我再次伸出脑袋时,那抹身影没入走廊尽头,很快消失了。
虽然我没看到她的正面,但我确定那是个年轻女人,绝对不是红姐。
她,是谁?
带着疑虑,我进了枭爷的病房。
他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紧闭的双眼,脸上有几处擦伤,看上去十分憔悴。
仿佛只要我微微用力,就置他于死地。
“枭爷。”一出声,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声音虽然低,却兴奋的可怕。
就像终于制成毒苹果的巫婆,如果面前有面镜子,我一定能看到自己激动到扭曲的脸。
弄死他,弄死他!
心底有个声音在蛊惑我。
这一刻,仇恨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心底翻涌。
我的手缓缓朝枭爷插满管子的脖颈靠去。
只要拔掉他的管子,双手紧紧捂住他的口鼻,不出两分钟,他一定玩完。
人的命,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注定了。
比如我,在十八岁沾上鲜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这一生,染血无数、孤苦伶仃、不得好死。
颤抖的手指下,枭爷的皮肤冰凉润滑,宛若一个女子。
我俯下身子,准备双手用力。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大开,门外传来红姐焦急又跋扈的声音。
“我才离开申城一天,你们就把枭爷伺候进了医院,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站直了身子,心慌的像是要蹦出来,余光瞥到枭爷,发现他眼角微微动了动。
来不及多想,红姐就进来了。
“她怎么在这?”
红姐怨毒的看着我,那表情似要把我挫骨扬灰。
猝不及防的,她甩给我一个耳光,把我扇到枭爷床边。
或许是动静太大,枭爷彻底醒来了。
红姐本想继续教训我,但她发现枭爷醒来了,一把将我扯开,自己守在枭爷床边关切地问:“你醒来?哪里不舒服?”
我站的比较远,听不到虚弱的枭爷说了什么,只看到红姐跟站在他另一侧的虎子都看向了我。
只是二人的表情各不相同,红姐恨不得把我剁碎喂狗,虎子却一脸恭敬。
接着虎子朝我走来,“白小姐我送你回病房。”
当着红姐的面,他们不敢叫我嫂子。
或许是做贼心虚的原因,我不想在这久待。
回去的路上,一向沉默少言的虎子主动跟我说了几句话。
“白小姐,其实枭爷本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的。
危险发生的一刹,他明明可以把你丢出去,用最安全的姿势护住自己。
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护了你,宁可自己被撞断肋骨。
你不知道,枭爷的肺差点被撞断的骨头插穿。
几个医生抢救了十来个小时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感觉虎子是喝多了。
虎子目光直视前方,继续道:“白小姐,我们枭爷好像喜欢上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喜欢我?
我是不大信的。
枭爷的残忍冷血我见识过很多次,又跟自己的后妈不清不楚,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个女人?
更何况,我跟他之间还横着一条血债!
我很快恢复平静,只是附和的嗯了一声。
他把我送回病房又匆匆离开了,好似有急事处理。
我发了会儿呆才想起来,刚才为什么不问问虎子,这场车祸是怎么来的。
我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
接下来几天我都没见到虎子,听护士说红姐一直陪着枭爷,所以我也没敢过去看望枭爷。
出院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雪,我随便收拾了下,一个人拎着包孤零零的回家。
我站在雪地里等车,脚都快冻僵的时候,我接到一串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白月,这几年你叫我好找!”
声音响起的一刹,我的思绪立即被三年前的雨夜淹没。
那一夜,我杀了一个人。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