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陈月生于床榻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心中是思绪万千。
既是想背后的那两掌香柔与那粉红的耳根,也在想今后的路,究竟该如何走。
对于修行,他只知前几境为清身、韧筋、辟谷、筑基、紫府、金丹、元婴,前三境被称为凡人境,吐纳清身,引气韧筋,炼气辟谷,后三境被称为练气士,到了元婴,便是大修士了。
据那些前辈所说,跟着主子修行久了,自然便会到韧筋境,双修时灵气也会经过他的身体,很顺便的就帮他养筋了。
炼气辟谷,据说是修行炼气法后,真气反哺肉身,便不用吃饭了。
他估摸着,方才那种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真气反哺肉身。
万万没想到,这三十二块五买的吸星大法,居然能在这里派上用场,直接吸人家真气,都不用自己炼了。
目前他只修行过最基础的吐纳法,便只是用于清身的,引气法据说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但也轮不到他来修行,炼气法更不用说,都是山门内的不传之秘。
时也命也,是天不让他陈月生这辈子就当个阳鼎啊。
但他也知道,这玩意很可能就是魔功那一类的,需要小心使用,不然给人发现了,指定没好果子吃。
而且一直待在这山内,迟早会给人发现,哪怕不说是修了魔功,一个阳鼎莫名其妙变成了练气士,往轻了想,那也够他喝几壶的了。
这么说来,得好好筹备一下如何跑路才是。
稍微梳理了一番脉络,他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睡姿,闭眼,沉沉睡去。
在他的隔壁,何安韶侧躺在床上,指尖轻敲床沿,双目出神。
以前没见过,现在才知道,原来男人也有这种风情,差点就给他勾引了去。
好险好险。
她抿嘴闭眼,想睡却又睡不着,似是牢骚,又似是感叹,没由来地嘀咕了声:“骚货。”
翌日清晨,陈月生准时起床,披上袍子,打理了一下仪表,向屋外走去。
何安韶此时还在睡懒觉,昨日劳神过多,晚上又睡的晚,现在睡的跟死猪似得。
他伸了个懒腰,在露天小院内闲逛了几步,这杂草都长的快及腰高了,实在是有碍观瞻。
得找个时间给他拔掉,这倒也是他的份内事。
阳鼎的定位比较模糊,说是工具人,其实倒也算门内的编制人员,与道童差不多算一个性质,但也侍寝,总的来说,与人间富户的贴身丫鬟差不多,只不过是男人。
过了一会儿,见何安韶还没有起床的意思,他便打算去门内吃个早饭,顺便观察一下周边的地形,看看哪里能让他出逃。
走在路上,他细细思索,这曼陀宫所在位置是一座山,除了正门,其余地方不是山崖就是深谷,除非用飞的,不然指定是出不去的。
正门有宫内弟子轮流看守,一是避免外人贸入和弟子随意下山,二便是防止像他这样的阳鼎出逃跑路。
正门走完,还有一个山门要过,山门下倒是不用担心,只有一些外雇的护林人。
守门的都至少是筑基境,筑基境都是能飞的,自己跑路时应该就是辟谷这个位置左右,比起凡人肯定厉害不少,但和真正的练气士比,都不够人家一刀砍的。
如此看来,还是得先踩点,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可以让他钻的。
他先去外门的膳房吃了顿早饭,不得不说,这里伙食还是十分不错的,主要便是羹汤粥三类,口味虽然清淡了些,但花样多,吃不腻。
吃完,他便打道回府去了,路上只草草的望了眼正门的位置,一没有过去的理由,二现在也不用急,慢慢看,着急倒显得可疑。
回到何安韶的洞府内,发现她还在睡觉,陈月生在院子内坐了一阵,拔了几把杂草,随后便觉得无趣,也就不拔了。
自打十三年前上山以来,他过的都是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起床、吃饭、健身、吐纳、练习仪态与礼仪,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都快忘了娱乐为何物了。
在这山上生活,不必为生计发愁,一切的活动都围绕着如何去把主人家侍奉好,有关于自我意识的东西真的太少了。
被圈养的感觉,令人难受。
他起身,向府外走去,环望四周,一片花海,不远处有条小溪,看流向,应该是往一旁的深谷内去的。
那深谷下方是一条湍急的长河,也不知通到哪,之前他记得有个一样是阳鼎的家伙在这闷的快疯了,跳河了,妄想漂流到山外,结果摔到一颗大石头上,头都爆了,尸体顺着水流飘走了,也没人管。
既有前车之鉴,他肯定不会傻到去跳河的,慢慢来,办法是用想出来的。
在门外逛了一会儿,散了散心,回到石府时,何安韶正好开门出来。
看见他,何安韶愣了愣,也不说话,强作自然地走到静室里。
到底还是难为情,在入门前,他与男性接触不多,不过便是家里的几个兄弟,身边接触最多的还是丫鬟。
这小楼,好像也和丫鬟差不多,但他是个男的啊……
在山下时她接受的教育,便是男女授受不亲,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么个贴身男侍。
她走入静室,陈月生便也跟进去了,很自觉的坐到她身前的蒲团上。
一个不会说,一个不该说,凑一块,像两个哑巴。
何安韶引气炼气,陈月生时不时吸一点过来,身心舒爽,给他这枯燥的阳鼎生活增添几分生气。
他算是明白,上辈子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想被富婆包养了。
吃软饭的感觉,真特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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