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夫也在啊。”敏妃笑道,领着两名侍女从米翠等人面前而过,朝着王楠点了点头,便走近了韩良。
米翠怒了,但是转念一想,韩良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来了,自然会处理,到没有了她插嘴的地方了,不如先看看,别再给自家主子添什么麻烦了。
敏妃知道韩良,王楠都是皇上身边亲近的人,韩良这人性子冷漠,脾气也是古怪的,但是年纪轻轻除了是君国世子之外,更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在这宫中可谓是高人一等的存在,现在变想着变着心思的笼络他才好。
“韩良见过敏妃娘娘。”韩良不卑不亢,王楠倒是冷嗤一声,走到一旁,冷冷看着那只正在撕拉这段竹熊,他一向看不惯白家人,当然除了殿内那位除外。
“不知敏妃娘娘来这里是……”韩良冷冷笑着问道,心里却是微微的叹气。
这位敏妃,虽然姓白,还是右相白柏书之女,不过白柏书那支在白家宗族中并不是主宗后代,属于白家旁支,所以在白柏书还未坐上右相之位时,也只属于白家宗亲里的边缘人物。、
敏妃这人的出身,说到底其实并不高,小家碧玉,但虽然聪明,心性虽然浅薄了些,但为人处世甚是高傲。
大概敏妃来,是头阵,帝君为白贵妃耽搁了早朝,满朝文武,后宫嫔妃,谁不心急,但是帝君现在的心明摆着就在白贵妃身上,哪怕他心里另有谋算,只是谁知道又是什么?
所以,现在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智慧。
敏妃掠过谷蓝一眼,谷蓝会意,稍微举高了些手中的彩盒,上前笑着说道:“韩大夫,这是我家娘娘听说贵妃娘娘身体抱恙,惦记着贵妃娘娘的病,便让奴婢们炖了些药膳,炖了足足有五个时辰,这不给趁热给贵妃娘娘送来。”
韩良笑道,“敏妃娘娘真是有心了,想来陛下知道了敏妃娘娘有此心,一定甚是感到欣慰,只是你看现在贵妃娘娘正好也在歇息,这药膳还是委托给米翠彩霞两人转交进去。”
敏妃心里一沉,虽然心急,实则来此前,来派人来打听过,知道帝君在浓华殿中守着人,一边批阅奏折,而白妃确实是病恹恹的睡着。
敏妃讨了个没脸,还花那么大功夫炖了滋补的药膳过来,结果让人家连门都不让进,她捏紧手心,咬着唇,这时,韩良身后的门攸的打开了,众人吃惊看去,却不是竹熊倒弄开的,而是慕容谨之仅穿着明黄色的单衣从里面走出来,容颜俊美,却面若冰霜。
“陛下万岁!”所有人都跪下了,敏妃自然也是盈盈跪下,心里依然不是滋味,慕容谨之并未像平时那般让他们起身,锐眸一扫,冷声说道:“郭麟,你是怎么办事的?朕让你守在门外,不许其他人吵闹,你竟给朕弄得乌烟瘴气的!”
郭麟这时从一旁跪出来,赶紧道:“老奴知罪!”郭麟最是了解这个自己从小照顾长大的帝君,帝君虽不是什么重愈之人,但是教敏妃这么一闹,不知道那事办得顺畅不,想来也是扫兴的。
敏妃心里真不服皇上没有伸手扶她之时,听到皇上语气中的隐约怒气,虽然责备的没有直接点名她,但是说乌烟瘴气,吵吵闹闹的,不正是指的是她?
不行,敏妃仗着身后有自己爹,与太后做靠山,想要扳回一成,咬着牙,抬头道:“陛下,臣妾来……”
这时,门嘎吱一声,竹熊见门开了,真想要溜进去,慕容谨之差距到后斜睨一眼,王楠已经手疾眼快的捏住了它的后颈肉,像是提溜小狗一般的将它给提到了一边去。
竹熊也怒了,张口就要咬王楠,却左右的找不到地方下嘴,最后只能是嗷呜嗷呜的叫起来,人和动物的声音,都同时传进了内殿中。
白璃忧抚额,睁开眼睛,头疼欲裂的感觉,只增不减,伸手扯开帷帐,房门却是紧闭着的,看不出外面到底是怎么情况。
不过,阳光从窗几透进来,现在已是白天?白璃忧隐约想起来昨晚自己在湖边晕倒了,这样想来,那些苦涩的记忆又涌了上来,可轻拍了脑袋几下却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觉得身子与晕倒时的感觉一样,好沉好痛,只想继续睡。
但她还是挣扎着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出去让他们在别再吵了,随着被子滑落下去,虽然她神智还是模糊的,但核实后吃了一惊,昨夜她全身湿透,回来后肯定是被换过的,可是现在她只穿了单衣,却是打开的,连衣带都没有系,里面藕荷色的度都被拉下来,可谓是衣不蔽体。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正都是在自己的床上,可是为什么锁骨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白璃忧心里大乱,咬唇下床,将衣服穿好,到底是谁?在这个宫里,竟敢对她做这样的事?她是皇帝的女人,等等,床被上那淡淡的龙涎香,她拾起被子,放在鼻尖一嗅,果然是专属他的味道,是他?白璃忧忍不住伸手摸脸,身子燥得厉害,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不过这时,竹熊的吼声越来越大了,还是出去让他们先别吵了。
推开房门,抬头就看见门外那抹高大挺秀的背影,除此之外,就是一地跪着的人。
白璃忧捏了捏眉心,掠过他身边,走了出去,“米翠,让竹熊别吵了,我现在头很疼,想要睡一会儿……”
话还未说完,又徒然的停住,为那转身看自己的人,那双黝黑绝美的眸眼,有着一闪而过的阴鹜与怒意。
慕容谨之竟然也在?白璃忧怔住,慌乱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刚才自己的窘迫样,因为是在自己的地方,头发披散,甚至也没有将衣服整理好就出来了,只是系好度都,单衣却还是大大的敞开着。
、在她开口时,跪在地上的人都抬头看向了她,那一道道惊疑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锁骨上。
白子真也在?看她的眼神,就是‘恨不得杀了她’的那种妒意,那里面的烈焰,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给活活烧死。
“你怎么出来了?不舒服就进去休息!”慕容谨之沉下脸。
白璃忧却睁大眼睛,甚至还是有些软,赶紧伸手扶住门,可腰上已徒然暖起来,脚下一空,被他给打横抱起。
她就这样,被慕容谨之横抱起来,快步的走回到内殿,他袖子一拂,门就关上了,那声音响亮的像是帝君的愤怒。
“你平时在宫里,都是这幅样子进进出出的。”
她听到了他语气中的怒气,头疼得厉害,不想与他争辩,卷过被子盖过自己,反正在他面前,能犯的错都犯过了,也不在乎这一条。
“皇上,我头疼,能不能让我先睡会儿……至于其他的……”这绝对不是起床气,哪个敢对一个帝君闹起床气,身子被人捞起来,抱到了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睡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知道他是一个生活有规律的人,但也不要将他那套规矩套到自己身上来的,“那臣妾能吃饭吗?”
慕容谨之一怔,随即笑了,似乎这个古里古怪的决定,愉悦了他,“能。”他放开她,走了出去。
这下换做白璃忧奇怪了,看着这人的背影,她只能苦笑了,要劳驾皇帝位自己传膳,也好,外面还跪着满院子的人,总得让他们都起来。
其实,她明白,亲自为她传膳说明什么,说明啊,昨夜掉进湖里的玉佩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
她忽然也弄懂了,当对他的喜欢越拉越多的时候,当他也给你回应时,自己也就贪心了,只是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这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高高在上的君,独爱一个女人一生,这里是苍月大陆的千叶……而且,皇帝的爱,从来都不纯粹的,况且这个男人心里,其实比她进入前就有了其他人的位置。
但,爱就是爱了,没有其他,不想其他就会很简单,但当自己越陷越深时,便又想独占,可是,不能,那既然不能,那便索性全都不要!
所以她在昨夜的梦里,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她要逃出去!
她想离开皇宫,不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得等待一个契机,然后趁着这个契机从他身边逃离,去看看他治理下的这个万里江山。
“想什么呢?”慕容谨之的声音传进她耳中。
“在想你啊。”白璃忧随口道。
他眸色加深,竟有些昨晚吻她时炙热,她低下头,这玩笑果然是不能乱开的,但却也不是什么玩笑,赶紧岔开话题,“我是在想,陛下您的国库里是不是有很多钱?”
慕容谨之盯了她好一会儿,随后走到软塌旁拿起一件外袍递给她,淡淡笑道:“怎么突然对朕的钱这么有兴趣了?”
她接过外袍,脸顿红了,“谢谢皇上。”将外袍套好,系上衣带,将那些痕迹遮住,慕容谨之在桌旁坐下,道:“过来。”
白璃忧不解,走了过去,却让他伸手拉进怀中,“告诉朕,为什么忽然问起国库的事,你关心的重点是什么?”
“不是传膳吗?臣妾只是随口问问,现在臣妾比较关心这顿吃什么。”白璃忧想了想,笑道。
她身边,慕容谨之轻笑,“放心,这顿不给你吃青菜萝卜。”
“难道皇上你常吃青菜萝卜?”她好奇。
“嗯。”
“为什么?”
“因为朕的国库没钱了啊。”他笑道。
“慕容谨之!”没钱?彩霞说过千叶是苍月八国中最富庶的国家,而且每年其他七国都会进贡的大量的财帛来朝。
“嗯?”
“那这顿还是吃青菜萝卜吧。”
慕容谨之微怔,“为什么?”该怎么告诉你,是心疼,她转身,看着他,笑道:“吃青菜对身体好啊,味道也不错。”
看着满室的昏沉,米翠替她关上门,走出去时,咕哝道:“咱家娘娘还没有好呢,皇上晚上也不留下来过夜。”
慕容谨之终究是没有留下来过夜,陪她吃过午膳之后,就离开了,只是当时两人静静的说话时,有那么一瞬间,白璃忧感觉他会留下来。
不过,没留下来也好,那顿午膳,也不是什么青菜萝卜,是惨淡无味的清粥。
说是姜大夫嘱咐吃清淡的,不过有皇上喂着吃完,倒也不枉。咕噜噜的,竹熊爬上床来,蜷缩在她脚下,伸爪子拍了拍她。
这小家伙这一天的也是委屈了,慕容谨之不喜欢它,觉得它毛茸茸不讨喜,王楠也不知道将它弄到哪里去了,后来那人走了,它才被带回来,还满身的泥巴。
小家伙似乎只喜欢跟她睡,有时米翠彩霞带它出去睡自己的窝里,它也很快的溜回来,白璃忧将它抱起来,道:“在这个宫里,我看唯有你是能带走的。”
竹熊挣出来,爬到她的枕畔,眯着一双已经够小的眼睛看她,白璃忧这才注意到它沉凝的神色竟不像是一只幼兽,她从未看过它这样,真好奇时,小家伙突然伸嘴去拱她的脸。
“不正经的熊!”白璃忧笑骂,将它拽下来,道:“你啊,在我那个时代叫做熊猫,还是国宝呢?受尽万千宠爱,不过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祖先一样变得强大起来呢?这样就能保护我了。”
白璃忧闭上眼睛,白天的睡意已经完全跑光了,今夜,慕容谨之去了懿喜宫,之后去了淑仁宫,最后留宿在嘉仁宫,毕竟瑶妃身怀有孕,米翠好像是这样说的。
御书房——
“皇上。”慕容谨之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门外,郭麟去开门,进来的是从江南归来的盛子铭,还有一个下巴有胡须的男子。
御书房内殿里,韩良与王楠对视一眼,盛子铭的归来似乎带来了紧张的气息,“怎么样?”慕容谨之嘴角微扬起。
“还是让曲清先说吧。”
那男子面色凝重,道:“我已经去江南暗访过,当年工匠的后人,也找到了,但是途中我发现好像有人跟踪,我一直走的陆路,后来改为水陆才甩掉那些人。”
这个说话的男人正是千叶最年轻的钦天监,苏曲清。
盛子铭道:“皇上,怕是有人已经惦记上了。”
王楠冷笑,“宫中宫外的老狐狸太多了,已经按耐不住了,太后力促华芝公主嫁给藩王做妾,就是为了白家能够借助藩王之力,重新得势。”
一听,韩良的眼神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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