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陈可芹准时到供应车拿雪豹吃的牛肉。还是进口的大块,随着海拔高度的降低,牛肉也越来越容易煮烂,也越来越容易消化。可陈可芹总感觉进口牛肉有股怪怪的味道,估计也可能是饲料不同造成的。
轰天雷也很尽心,牛肉都是亲手做,陈可芹见他一直尽心尽责也很放心。陈可芹知道他们跟雷贝克工作都是有奖励的,但失误的惩罚也是终身难忘。
轰天雷乐呵呵地问陈可芹:“雪豹吃的咋样,还喜欢吃吗?”
陈可芹虽然内心反感护卫队的人,可毕竟是合作关系,也违心的笑着说:“刚开始吃得少,现在正常了。”
轰天雷又变了口吻问:“大猫乖嘛?”
陈可芹很不习惯这种语气,回答:“比前几天安静多了。”说完就回身走。听到身后传来轰天雷自信的话语:“那就好,我做的食物,没得说。”
陈可芹来到雪豹铁笼前,一边投食一边围着2只铁笼转,嘴里念叨着:“快吃,多吃点,吃饱才有劲。”
这是陈可芹最尽心的一次喂雪豹,雪豹也深通人意,望着陈可芹期盼的眼神,懂事的都吃完了。陈可芹看这愈来愈可爱的雪豹,悄声说:“晚上再来看你们呦。”
两只雪豹慵懒地躺下,陈可芹也缓缓地走回帐篷。
在不远处的一个靠外侧的帐篷里,一个人正拿着望远镜默默注视着这里的风吹草动。
他就是爱得,还是那样消瘦,可眼睛却越来越有神,像布达拉宫里的喇嘛看人的样子,有时会让不寒而栗人。
他敏捷地收起望远镜,打开随身的行李箱,拿出一个圆柱形欧式雪茄烟盒,拧开盖子,里面是一把匕首,刀把相较刀身显得很粗,用灰麻细绳缠绕,极不显眼又增强握力,刀身总体细长,极其尖锐,两边刃口配合刀身的锐度极其薄,薄的几乎能透过光线,但是是黑色,上面隐隐能看到纹路,他拿起刀轻轻抚摸了一下,血顺着刀口聚集到刀尖,但并没有滴下来。刀太锋利,力量也太轻,瞬间划开了爱得的皮肤,血顺刀口涌出成红色的细线,伤口太细又被后面的血液粘合住了,只汇集成一滴血。
这是一把特制的刀,爱得从来都没用,他在等这一天到来,已经等了2年,忍了2年的屈辱。
刀很轻,包括麻绳不足50克,也很有韧性,极其锋利但不耐久,不是特种钢做的,是用碳纤维布做的,是爱得亲手制作,用的修补鱼竿交联碳纤维布,共十层用环氧树脂一层层粘在一起,放在烤箱内140摄氏度烤3个小时,硬化后用小钢丝锯切割成匕首型,再用3000目砂纸一点点打磨出刀刃来,刀尖和两侧刀锋没有一点点瑕疵,锋利得只要碰见物体就会主动嵌进去,灰麻是路过甘肃时买的当地产的最好最细的细麻,用三股拧成一股紧紧缠绕在刀把上,相比刀身,略大,但增加握力,防止使用时打滑。
他知道他手上握力不足,臂力不够,为了不影响速度,所以造了他认为世界上最轻最快最有韧性的刀,虽然不耐用,但只需要用一次,关键时一次就够了。
他将刀装在右腿大腿外侧的一个缝制的粘扣竖兜里,缓缓出了一口气,刚才脸上狰狞的表情渐渐舒缓。他拿起桌子上的白酒,倒了一玻璃杯,就着牛肉干嚼起来。就是青稞酒,是青海互助青稞里常见的一种,用麻捆绑着盖布的酒瓶,像青海的少数民族少女,此时被揭开了盖头。爱得平常很少喝酒,自从2年前受伤后几乎不喝酒,但他只喝这种青稞。每个酒厂烟厂都有一两种烟酒专门供给固定的消费群体,品质口感多年保持不变。牛肉干耐嚼,是牦牛肉干,也就是野生牛肉干,里面加了盐,还有最近几年流行的虫草超微粉。他要保持体力,抵抗严寒和高海拔,他自己知道,自己决不能倒下。
夜深了,爱得喝着酒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轰天雷他们还和甄清流在高兴的喝酒聊天,能不高兴吗,抓住雪豹,雷贝克要给轰天雷5万美金,其他每人2万美金,甄清流夫妇10万美金。
甄清流私下常常想起自己在美国的别墅里,和美国美女莎莎在泳池里嬉戏。莎莎是甄清流在美国的助理,雷贝克请的研究生,他一直对雷贝克说美国教育质量不高,莎莎就是例子,除了对动物娱乐感兴趣外,对学术一点都不感冒。
“嗡~嗡~”爱得的腕表振动起来,爱得一看,上面显示数字1,他知道有人动雪豹笼子了。他在铁笼子上偷偷安装了震动报警器。他拉开睡袋爬起来,低头走过窗口来到靠近帐篷角落不起眼的一个对着雪豹铁笼的窟窿往外看。
不用看也他也知道是谁,是陈可芹,她蹑手蹑脚走到雪豹铁笼前。
雪豹都睡着了,趴那里一动不动,只见她拿一根细棍子插到挂锁扣里撬动起来,爱得知道,那是陈可芹随身带着防身的一根高强度钛合金棍子。“啪”的一声,撬开了母雪豹铁笼锁销上的挂锁,没敢直接打开笼门,陈可芹既想开,又害怕。又去撬开了公雪豹铁笼的挂锁,这才返回拔出母雪豹铁笼门上的销子,又去打开公雪豹笼门销子,又返回用棍子轻轻挑开母雪豹的笼门,又去轻轻挑开公雪豹的笼门,又返回母雪豹铁笼前,站在雪豹后面用棍子戳着母雪豹,母雪豹没动,她又拿棍子敲了一下,母雪豹只是稍稍挪了个地方,又不动了。
陈可芹急忙到公雪豹那里敲打着雪豹臀部,可公雪豹依然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依然对她不理不睬。陈可芹着急了,靠近公雪豹高高举起棍子正准备打下去,突然灯光一亮,帐篷的门帘揭起,传来轰天雷送甄清流的话语声。陈可芹急忙藏下身子,回头望去,甄清流和轰天雷、大傻拉扯着告别。
陈可芹急忙转身溜回帐篷。
轰天雷醉眼朦胧送走甄清流,回帐篷前还不忘扫视了一眼雪豹,看到雪豹昏沉睡去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回到帐篷倒头睡去。为什么没看见打开的笼门,因为陈可芹害怕雪豹突然冲出,只把笼门轻轻别开了个缝隙,大傻离得远又是晚上,看不清楚。大傻和其他人也渐渐平息睡去。按说,轰天雷也应一个人住帐篷,但是他不放心,所以一直和其他护卫队员住一起。
甄清流回到帐篷,看到陈可芹还没睡,就故意要和陈可芹继续喝酒,陈可芹说:“你都喝这么多了,不能再喝了。”
可甄清流执意要喝,自己又拿出了一瓶雷贝克送的Ⅹ〇,倒出两大杯,递给陈可芹一杯,陈可芹实在拗不过,就喝了。心说:“只要甄清流睡着了,我就去把雪豹放了。”也就不再坚持陪甄清流喝起来。连喝了两杯,确实是好酒,香醇可口,沁入大脑。甄清流看陈可芹脸泛红了,就放下酒杯,把陈可芹抱起来,两人忍不住吻起来,陈可芹恍惚着被甄清流抱到床上,脱去衣服……
甄清流热潮涌动,仿佛抱着莎莎,情不可遏。
耳边隐隐传来曾经和雷贝克交谈的话语:“喝了我的酒,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难道有苍蝇粉?”
“那是十几年前我们淘汰的产品。”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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