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四岁的时候,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注意到身体里的那条虫!”巫媛媛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记得那年夏天,晚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泉眼旁,从那个泉眼中涌出的是黄色的泉水,在我面前出现了一直巨大的虫子,它缓缓地向我爬来,最后从我手臂上的胎记里钻了进去,第二天洗澡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身后硬邦邦的,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鳞片的事情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无时无刻不想将那条虫子取出来!”巫媛媛狠狠地咬着牙说道。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她找了很多医术可是最后还是毫无结果。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做恶梦,那天虫子似乎正在苏醒,它想占据我整个身体,我怕有一天我身上全部长满了这样的鳞片,你知道吗?”巫媛媛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呵呵,媛媛,你多虑了,很快你的鳞片就会消失!”这是法空师傅的声音,可是他在哪里?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似乎他就在身边一样?难道真的有武侠书上所写的千里传音,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法空师傅,而这个女的却让我愣住了。她不是别人正是巫媛媛的母亲——邱朗月。此时她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画着淡淡的晚妆,端庄而不失韵味,和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感觉一样。
巫媛媛匆忙的从床上站起来,擦去了眼角的泪,疑惑的望着母亲说道,“妈,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母亲淡淡一笑,望了望巫媛媛又回头对着法空师傅笑了笑说道,“因为你啊!”说着她伸出手拉着巫媛媛坐在了床上,而我和法空师傅坐在沙发上。
“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巫媛媛眉头紧皱的说道。
“这位法空大师是我的师兄!”这句话一出让我着实有些疑惑,巫媛媛的母亲原来和法空师傅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刚才……刚才大师说我身上的鳞片会消失掉对吗?”巫媛媛说着句话的时候眼神中露出熠熠的神采,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法空师傅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孩子,其实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你很特别了,但那仅仅是种感觉而已。可是刚刚我和洋洋在屋里谈事情的时候,那只猫恨猴居然来攻击你,这点开始让我很奇怪,因为猫恨猴的目标除了洋洋的剥皮鼠之外就应该是我。当我们两个都集中在一间小屋子里的时候,它居然去攻击了你,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你就应该是我的接替者了,刚刚师妹忽然来了,现在我可以确定你就是下一代的羽人将军了!”
“你身上之所以会产生那么多的鳞片,只是因为你身体里的帝黄虫还处于休眠期,这时候的你最脆弱,所以它会在你的身上产生一层薄薄的鳞片来保护你,直到……”法空师傅的眼神中掠过了一丝悲凉,不过他瞬间便掩饰了起来,然后继续微笑着说道,“直到你的帝黄虫苏醒过来!”
他的话让巫媛媛脸上溢满了笑容,对着我坏笑了一下,可是巫媛媛母亲的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我的心也“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巫媛媛身体里的帝黄虫成熟那么就意味着法空师傅身体里的那条帝黄虫已经死了,随之而来的是法空师傅的圆寂。
“媛媛,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巫媛媛的母亲忽然拉着欣喜中的巫媛媛正色说道。
“师妹!”法空师傅打断了邱朗月的话,然后微笑着对巫媛媛说道,“孩子,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想过不了多少日记,你身体里的帝黄虫就会苏醒了。”
“恩,我就是下一代羽人将军了!”巫媛媛这句话实际上是在对我说,她轻轻的撇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笑意。
法空师傅看了看我,然后豪爽的大笑了起来,可是我总是觉得法空大师的笑声中充满了悲凉。
“师妹,你和洋洋先出去一下,我要将羽人将军的秘密告诉媛媛!”说着法空师傅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的眉头一紧,他暗暗的讲一个冰冷的东西塞进了我的手中,然后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和邱朗月退身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瞬间,巫媛媛冲着我甜蜜的笑了一下。走出房间我一直很好奇,大师究竟给了我什么,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此时那东西正在握在我的手中,我好奇的张开手掌。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法空师傅的声音:“天机不可泄露!”我恍惚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只有邱朗月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明白也许大师不愿意这间物事被别人看见,于是我悄悄的将它塞进了裤兜中。
那东西一进裤兜,一股凉意便从大腿上迅速传了上来,随着血液瞬间传遍了全身,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微弱的电流。
邱朗月一直低着头,悲伤的走进了后院的花园中,我想她可能现在还在为大师的话感到悲伤。
我走进二大伯的房间,此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因为明天晚上是夜祭,所以大家都在另外一个院子里准备着。我躺在床上,拿出手札,准备继续上次的内容,谁知正在这时,刚刚的那件物事居然变的滚烫,我慌忙从口袋中拿出那件物事,一下子竟然呆住了。
那是一个通体黝黑,如拇指肚大小的东西。在灯光发散发着幽幽的寒光,像一个缩小的黑洞要将所有的光亮全部吸入其中。此时它已经不像初始时那样烫手了,反而像一块顽石。我轻轻的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着,忽然我的眼前一亮,这块小小的顽石上居然雕刻着无数细密的小字。
那些小字密密麻麻的雕刻在顽石上,不仔细看甚至不容易发现。法空大师为什么要给我这块刻满了字的石头呢?
那块石头又开始发热了,这次似乎比之前还要烫手,我慌忙扔掉手中的顽石,谁知正好落在打开的手札上,那手札上的人皮顷刻间产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本写在上面的字渐渐的变得模糊不清了,黑色的字渐渐变成了有生命会流淌的水。
一个个黑色的楷体字像是一个个黑色的蜡像一样被那块顽石所散发出的热量融化掉了,渐渐的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一副水墨山水画顷刻间呈现在了眼前。我惊讶的望着眼前的这幅画,画面上的竟如栩栩如生,山川河流清晰可见,虽然只有了了几笔的线条却让人觉得如此真实。
这画面上的景物让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我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几秒钟之后我终于记起了,眼前的景物和爷爷的手札中所描述的闫世德所驻扎的地方惊人的相似,眼前是一个高耸的山谷,两边是突兀的悬崖,而中间是蒿草丛生的谷地。
我靠近那幅画望去,悬崖上的石棺居然隐约可见。我想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是永远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我轻轻的拿起那块石头,现在顽石已经渐渐完全冷却了。当那块顽石离开手札的时候,所有的字又恢复了原状,刚刚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幻觉,可我知道那绝不会是幻觉,我真实的看到了。不过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祖先闫世德曾经说过他们准备在那里建皇陵,可是最后怎么样了呢?这些只有继续读手札才能得知。正在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敲门声,我警觉的收起手札和那块顽石,将他们安放妥当之后,我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平静的走向门口。
推开门巫媛媛笑眯眯的站在我的面前,在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她的那副绝望的神情此时已经当然无存了,我痴痴的望着她“喂?不至于吧,本姑娘是有那么一点小漂亮不过你也不至于看呆了啊?”巫媛媛终于又恢复了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声调。
“切!”我假装不屑的扭过头向里走去。
“你是不是想问问我为什么恢复这么快啊?”巫媛媛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你没心没肺的,不但睡眠质量高,而且也不会情绪化,所以我根本不奇怪!”我这话一出腿上又中了重重一脚。
我扭过头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她坏笑道,“忘了今天周几吗?今天我是你妈,所以妈妈教训儿子是应该的!”
“对了,不和你扯了,师傅让你拿着手札上去一趟!”
“好,我也正有不明白的事情想问下师傅!”说着我拿着手札和巫媛媛来到了楼上,此时屋子里只有法空师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见我们进来之后便挥手让我关上房门。
我们刚刚坐定,法空师傅便开口道:“洋洋,你是不是想知道刚才你看到的那幅画是什么地方?”
我有点惊讶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们夜祭要去的地方,也就是你们要守的陵墓所在!”法空师傅淡淡的说,“刚刚给你的那枚如同顽石一样的东西实际上是开启手札上那幅画的钥匙,现在你可以将它将给媛媛保管了,记住陵墓所在的位置只能你们两个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将石头递给了巫媛媛。
“师傅……”我的话刚一出口,师傅就轻轻的摆了一下手,然后轻轻的站了起来,撩开窗帘,望着外面的繁星,眉头越来越紧,忽然宝宝从巫媛媛的包里钻了出来,它一跃跳到了法空师傅的身上,喉咙中发出了低低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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