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咱们的儿子多懂事,就是不粘人。”应辟方难得得露出身为父亲的忧愁,我看一些大臣家的孩子,活跃不说,还缠着大人玩这玩那……”
夏青问道:“孩子缠着王爷,王爷不会觉得烦吗?”
“怎么会呢?”应辟方拉过夏青的手坐下,“小山头是我与你的孩子,他长得像我,也像你,要是烦他,不就是烦我自己吗?”
“王爷是这样想的?”
应辟方突然伸手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当然。”
夏青怔了下,一手摸摸鼻子被刮过的地方,那里暖暖的,那种暖留在手上,让她的手像是被刺到了般。
“你今天是怎么了?”应辟方一手轻抚上夏青的脸,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可不想就在他的手覆上她的脸时,那小脸便在他脸上轻轻的摩擦了下。
夏青显然没意识到她这个下意识的举动:“我没事。”
应辟方微愣了下后,目光变柔,随即似想到了什么,眼底竟充满了笑意,变的何止是他,其实这个女人也在一点点的改变中,或许她也在慢慢的接受她,想到这样可能,应辟方心里还真是有些雀跃,更有些诧异,这份雀跃比起征服朝堂来的感觉竟然丝毫不差。
而此刻在阮氏那边。
因阮老夫人在场,阮氏心中怒气翻腾,却也不敢发作出来,只是委屈的道:“娘,这宫里什么时候又来了个媛媛公主,而且还勾引了王爷,跪在皇上面前说要嫁给王爷,真是气死我了。”
宫里的事阮老夫人早已知道,可这脑海里搜来搜去,对这个媛媛公主也没半点的蛛丝马迹可寻。
“娘,若皇上真把这什么媛媛公主硬塞进王府里来,可怎么办啊?”阮氏恼得不行,府里已经有了李贵妃塞给王爷的二个女人,虽然一直被她压着,可那夏青却是她无论如何也压不住的人,若再来一个身份高人一等的公主,那她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就是形同虚设了。
阮老夫人像是没听到阮氏在说什么,沉思着。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细作都查不出来这个人的来历?就算是皇帝跟宫女生的,哪怕是跟平民生的,也该有蛛丝马迹吧?”这是最让她感到奇怪的地方,阮氏道:“娘,我们该想……”声音嘎然而止,阮氏看着母亲突然变得古怪的脸:“娘,怎么了?你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古怪?”
“你再给我说说那公主长什么样子?”随即阮老夫人又厉瞪着她说了句:“好好的讲,别把你那些弯心思用进去。”
“哪有?”阮氏见母亲这般雷厉,还真不敢添油加醋,想了想便道:“那公主长得并不十分好看,但很雅致,而且那气韵,跟一般的人不像,不像世俗的人。”
“不像世俗的人?”
阮氏重重点头,不太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道:“像是世外的人,有那么点感觉。”
阮老夫人喃喃:“世外的人?皇宫里的人哪一个身上不藏污纳垢的,皇帝怎会生出那样的女儿来?”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公主不是皇上的女儿?”阮氏越听越糊涂。
“我想起了一件事。”阮老夫人寻思道:“古老的殷氏遗族。”
“殷氏遗族?”
阮老夫人点点头:“那是一个传说中的民族,也是古老的祭祀民族,没人见过他们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祭祀?”
“每个朝代都会有祭祀,以观视天意,负责与上天沟通,同时在位的皇帝也是通过他们在子嗣中选出下一任储群,四百年前,存在了上千年的殷氏祭祀家族一夜之间被屠杀,只有几个人逃出。”那场杀戮史记上并没有记载,甚至在新帝即位后,只要关于祭祀的相关信息都被抹杀。
“那跟这个媛媛公主有什么关系?”
“天子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的,所以,从古至今,能接触与上苍心意相通的殷氏祭祀的人只有历朝的帝王,千年以来,只要帝王出现危险,灵族都会给予一次相救的机会,十三年前,皇帝曾被刺杀,听说得到过灵族的相救。”
“救了皇帝一次,还把公主留下了?”阮氏听得迷糊。
“那些虽说是在刺杀皇帝,其实是一场精心设计灭杀遗族的人,那场杀戮比起四百年前的杀戮来同样惨烈,繁衍了四百年的祭祀一族几乎都死于一旦,只除了一个小公主。”她也只是道听途说,但阮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阮氏听得心寒,“是什么人要杀这些祭祀?”
阮老夫人摇摇头:“如果那个人真是祭祀一族的小公主,皇帝的宝座怕不是那么容易憾动的,自古以来,只要得到了祭祀一族的公主,不管天下怎么动荡,这皇帝的宝座还是会稳稳的。”
“母亲,你讲的也太玄乎了?那公主虽然跟普通人有些不一样,但也不过是个血肉之躯啊,哪这么厉害啊?我可不信。”阮氏不信这一套。
“你信不信没关系,主要看王爷信不信?”阮老夫人冷笑道:“王爷若真有那个心,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是要留在自己身边的。”
阮氏只能恨得跺跺脚。
阮老夫人看了阮氏一眼,眼氏明显有着讥讽:“这不是你该着急的,王爷越出色,来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在后宅中生活的女人,手段才是最关键的。到现在,这个还要我教你吗?”
秋雨绵绵,连着几天的细雨,让天气也一下子冷了不少。
下雨天,夏青发现王爷回来得挺早的,等到第二天雨下得更大时,他竟然说不必上朝了。
“王爷朝事不忙吗?”夏青躺在暖暖的被窝里看着应辟方,他们的中间睡着小山头,此刻还没有醒转,正安静的沉睡着,因此夏青说话也只能轻轻的。
望着这双明明才睡醒却半点晨困也没有的黑眸,应辟方笑笑:“怎么?不喜欢我在家陪你?”
夏青摇摇头:“几乎没见过王爷不上朝的日子。”
“夫人。”应辟方一手撑起,越过小山头,然扑到在了她的身上,在夏青黑白分明的目光下,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着她,像是要望到她的心灵深处,就在夏青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时,应辟方却是突然低下头掳获了她的,被子底下的双手也不安份起来。
夏青身子一僵,往常二人洞房时都是在夜晚,而且是熄了灯的情况,尽管也有那么几次也有在灯光之下,但那时没有小山头。
“别,会把孩子吵醒的。”夏青推拒。
此时,小山头突然动了动,二人的身子瞬间紧崩,应辟方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便不再有动作,只紧紧的抱着她,将头深深埋进夏青乌黑的发丝之中。
一时,好安静。
二人之间真的难得有这样静谧的时光,不过,时间虽静谧,但二人的脸上的平静却各有不同,夏青的双手虽然环抱住了身上的男人,目光却是静静的望着床顶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应辟方紧闭的双眸睁开时,深处也是一片幽暗。
直到敲门的声音响起。
在二人分开时,水梦端着水走了进来,放好水盆时轻道:“王爷,蔡,童,唐三位大人找您。”
“知道了。”应辟方起身。
夏青也忙起来服侍他穿戴,走出房门时,应辟方朝着她淡淡一笑,夏青也回了个笑容。
不过,水梦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服侍着夏青洗梳时道冷冷道:“唐严宽,童平二人大人,哪个不是受过主子的恩惠的,可如今呢,做了朝廷大官,一心都只跟王爷了,都忘了主子曾经可是他们的村长来着。”
夏青只笑不语,望着镜中的自己,未成亲时,她的发丝只要及腰了便会剪到肩膀以下,方便她做事,如今这头青丝却快到腰以下了,她都没有剪过。
听说男人都喜欢长发的女子,应辟方也应该是不例外的,所以,她这是在为他而留?这样的认知,她并不反对,他是她的夫君,他维护她,她讨好他,并不是错的,只希望他不会再让她失望。
“主子,日后您见到他们,就当是没看见了他们,奴婢是一见他们就来气。”水梦说道。
夏青看了她一眼:“他们都是有野心的人,虽然从一开始认我做村长,当时他们心中对我的感激是真,可对王爷的尊敬也是真,如今王爷有势,他们自然忠心跟随,倒也不能全说成他们的不是,自古以来,哪有男人认着女人做主子的?”
“那大牛和小堆不是跟着主子吗?”
“大牛和小堆是忠厚之人,心里没那么多心思。”
水梦抿紧唇,心中叹了口气。
瑾王府书房。
童平,唐严宽,蔡东寿分站二面,紧紧的看着沉思中的应辟方。
蔡东寿说道:“王爷,属下有七分把握,那媛媛公主定是当年殷氏遗族的小公主。”
“我去查了查史料,史料对殷氏祭祀的记录不多,但每一项记录都与皇宫有关,可见民间的传说得祭祀者得天下不是无稽之谈。”童平也道。
唐严宽点点头:“王爷,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这媛媛公主真是当年祭祀一族留下的小公主,那她就是福星,老皇帝的心机也是深沉,竟然藏了公主这么久而不让人知道,可百密终有一疏。”
应辟方兀自沉思着,俊美的侧容显得些有高深,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王爷,”蔡东寿想了想说:“如今,设计你与那祭祀公主相见的人虽然其心昭然,但这也是我们的一次机会,你大可以让皇上赐婚下来。”
那次的设计确实巧妙,他进后院本是找夏青,但某个方向总有种味一直在他鼻下窜掇,以他的自制力,自然不会被牵引,但他更好奇会是谁这般胆大在他身上下药,这幕后的人又想做什么事?
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人想要他见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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