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听到门口的声音道:“没想到这女子这般刚烈,竟然自刎了。幸好抓来了二个,另一个你们给我看好了,要出了事你我都别想活命。”
“是。”
不久。
景衡一声叹息。
躲在大牛身后的水梦心里听了觉得酸酸的。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去看的。
“只要寻芳阁开拍卖,总有几条命案发生,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家闺女倒霉。”
“可不,怎么说也是条命啊。”
“哎,那女子也真可怜,怎么就这般想不开呢?”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女人的声音好奇怪啊?那种感觉实在是,我的心到这会也没平静下来呢。”
“这么说,我也是啊。”
议论声不绝于耳。
流姬冷哼了声道:“听着还真都是善良之辈,若真善良怎么不跟官府说制止流芳阁拍卖呢?”
水梦点点头,虽然她不喜欢这流姬姑娘,但这一点她也是颇为赞同的。
应辟方这才注意到夏青一直低着头,关心的问道:“娘子,怎么了?”说着,便去牵她的手,不想竟发现夏青的手一直紧握着。
“娘子?”
夏青抬眸,朝着他微微一笑:“没事。相公,我想去寻芳阁看一看。”
“方才还不想去,这会想去?”应辟方有些意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去那里看一看。”她的心一直在跳个不停,好像全身的血脉都沸腾着,这一切全只因那个自刎的女子死前喊出的那句话。
寻芳阁是由几个院子连在一起的场所,因拍卖三年一期,因此平常这几个院子都由商人在做着买卖,直到这一天会让出来。
拍卖在落幕时分便已开始,当看到几乎是人山人海的寻芳阁时,王礼几人都有些惊呆。
景衡笑道:“倒真是长见识了。小小一个镇上竟然吸引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似乎都有些来头啊。”从来来往往行人的穿着便可以看出这些人非富即贵。
“这寻芳阁这般有名气,我怎么从没听到别人提起过它呢?”李忠奇道。
王礼笑说:“或许李将军和你的朋友们平常都不需要买卖奴录吧。”
应辟方的手一直牵着夏青,同时也将她保护得极好,避免外人碰到她。
就在几个人一直往前走时,旁边传来了几声悲惨的哭喊声:“放开我女儿,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女儿,求求你们了……”
众人寻声望去,看到了一名妇人被几个大汉抓住了双臂,而另几个大汉则拉着一名年约十一二岁小姑娘往一间屋子里拖。
其中一汉子怒道:“你丈夫将你的女儿卖给了我们,你要是想救回你女儿就拿钱来赎。”
“我,我没有钱。”妇人绝望的哭喊:“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儿吧,日后我有钱了,一定会还给各位大爷的。”
在一旁看着的水梦和大牛二人眼里写满了愤怒。
流姬摇摇头:“着实可怜。”可这眼里哪有半点怜悯之意。
听得大牛冷声道:“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说着就要上前做点什么。
却被夏青叫住:“大牛,别去。”
“恩人?”
“走吧。”夏青淡淡道。
“恩人,咱们不救这小姑娘吗?”
“不救。”夏青的目光还望在那对绝望的母女身上,但神情淡漠,毫无情绪波动,仿佛她所看的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流姬望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水梦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恩人,若咱们不救这小女孩,她的一生就完蛋了。”大牛急道。
夏青没说话,沉默着看着被大汉们抓着的小姑娘脸上那凄惨模样。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这对母女,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看过之后就离开,依然和周围的人嬉嬉哈哈的说着笑。
“你若想救她,就将她赎出来吧。”看到夏青如此,应辟方淡淡一笑,“只是一个丫头而已,无须为她费神。”
夏青抬头,便望着一双虽凉薄但难掩其温柔的黑眸中,身边的这个男人待她是越来越好,这点她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她有所要求什么,他必然会为她做到。
夏青摇摇头,温和的道:“不救。”转而看向大牛:“你方才也听到了,是女孩的父亲将她卖来这种地方的,很显然,问题出在女孩的父亲身上,如果女孩的母亲没有将那父亲制住的本事,我们就算救出了她,她回家后也是被她父亲卖掉的命。”
大牛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流姬赞赏的看着这夏青,原先她无来由的喜欢这个女人,如今只是这一段话,便让她对她刮目相看。
王礼在心里嘀咕:这世上,哪有女人制住男人的事,不对,有,他们家的王妃不就是一个么?
这一刻,王礼真心觉得王爷挺可怜的。
显然,景衡也是这么想的,他正怜悯的望着应辟方。
接收到一个好友一个忠心下属怜悯眼神的应辟方是一头雾水,他觉得他家娘子说的这话挺对的,怎么这二人这么看他?
几人继续往前走,同时他们发现,越往前走,行人的衣着更为得体,举止也越发的斯文,虽然能见到几个满脸猥锁之徒,但不管怎么说那富贵之气也颇明显。
“看来这个院子应该是一等院了。”流姬看着院中那进进出出颇多人的小楼。
“什么是一等院?”景衡好奇的问道。
“一等院就是专卖容貌身世皆为上等的奴才。”流姬道。
“容貌上等能理解,这奴才还有身世上等的?”李忠奇道。
“怎么没有?但凡大家族,富贵人家的妾室多有被正室卖掉的,甚至那些庶女也有被主母悄悄丢到这里来的。”流姬妩媚的笑说:“听我的一位客人说,上次就有一位大人因斗不过另一位大人,听说那大人的庶女被那正室给卖到这里来,就将到庶女赎回了家百般折磨。”
“那庶女结果怎样了?”水梦关心的问道。
“上吊死了。”
“真可怜。”水梦喃喃。
流姬耸耸肩,这样的事多了去了,随即她看向瑾王妃,便见这瑾王妃的面庞只是平静的看着周围,心里暗附着:自她认识王妃到现在,她都好静,似乎没什么事能让她感兴趣般。
“王爷,咱们要进去看一看吗?”王礼问道。
不想王礼话音刚落,就听得那楼里无数的人冲了出来,嘴里喊着:“截住她,别让她跑了——”
不一会,楼里飞出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女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及腰的黑发仅以一根丝带束缚,白衣飘飘,千尘不染。
与此同时,几名黑衣人也冲了出来将女子围住,几个黑衣人的太阳穴高高鼓起,可见武功不弱。
“别伤了她,已经死了一个,这个再有万一,无法向顾主交待。”为首的黑衣人道。
“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一脸戒备的女子身上,倒不是因为这女子长得如何出众,而是那一身出尘的气质,那仿若不属于人间的纯净。
应辟方,景衡心里略过了媛媛公主的身影,这个白衣女子与媛媛公主某一方面极像。
二人互望了一眼。
那女子面色冰冷,哪怕在这般危险的境地之中,也是一脸的平静,毫无畏惧之感。
这会,周围的人早已跑得一干二净,除了夏青几个。
流姬与李忠望着这白衣女子,眼底浮现一丝迷惑,心里都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但又说不出来怎么熟悉了。
应辟方余光看到李忠朝着夏青靠近,并且做出了防御的动作,那是一种保护着夏青的姿势,但显然李忠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这种行动,他正望着前面出神。
如果说李忠的行为应辟方还能理解的话,那这流姬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朝着夏青在靠近,并且双手按在了腰上,整个身子护在夏青面前。
应辟方眯起了眼,这个流姬果然不同寻常,但这与陈忠的同一行为又说明了什么?
听得那白衣女子冷声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废话少说,上。”黑衣头头一说完,黑衣人朝着女子攻了过去。
女子的武功并不弱,但黑衣人人多势众,又怎会是对手,不一会就处于了下风。
与此同时,女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逼退了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就在女子要自刎之时,一柄长剑档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李忠,流姬出现在了她的身边,速度之快,真是眨眼而已。
大牛,水梦,景衡都睁大眼看着看着流姬,不敢相信这女人方才还在他们身边,就那么一闪,闪到那边去了,轻功之高,太罕见了。
应辟方拧起眉,倒不惊讶,只现在他很想知道流姬的身份是什么?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这份不安使得应辟方更加握紧了夏青的手。
察觉到手中的劲道变强,夏青抬眸望向应避方,见他也正看着她,眼底写满了忐忑和不安:“怎么了?”
“没什么。”或许是他杞人忧天了。
流姬暗骂自己的粗心,不过,也在心中奇怪,她可不像一般的女子那般有颗柔弱的心,见谁可怜就救谁,但这脚像是有意识般,就是不喜欢这白衣女子出事,但这样也将自己暴露了。
果然,所有人都惊鄂的看着她,流姬只能抬起手僵笑着朝他们挥挥手:“呵呵,不好意思,这么快就暴露了,对不起大家。”
所有人:“……”
景衡则有些咬牙切齿,他当了三年红颜知己的女子,一直当她是弱质女流,可没想到会是这般厉害的,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没发现她会功夫,他的玻璃心,严重的受到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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