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句话,却震惊了所有的人。族人们一脸恍然,原来如此,难怪方才尊主涤荡的内力,这少年能全部承受下来,原来是自家人啊,可是,如果这少年是尊主的血脉,那……
祭祀一族们都睁大了眼晴,想到了十七年前祭祀公主与外族人私奔的事,几位长老都瞪向了明宗主,方才明宗主护着这小子的神情,也只有血缘才如此。
“尊,尊主,您是说他,他……”媛媛看着明鸾的目光带着惊讶与激动。
“能承受我内力洗涤的而不受到任何的伤害,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我的逆脉,除了被我输入身体的,便是当年合力将我冰封的那些人。”夏青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明宗主,阮老宗主,景衡,至于封轩,也连扫都没扫一下。
不过在接触到应辟方的目光时愣了下,但也只是瞬间而过,她一步一步走向他。
与所有人的惊骇不同,应辟方虽然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默,他沉默的望着这个女人,看着她的蜕变,此刻,她是天,是被众人捧在手里放在心里的尊主。
“我们成亲了。”这是一句肯定句,瑶华冷冷的声音很轻,但周围太寂静了,显得她的声音异常的清楚。
“是的。”
“我们拜过堂吗?”
应辟方愣了下。拜过堂吗?事实是,没有,他让她从应宅后门进的屋,直接被佣人领进了喜房里。
“那你说,我们成亲了吗?”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的女人,是我的王妃,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你宠妾灭妻,甚至在我落下悬崖时,也未尝出手相助,事后更是冷落于我,让我受尽苦难,这些,也是永远存在的。”瑶华轻轻一笑,眸光更冷了。
应辟方微鄂:“你想起来了?”
瑶华挑高了眉:“我说过,夏青是我,我是夏青,她的记忆我只会慢慢复苏,并不会忘记。可现在,我是尊主,万人尊敬,而你,不配站在我身边。”
“哪怕我已改过?”应辟方望着她,直视着她猩红的眸子,猩红,血红,像是一个旋涡。
“为什么你改过了,就应该得到原谅?”说完,夏青越过他朝着灵塔的方向走去,不想才走一步,手腕被他抓住。
应辟方艰涩的道:“为什么你不看你的孩子一眼?”
孩子?瑶华拧拧眉,侧身望向被大牛抱在怀里的婴儿,还在站在一边正渴望的看着她的小山头,云淡轻风的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就在白衣族人都要跟上时,她转冷淡然道:“你们不用跟来。”
“是。”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进了灵塔所在的小树林,瑶华的身子猛的一僵,双脚突然暴走,嘴里念着道:“天哪,我成亲了?我的孩子?我竟然还有了孩子?不是吧,一觉醒来连孩子也有了?天哪……”
一会,她停了下来喃喃道:“冷静,冷静,我一定要冷静。”随即,双脚又开始暴走,速度变快,变得异常快:“这太不可思议了。没了记忆的我,怎么是那样的?天哪,那不是我,那一定不是我。”
她又猛抱住一颗树,对着树道:“这怎么可能嘛,那些记忆一定是假的,对吧?生了二个孩子?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双腿的速度再次变快,所以,当赶来的应辟方与小山头看到她时,是一道影子在一个圈内不停的飞速的暴走着,时不时的能听到一句话:“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娘——”小山头大喊一声。
白色身影迅速的停了下来,同时,一个小身影迅速的跑了过来,一头撞进了她的怀里。
小山头抬起头,看着鄂然望着自己的变了相貌的母亲,哽咽道:“娘,您是不要我了吗?”
瑶华,也就是夏青瞪大眼晴望着怀中这个俊美的小公子,小孩的眼,鼻都像极了她,在祭祀一族里,公主从没有婚配的先例,更何况是生孩子,繁衍后代,一直是旁人的事。
一时,夏青是半句也说不出来,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她缓缓抬眸,看向应辟方怀中抱着的孩子,再看着抱着孩子的男人。
安静。
周围异常安静。
应辟方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了,如果说眼前的女人恢复了所有的记忆,无法接受,那他看到夏青突然变成如此,又何尝接受得了?
可如果不接受,他就会失去这个女人,一想到失去,是他无法承受的。
所以……解不了的结啊。
“娘?”小山头都快哭了:“娘,您抱抱我,抱抱我。”
夏青再次低头看向这孩子,小山头的眼底闪着期待的光芒。
“你,你先放开我。”夏青嘴角抽动着。
“放开你的话,娘就又跑了。”
夏青回已着过往,没有尊主记忆时的日子,真是惨不忍睹,但她却还是生下了眼前的这个孩子,为什么?这是她所想不通的事。
但这孩子确实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夏青一手抚摸上了孩子的头,那发软软的,但下一刻,她一提内力,便将小山头推了开。
“娘——”小山头慌张的喊了声,想再跑过去,奈何怎么跑都近不了夏青的身。
周围的空气突然又开始波动了起来,旁边的树叶哗哗的像是被风吹动了般。
应辟方见状,急道:“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
夏青愣了下:“不是我。”之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应辟方怀中的孩子身上。
应辟方也愣了下,缓缓低头,印上了一双满是腥红的眼晴,虽是猩红,但比起夏青的来却又淡了许些,此时,这双眼晴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他猛的张大了眼,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点点浮现。
“我身上的一股逆脉在这孩子身上,若不是这孩子,此刻我不是爆裂而亡便是走火入魔。”夏青淡淡道。
此时,应辟方怀中的孩子又闭上了眼晴,同时,周围的动荡也停了下来。
应辟方嘴角那丝苦逼,已难以形容了,要么不来,一来就来的。见夏青转身要走,忙道:“你要去哪里?”
“你别跟着我,也别问我,我要想想,我要好好想想。”随后夏青又喃喃:“就算是真的,我也接受不了,我这么高冷又有倾城之姿的女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呢?”
他平凡普通?就算是的,这‘娶’是什么意思?应辟方一口气差点没透过来,想起那些长老对他所说的话,他们所想做想好像跟外面的世界是相反的。
夏青缓缓的朝着灵塔走去,一路上,这个问题她怎么想都想不通,加上那些记忆都是一些不愉快的,甚至及为屈辱,“真是……真是……”下一刻,她突然转身对着应辟方大吼道:“我不喜欢受到委屈,你怎么能让我受这么大的委屈呢?”
“我……”应辟方想解释,却在听到夏青接下来说的话时,腿一软,差点跪了。
只听得夏青吼道:“还被那么多女人睡过,身子如此不干不净,你怎么这般不自爱?”
小树林之外,正悄悄亦步亦趋跟着的祭祀族人们身子都僵原地,虽然尊主不让他们跟着,但为了尊主的安危着想,他们自然是要悄悄跟着的。
就在方才,李忠与流媚感受到了一股逆脉的波动,以为尊主的内力又控制不住的奔走了,赶紧领着族人们飞速的跑进了小树林,与夏青几人的距离也有二十几步。
所以,夏青与应辟方的对话可说是听得一清二楚。
“尊主没事就好。不过,那应氏竟然是如此放荡之人?”
“看长相,真是一脸的端庄啊,完全看不出来。”
“天哪,如此不洁的身体怎配和尊主站在一起?”
“得浸猪笼啊。”
“那太残忍了,要不直接送人吧?”
“突然想到了二句诗‘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有这样的人。”
听着族人们的窃窃私语,李忠和流媚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对应王爷的同情更甚了,相视了一眼,捂脸啊,如果他们二人没有入世,恐怕想法也是和族人们一样的。
族人外面的世界,太乱,太污。
而祭祀一族,永远以尊主为中心,也因此保持着千万年以来的模式,他们的信仰和存在都只为一人——祭祀公主。而如此,尊主是特别的存在,是高于公主的存在。
自然,这些话都一一飘进了应辟方的耳里,特么的二十步能多远啊?应辟方是宁可远一些,远到天边算了。
真想捂住耳朵啊。
无数想说的话,最终只能化来一声叹息,应辟方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如果不是你主动去引诱她们,她们会要你?一个你是动了情,另一个,你看中了她们家的家势与钱财,你,你,太过放dang了,一点没有男人该有的半点礼义廉耻。”夏青怒道。
应辟方一闭眼,深吸了口气,他满身是伤,已无力说什么,此刻,为了不让自己是吐血而亡的,他也只能拼命的深呼吸。
好想哭的说,怎么变成这样了?
能把以前的夏青还回来吗?
“是我的错,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一口想吐的血被硬是忍了下来。
夏青,也就是尊主摇摇头:“你再哀求也没有用,虽然我没有捉奸在床,但你确实与她们有染,我府里容不下这般肮脏没有半点羞耻心的男人,我族人,也无法接受你这种身心不吉的主母。”
一口血……是吐还是吐还是吐?
算了,吐吧,只是手里抱着孩子,小山头又一脸悲伤的样子,想了想,应辟方最终还是没吐出来。
他闭闭目,一咬牙,道:“请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容我留在身边吗?孩子们还小,如果就这样失去了父亲,是多么可怜的事啊?”
此时,夏青看到了不远处景衡,明宗主等几人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下一刻,她转身,待转回过身时,已恢复了方才那高冷的模样,一脸广施恩泽的看着应辟方:“孩子是无辜的,既然如此,便先留在本尊身边哺育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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