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岁了?500岁了?500岁了?”应辟方失神的望着面前这个嫡仙般的人物,谁能来告诉他,此刻他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应辟方默默的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古树,思付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撞几下这颗树,或许他现在真的是在做梦来着,他的妻子只是一个平凡的乡下女子,所以,这肯定是个梦吧?
“不是梦。”身为好友,景衡是无比清楚应辟方此刻的想法,他拍拍他的肩膀。
所以,应辟方苦涩的想,他的妻子是一个拥有着五百岁高龄的……的……的……,欲哭无泪。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明宗主身子一个踉跄,慌慌退后了一步。
对于众人的惊讶,夏青是非常的正常,直至目光落在了那阮宗主的身上。
在接触到夏青的视线时,阮老宗主身形猛的一震,向来刚毅冷肃的脸这会苍白异常,竟在夏青冷淡的视线之下骇然的退了几步,下一刻,他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四百年前的十大势力如今变成了十大家族,但从今天来到的情况看来,活下来的,怕不多了吧?”夏青的声音淡淡的,说不出的空荡,倒像是从远古而来般。
“是。”阮老宗主额头渗出了汗水。
“明家是明盛的后代,明氏一族替我守着江陵圣殿,但那些杀我族人的刺客却能混在明家并且被明家包庇着,说吧,原因何在?”
“这,这……”阮老宗主目光闪烁,哪还有以往杀气腾腾的模样。
“阮氏的情报网四通八达,可战斗力明显不足,方才我废你内力之时,竟能与我体力的逆脉引起共鸣,当年虽是由十大势力将我冰封,可阮氏一族提供的也只是如何将我冰封的情报,并没有参与。你这身逆脉的内力从何而来?”夏青眼中的血腥之气再度凝聚,杀伐再见:“说——”
‘说’之一字才一出口,夏青周身的空气再次涤荡,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气中散发的张力。
已被废了内力的阮老宗主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我,我不能说。”
话一说完,就只夏青目光微微一紧,阮老宗主的身子再次被抛出了几丈远:“说。”
“我,我不能……”阮老宗主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阮氏家族的子女向来众多,但嫡子却始终只能是一人,从一出生就被秘密抚养着,直到18岁时接掌阮氏才被众人所知晓,你说,你这位嫡子,我要不要让他活到18岁呢?”夏青淡淡一笑,猩眸却是越发的腥红。
“你?”阮老宗主的脸再度惨白如雪。
夏青若无其事的道:“我不介意将阮氏一族灭门,就像当初你的祖先背叛我一样。”
“所以,所以你在400年前便出手屠了十大家族上千口人命?我们一族对您忠心耿耿,您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阮老宗主突然愤愤的吼道。
有这种事?夏青想了想:“没有,我从没有屠过任何一族人性命。”
阮老宗主愣了下:“你撒谎。”
“我本就是双手沾满了血腥,再多承认几样也没什么区别,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夏青直视着阮老宗主那满是愤怒接而转为惊鄂的目光。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阮老宗主骇然,但内心竟是相信着这夏青的话的。
“信与不信,随你。但屠族之仇,我必须报。说,你身上的这点逆脉从何而来?”夏青直视着阮老宗主那写着无法置信甚至变得有些惊惧的目光,眯起了眼:“你在怕什么?”
这个人,从她打了他一掌也没露出惧意,却因为她的几句话而产生了惧意?夏青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在怕什么?
阮老宗主望向了明宗主,后者则是一脸的茫然。
明宗主是茫然的,因为尊主说的话与那个女人曾跟他说的完全不同:“守护在灵塔周围的黑衣人,不是祭祀一族的人吗?”
夏青挑高眉:“谁告诉你他们是祭祀一族的人?”
“是清雅。”这个他一生至爱的女人,明宗主忽觉得全身都发冷,他也总算弄明白了为什么夏青要屠明家族人,是因为夏青认为是明家的人屠了祭祀族人。
“是上一任的祭祀公主。”一祭祀长老在旁说道。
夏青眯起了眼,猩红的眸子扫过阮老宗主,明宗主,祭祀族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媛媛公主的身上。
见所有人的目光忽然间都在自己身上,媛媛脸色苍白,猛的后退了几步:“尊,尊主?”
“怎么会这样?”明宗主骇然道:“清雅明明说过这些人是来保护灵塔的,是祭祀一族的人,如果不是,她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她要我灭了明氏一族。”夏青淡淡道。
明宗主睁大眼:“为什么?明家历代以来一直守护着江陵,为什么她要……”
为什么?夏青猩红的黑眸里多了一丝笑意,也多了一丝的柔情,因为在几百年前,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能立誓对她说过一句话:“我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这样我就能保护你。”
少年不会武,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一个唇红齿白的书生而已,单凤眼,笑起来时挺像只小狐狸,他信誓旦旦的说:“我的愿望就是做一个佞臣,掌控天下万物,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身边。”
后来,他真做到了,做成了一个手握朝廷重权的佞臣,聚敛了不少的财护,保护住她,也保住住了她的子民,也就是现在的江陵。
四百年前,所有人都背叛她,唯有佞臣明盛,仅仅只是一人的单薄之力,却始终站在她的身边,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要她在此刻灭了明氏一族的原因。
只因明家是一直忠诚于她的人。
一旁的应辟方在看到夏青眼底突然出现的柔情时,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她这个时候在想着什么?是想着男人吗?
这样的夏青,他从未见过,她也从没有拿这样的目光看过他,这样的夏青,离他好远,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她了。
也就在这时,阮老宗主突然问道:“尊主,四百年前,你真的没有屠十大家族吗?”
夏青想了想,挑眉道:“我忘了。”
“什么?”阮老宗主脸情一沉:“忘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忘了?如果忘了,那你怎么可以轻易的说出没有屠过十大家族的话来?”
“因为就在我即将逆脉爆发之时,我也从没想过去伤害我族内的任何一个人,因为在那时,我宁可自爆身亡,也没有动过杀伐的念想。更因为那时的我是失去意识的我。”夏青回视着阮老宗主那深沉肃黑的精眸,冰冷却肯定的道。
“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语,你都说了,你失去了意识,那又怎么能确定?”
“若不然,你以为凭我的功力,会被冰封起来吗?我的功力之高,这世上已无敌手,我身上有二股逆脉,400年前,几位长老用毕生的功力把功力偷偷灌输给了我,才能让我在几百年的冰封里活着。”
阮老宗主愣了下。
“而我第二股内力,也是因为在身体即将爆炸,也就是自己内力透支完无法自控时,长老们输送的。”夏青淡淡道。
阮老宗主目光一动。
此时,一旁的某位长老对着他道:“你还不明白吗?尊主每股逆脉的形成,都是在自身无法控制或者说自己已处无危险的情况之下,长老们牺牲自己而得到的。”
“换句话说,我会被十大势力所冰封,也定是因为逆脉之力用尽。”夏青淡淡说道。
“我不明白。”阮老宗主突然激动的道:“就如你们所说,当年尊主会形成逆脉是因为长老们的牺牲,那冰封前为何会逆脉用尽而被冰封起来?用尽的逆脉你一定是屠杀光了十大家族的人。”
夏青眨眨眼,望着所有人关注着自己的目光,族人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忠诚,而一些外人则依然是惊疑的看着她,至于应辟方这个男人么,眼神太深了,深得她看不透,不过这表情,却有种小媳妇受委屈的即视感。
想了想,夏青轻轻吐出二字:“忘了。”
天空朵朵白云飘过,安静而详和。
阮老宗主一口鲜血最终没忍住,吐出来晕了过去。
夏青的目光又落在了媛媛公主与明宗主,明鸾三人身上,喃喃了句:“清字辈的?第八代了么?看来都不是长命的主啊。”
明鸾是被方才夏青一句‘太祖姑奶奶’震得还没有回神,至于其中说了什么事,他压根就没认真听,这会见夏青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识的问道:“美人姐姐,难道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吗?”
“不错。”
明鸾的目光一暗。
这个少年,夏青的目光冷了下来,从一开始,她就从他的眼底读懂了某些东西,他对她竟然有着一些非份之想,不过,是不是在哪里,她也曾收到过这样的眼神?
一时,想不起来。
此时,媛媛公主迈前一步,怨愤的看着夏青:“尊主方才那样的眼神看我,是不是怀疑媛媛是上一任祭祀公主的眼线?”
“你不是。”夏青肯定的道。
媛媛公主愣了愣,就听得夏青道:“遇事只会哭和抱怨的公主,上一任祭祀公主怎么会让你做她眼线?”
“我,我……”媛媛公主黑了脸,她在尊主的心目中竟然这般的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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