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跪在富荣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李木凤抱着怀中不断哀嚎的心儿。
富荣则是一脸的怒气,端坐在杜鹃的正对面。
杜鹃此时很想笑,并且是发出声音的笑。
她是不是此刻要起身,并且给他们斟满香茶,然后亲口的对他们一家三口的团聚表示庆贺,并且告诉他富荣,恭喜你终于有了皇子,一个不属于你和我之间的皇子。请不要为了不必的面子和那些律法,直接将她推举到皇后的位子,再将你们的心儿放在太子的位子上。
那将会是一个多么和谐的画面,一个多么优美而又幸福的景象。
富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法言状的冷霜,他盯着李木凤怀中的孩子不发一言。
就是他的不发一言,叫杜鹃对他的沉默和依旧的冷漠表示无比的厌恶和排斥。
“如此,我已经说清了,相公。”杜鹃将事情交代了,之后对上富荣那双似怒非怒的眼。
“你只说是巧合,可为何会有这样的巧合?那孩子才一点点的大,杜鹃,你不要包庇了自己手下的人。”说毕,富荣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桃子。
桃子浑身一颤,一串泪水又落了下来。
杜鹃心中冷嗤着,缓缓的道,“相公,我的宫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并没有包庇他们。难道心儿出事,就一定是因为有人陷害,而不是因为他太过调皮吗?”
“你……”富荣语塞,看了杜鹃一眼,又紧皱的眉头瞧着地上的娘俩,烦闷的挥了挥手,“叫他别哭了。”
不知是杜鹃带着情绪,还是因为真的如此,富荣的语气异常的温柔与宠你,杜鹃能够想象到,如若现在不是因为这么多的宫人和她在场,富荣一定会弯下腰去把心儿抱在怀里哄他。
那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只不过那个时候,富荣是贴在她的肚子上。
“要说实话,后宫之内不能养着这样一群大胆的奴才。”富荣语气森冷,态度冰霜。
杜鹃瞧出了富荣的用意,她忍了忍心中的不快,也挤出了两滴泪来,起身就跪在了富荣的跟前,“难道相公是在怀疑,是我将那个孩子推下水?”
富荣一怔,忙伸出去手要搀扶起杜鹃,“胡闹!”
杜鹃不加理会,哭着道,“皇上,您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怀恨于我没有那日非要劝慰您要将这个孩子留下?皇上,我也是看在李姑娘孤苦无依的份上才这么说的,我并没有左右您想法的意思,皇上,您如此污蔑我和我的宫女,杜鹃要如何自处!”
一通话,杜鹃说的软弱无力,自是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尤其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地方。既然李木凤将孩子带过来富荣是知晓的,想必也会在他跟前因为此时两人闹了许久。而对于李木凤来说,杜鹃是外人,这样的事情一个外人都同意了,你作为儿子的亲爹却百般阻挠,心底该会是什么滋味!
富荣没有接话,李木凤的哭声更加的惨烈了。杜鹃瞧着她狠命的掐了一下心儿的小腿,那孩子就就开始更加悲怆的哭闹了起来。
杜鹃只是冷冷一笑,跪在那里不再出声,心道,“也只有你这种狠心肠的娘,才会给自己的皇儿设下如此歹毒的陷阱,就是为了绊倒我这个一个毫无用处的皇后,其实你不用这么煞费苦心,只需要再等上两年,不出三年,富荣就会按耐不住了,他迟早会将我推下去,高举你上台,相信那个时候我摔的会更加灿烈,而现在,你就不怕事情终将会有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么?想必富荣一个如此执着于面子的人,一定不会轻饶了你,呵呵……”
如此,双方陷入了僵局。
可同样是女人,一个是他的皇后,一个是他的女人还抱着他的儿子。
富荣怎么可以叫事情就这么结束呢?他不能污蔑了自己的妻子,也不能叫女人受屈辱,所以要想一个折中的法子。
杜鹃猜到了。
桃子要受刑了。
果真!
“来人,把所有当时在场的和李木凤宫中的人带过来。用刑!朕要一个个的审问。”
何必如此打工干戈,只要你富荣亲口承认这个儿子是你的,杜鹃会愿意担下这个污蔑,正所谓能屈能伸,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半盏茶的功夫,外面已经有人架起了长板凳,所有的宫人都被拖了上去,足足有三十人之多。
杜鹃跪在那里听着桃子为首的吼叫声,心底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泪水无声的落在了脸上。
富荣伸手将她拉起,靠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是不是吓着你了?”
“相公,为何这样子污蔑于我的宫人,都是秉公办事,打狗还要看主人,我不服气。”杜鹃故作娇嗔的在富荣的大腿上尽情的撒娇,她知道,这也许会是以后撒娇之中不可多得的几次了,何不好好利用一下!
富荣也是一惊,杜鹃从未如此任性过。但是左右一想,也的确是自己有些过分,这么一稳定下心神,发现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可一惊开了头,而且瞧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哭得稀里哗啦却不能上去抱一抱,他的滋味也实在难受。
于是沉默了。
杜鹃就坐在他的怀里默默的抹泪,不发一语,说不出的委屈。
那边的李木凤许是演戏也到了头,泪水干了,只抱着怀里已经哭累了的心儿抵着头。
“是不是我若是承认了,你就会放了她们!”杜鹃这时候扬起脸来,对着富荣继续撒娇。
富荣微微一叹,拍拍她的肩头,“我何时说过!”
“我不管,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打了她们就是打了我,我不乐意。还有,我今日一直都在梦若那里,如果真的是我做的,岂会有那个时间安排,再说,你竟然不相信我说话,却相信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相公,你到底想怎么样!”
杜鹃不断的在他的怀里扭捏,哭得鼻涕泡子都跑了出来。
“好了,不哭了,我叫他们停手就是。停手!”
杜鹃却不依不饶,“没有想到,我所认识的相公会是这样的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要对我的人动肝火,你要我以后还怎么安心的在这里待下去,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回来,岂不是落得一个安宁!”
“胡闹!”富荣一声低喝,忙拉住杜鹃,“休要再胡说。”
“我没有胡闹,你以为我就不喜欢要皇儿吗,你以为我喜欢孩子吗?今日若不是我从街上回来还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原来我在百姓眼中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也村妇,不光失去了两个皇儿,连自己日后都不能身孕还不知情,你要瞒着我到何时!”
杜鹃苦涩着,浑身还不住的发抖,挣扎着要推开富荣的手。
富荣岂会不心痛!
他无奈的轻叹一声,拉了拉杜鹃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叫外人看着多难看,别哭了。”
李木凤心中一跳,偷偷的抬起头来看着富荣。
富荣看见了,却装作没事一样,只道,“好了,回去吧。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小题大做,孩子的事情朕,不同意,明日就叫人把孩子抱回去,不要再叫朕看见你私自抱孩子进来。若是抗旨不尊,卷着衣裳回家去。”
杜鹃心中一乐,面上的泪水“啪嗒”一声落在了富荣的手背上。
杜鹃自知,无论在样貌还是年纪,自己都不是从前了,要说她作为一个蛮横不讲理只用外貌讨好富荣的皇后,姿势自愧不如。但是她却会掌握好时机,知道在什么时候抓住富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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