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如何了?”
知晓商凉玥没了,而帝久覃深受重伤,他便让人去看了帝久覃,了解帝久覃的情况。
而知晓帝久覃因为商凉玥而一度加深病情后,皇帝心中是心疼的。
他未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更未想到南伽会用尸舞来对商凉玥,导致商凉玥意外落水,全船的人除了覃儿和那个保护商凉玥的师父,未有一人生还。
这样的惨烈,他愤怒。
但事已至此,他心疼也未有办法。
而他不能再让覃儿这般下去。
帝久覃睫毛垂着,“好多了。”
“好多了便好。近日时局不稳,你在皇城也有一段时日了,该回黎洲了。”
商凉玥未死的话,帝久覃也差不多在这段时日回黎洲,而他回黎洲会带着商凉玥一起。
但商凉玥死了,那便只能帝久覃一人回黎洲了。
他不可能一直呆在皇城,除非他是太子。
帝久覃一顿,整个人身子僵住。
他不想离开皇城,不是为了那太子之位,而是想留在这里,等着玥儿回来。
可是……
帝久覃躬身,“是,父皇。”
他不能留在皇城,为了母妃,他不能留在这里。
皇帝知晓帝久覃是懂事的,他从来就懂事,如成妃那般。
“商凉玥没了,父皇会另外给你选一门亲,弥补你。”
一直低着头的帝久覃此时抬头了,他看着皇帝,平日里温润的眸子此刻尽是决绝,“父皇,儿臣不想再娶别的女子了。”
皇帝皱眉。
帝久覃继续说:“我此生有汐纤一人便够了,别的不要了。”
说着,他一撩衣摆,跪在地上。
汐纤原名白汐纤,是帝久覃的侧妃,他有一个侧妃,这也是他唯一的侧妃。
此次回京,白汐纤与他一起回来的,只不过白汐纤一直都很懂事,不论是皇帝赐婚,还是帝久覃无比喜欢商凉玥,她都从不曾哭闹,很是懂事。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眉头拧的紧了。
他知晓这个儿子的心,宁缺毋滥。
“罢了,父皇答允你。”
他不是太子,他也不会争那太子之位,他不需要靠婚姻来维持一些关系,这也好。
日后儒儿继承皇位,他好生辅佐儒儿亦是好事。
商凉玥这死,也死得其所。
“谢父皇。”
“去看看你母妃吧,近日因着你的事她很忧心。”
“是,儿臣告退。”
帝久覃离开御书房,偌大的御书房很快安静。
皇帝看着离开的人,好一会,说:“太子那这几日可有异样?”
林公公走出来,“回皇上的话,未曾。”
“嗯。”
帝久覃离开御书房,去了成妃的宫里。
帝久覃受伤,商凉玥没了,当日发生的事成妃完全不知晓,皇帝封锁了消息,所以,直到皇帝昭告天下说商凉玥意外落水而亡后成妃才知晓商凉玥没了。
她不敢去问皇帝,只能让人出宫去找帝久覃,问帝久覃是怎么回事,帝久覃亲自进了宫,告诉了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这才知晓那日是发生了怎样大的事。
成妃对帝久覃无比心疼。
可她心疼未有办法。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
只是帝久覃身受重伤,她很是担心。
这段时日她没少让人送好药材去,只为帝久覃能早日恢复。
但尽管这样,她心中还是忧虑,也因此病了一场。
到这几日才好转。
“娘娘,大皇子来了!”宫女快速进来,开心的说。
成妃靠坐在床上,在喝药。
听见宫女的话,她当即坐直身子,看着殿外,“覃儿来了?”
“是的,娘娘!”
宫女刚说完,外面便传来宫女太监的声音,“大皇子。”
一个个跪在行礼。
帝久覃,“起来吧。”
走进殿内。
成妃看见帝久覃,挣扎着要下床,帝久覃看见了,大步过去,“母妃莫要下来。”
成妃生病的事帝久覃知晓,是他让母妃担心了。
成妃拉着帝久覃的手,仔细看他,“覃儿,你这几日可还好?”
覃儿很少进宫,这次距离她上次见他已有几日,她想好好看看覃儿。
帝久覃坐到床上,握住成妃的手,让成妃更好的看他。
“儿臣无事,让母妃忧心了。”
成妃摇头,手落在帝久覃脸上,摸他的脸。
覃儿瘦了。
瘦的厉害,脸上的轮廓都有些锋利了。
成妃心疼不已,“哪里无事,瞧瞧这脸,都瘦成什么样了?”
“瘦了会胖的,过段时日便好。”
帝久覃握住成妃的手,细心叮嘱,“母亲好生保重身子,不要为儿臣担忧,儿臣会好好的。”
成妃听他语气不大对,想到什么,心里一紧,说:“你……”
“儿臣要回黎洲了。”
帝久覃打断成妃。
成妃愣住。
回黎洲……
天下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成妃也希望。
这次覃儿回来,在皇城待了数日,她都忘记了,他的封地在黎洲,他得回黎洲。
成妃眼中的光暗淡,整个人似一下没了精神气,很是失落。
她不想覃儿离开皇城,但她没有办法。
“母妃放宽心,儿臣能回来便一定来看你。”
帝久覃怎回不知成妃舍不得他,但他必须回自己的封地,现下帝临南伽辽源关系紧张,岷州那边暴乱厉害,屿南关也被人虎视眈眈。
他得回黎洲,看顾好黎洲的百姓。
这是他身为覃王的职责。
成妃点头,“母妃知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帝久覃脸上浮起笑,一如以往,温润如玉。
只是这双眼睛里,再没有见到商凉玥时的亮光。
帝久覃未在成妃宫里待多久,不过一个时辰他便离开了。
而随着帝久覃出宫,一小太监也进了太子宫,来到青禾身旁耳语。
青禾听完后点头,“你下去吧。”
“是。”
青禾去了书房,此刻帝华儒站在书案后,看着桌上的一张宣纸。
宣纸上是一女子,身子窈窕,容颜倾城。
她微微低头,唇畔是一抹浅浅的笑。
无疑,这画上的人是商凉玥。
而这话是帝华儒画的。
青禾走进去,见帝华儒看着那画一动不动,低头躬身,说。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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