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回到房中,缓了许久,终是不争气一滴泪潮湿的划过脸颊。
林氏来到房前,犹豫了一会。
“明日,我带你去一处地方,你早些休息!”
房中未有应答,林氏盯了许久,缓缓转身离去。
一夜无眠,瑶琴来到院中打了盆清水洗漱,等候林氏收拾好,预备着出门。
约摸过了会,林氏将早餐做好,方才得了空出来,看见院中的瑶琴在发呆,
“琴儿,过来吃早饭。”
瑶琴回过神来,应了声,神色恹恹地进了家中,瞧着弟弟轩儿已经乖乖的坐好正眼巴巴等着自己过来。
瞧见瑶琴进来,轩儿很是开心,露出稚气的笑容,喊着瑶琴过去,瞧见瑶琴坐下,赶忙又递过来筷子,嘴上还老神在在的说道,
“姐姐,你都多大了,到现在才起来,轩儿都起来等着姐姐了,喏,给你。”
瑶琴看着他肉乎乎的手递过来的筷子,配上那小表情,一时间心情也变的顺畅了起来,
“是,姐姐的错,轩儿真乖,这么早就起来了,姐姐以后要向轩儿学学!”
到底还是孩子,听见被人夸,轩儿乐不思蜀,咧开嘴直笑。
“吃吧吃吧,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说完,赶紧吃了口饭,像是等着饿了许久。
林氏在厨房看着姐弟二人一言一行,眼眶发红,又转身去了厨房,待了许久,方才出来,只瞧着瑶琴道,
“可吃好了?”
瑶琴点了点头,起身跟随林氏后面,轩儿很是不解,以为林氏带着姐姐去好玩的地方,哭着喊着也要去,林氏拗不过,只得带着。
巷子里,已有马车在等着,瑶琴看了眼林氏,心下了解,也不多问,随着林氏上了车。
一路上马车颠簸,一晚上没睡好,这会子瑶琴倒是有些困了,可又挣扎着不睡,小脑袋随着马车一颠一颠,林氏瞧着真切,轻声开口,
“困了就睡会吧,应该还有一会。”
瑶琴终是抵不住困意,缩在马车的角落处补眠,轩儿倒是精神十足,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本想叫醒姐姐,却被林氏瞪了一眼,缩回了手,扁了扁嘴,老实的坐着,倒也难得。
丁州江府
院中绿柳周垂,花树掩映,甬路相衔,整个院子富丽堂皇,比起京都王府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瞠目。
“爷,过几日夫人就来了,您这几日还是别去惊鸿楼了吧……”
被唤作爷的人,正举着臂膀由婢女伺候着穿衣,听见屏风前传来的话,不禁轻笑,
“吴叔,你倒是称职,连我去哪都管起来了,恩?”
吴管家听着这声反问,知晓自己说错了话,
“爷,奴才不是这意思……只是……”
话未说完,屏风后有人影攒动,吴管家知道是爷已收拾妥当,忙退到一旁。
只见一穿着一件黑色长袍,袖口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同色锦带,缀着一枚白玉佩,修长的身体挺着笔直,整个人透着华贵,步伐有力的走了出来。
吴管家略微抬头,瞅了眼,见自家爷眉目如画,墨发束起,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放荡不羁,桀骜不驯,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明明是在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只瞧了一眼,吴管家赶紧低下头,等候爷的发话。
“吴叔,这里是江府,这里只有一个主子,你可懂?”
吴管家只觉后背阵阵凉意袭来,擦了下额头的细汗,连连应是。
待人走后,方松了一口气,身旁的小司瞧着人走的看不见了,方才来到吴管家身边道:“管家,你可还好?”
吴管家回了魂,拍了下身旁小司的脑袋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去干活,杵着做什么!”
一通嚷嚷,前厅的人也都尽数散去,不敢多言。
惊鸿楼二楼
娟儿紧赶慢赶跑回红邵阁,喘着大粗气……
“姑……姑……姑娘……”
红邵瞧着她这模样,有些不悦,不禁皱眉,
“你作甚?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子?”
娟儿挨了说倒也全然不在意:“姑娘……奴婢刚瞧见五爷来了!他……”
还未说完,红邵激动不已:“是真的?快!赶紧给我换身衣裳,你也真是的,怎的现在才来说,五爷到哪了?可是快到红邵阁了?”
一连串的发问,娟儿有些发懵,倒是委实听到了后一句,支支吾吾半天没个回声。
红邵瞧她杵在那半天没个动静,有些恼,声音也不自觉大了声:“你是聋了不成,没听见我说话!”
娟儿赶忙跪了下去:“姑娘,江五爷没来咱们这,去……去了…”
红邵一听,哪还坐的住,揪起娟儿的耳朵就问:“不来红邵阁,你倒是说说去哪了?”
娟儿忍着痛,如实禀告:“……姑娘,五爷一来就去了……青鸢阁那里……”
红邵一听青鸢阁,顿时火冒三丈,哪里还有半点平时娇羞的模样,只恨不得冲进青鸢阁去把人给抢过来!
娟儿瞧着红邵的模样,一时拿捏不准,半晌无话。
“不成!不成!五爷是我的,青鸢这个不要脸的居然也敢来抢我的人!娟儿,替我梳妆!”
娟儿赶忙起身,“姑娘,您这是要……”
红邵轻蔑一笑,“想抢我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青鸢阁中,琴声悠扬,悦耳动听,青鸢卖力的弹奏着,时不时抬头看向主座上的男人,越瞧越是欢喜,朱唇轻启,“五爷,可还满意?”
江鸿影睁开双眼,视线转向青鸢,忽的邪魅一笑,只看的青鸢心怦怦乱跳。
都道女子红颜祸水,青鸢此刻只觉面前男子生的这般好容颜,便是女子也自愧不如。
这江鸿影素日来惊鸿楼只召红邵,今日却破天荒点了青鸢阁,青鸢心中很是高兴,却又怕表现的太明显,反倒惹这位爷不痛快,故藏着自己心中的悸动,只柔声细语问道。
江鸿影却只瞧了她一眼后,继续闭上眼假寐,青鸢一时立住,心中思量再三,起身,来到江鸿影身旁,伸手准备解了腰带,却不想还未碰上,手却传来阵阵痛感。
“……嘶……爷,奴……奴只是想……”
“弹好你的琴,莫做他事,更别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近我的身!”
说完,松开了青鸢的手,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前,却不知被何人大力推开,人还未看清,只听得一声哭喊,好不可怜。
“爷……红邵盼了爷多久,千盼万盼总算来了,却不想爷却转脸来了这,爷,您可是忘了红邵?”
说完,还动情的落下几滴泪,只怕是让任何男人瞧去也是心疼不已。
江鸿影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打量了好久,薄唇轻动,
“你这般哭哭啼啼可是要爷厌恶你更甚?”
红邵一听,方止住,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
江鸿影执起手中的扇子,轻挑红邵的下颚,似是不屑,
“这眼泪只怕是男人瞧见了都得怜惜,只可惜……爷若是吃够了一盘菜,那便得撤了,不论是谁!”
冷漠的话从他的薄唇溢出,带着些许的不快。
一旁的青鸢心中窃喜,盯着还半卧在地上的红邵,只觉得心中积攒已久的怨气在今日得了个痛快。
红韶一时有些慌乱,知晓自己怕是惹了这位爷不痛快,捏着帕子不敢再多言。
江鸿影将手中的折扇随意的丢在了地上,昂首阔步的出了青鸢阁的门,未再看红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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