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初买了两壶酒,带给看牢房的兄弟们,与他们一同喝酒。
“兄弟们,辛苦了,来来来,我正巧见着有好酒,带来给们也尝尝。”
平日里,牢房里的兄弟可喝不起这样的好酒,苏若初为了知道一些八卦,着实破费了。
几个弟兄凑上前来,打开酒坛子一闻,便知道这里头是好东西。
“哟,若书兄弟,这还真是难得的好酒,哪儿来的?”
苏若初坐了下来,放下手里的刀:“这有个远房表姐出嫁,这可是人家自己酿了多年的女儿红,我这就拿来与你们一同喝了。”
“去去去,拿碗来。”
几人坐在一起,还十分感谢苏若初:“褚兄弟,平日里都在外头办案,今日难得来与我们喝酒,可是有什么事儿?”
看牢房的人都知道,这牢房里的当差的,都是肥差,
若不是有事相求的,谁会来这大牢里请人吃酒。
苏若初干笑两声,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开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果然是个明白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有事相求,而不是念着兄弟们?”
“褚兄弟,若是李捕头说这话,我们还会信他几分,可你是什么人?平日里鲜少与我们扯这些,向来不是当差就是消失。”
说着,兄弟几个都买上酒,举起酒碗:“行了行了,别管他是为什么,来来来,我们尽管喝我们的酒。李捕头的手下,若真是有什么事相求,大家都是自己人,行个方便就是了。”
苏若初就爱听这话,与兄弟几个说了些好听的话,酒过三旬之后,才切入了正题。
“还别说,真让你们给说着了,我今日来找兄弟们,就是来找你们帮忙的。”
几人都喝了些酒,苏若初说这话时,兄弟几个都在半梦半醒之间。
“有什么能帮你的,尽管说,只要是我们能帮的,必定会帮你。”
“牢房里来了个犯妇人,就是那刘家主母,我想去看看她,有些话要问。”
话才说完,差大哥就取下自己腰间的钥匙给了苏若初:“小事,小事,你尽管去问话。”
拿了钥匙,苏若初便去了牢房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人。
刘家主母见着有人来了,抬头看去,眼里抹过一丝惊讶:“是你?”
“你怎么来了?”
“可是县太爷有什么处置?”
苏若初手里拿着钥匙,却并没有开门走进去:“怎么你与别的犯人不同?看样子你倒是很希望县太爷处置你了?”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只说:“我这身上背了一条人命,自然是要受到处置的。唯一的儿子都已经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毕竟一辈子还长,能活着怎么死了好。”
“今日我来看你,是有些话想问你,不知你不会如实相告。”
苏若初看着刘家主母一脸平静的样子,都像是对一切释怀了一样。
“我人都已经在这儿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如实相告的呢?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刘家主母坐在地上,对苏若初并无敌意。
“我想知道,那女童究竟是不是你杀的?又或者,毒杀女童,究竟是不是你的主意?”
刘家主母反问:“你怎么会这么问?”
“先回答我。”
苏若初的注意力全在她脸上,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她能看出的,只有一个母亲的绝望,看透世事的无奈。
“我都已经认罪了,你还问这些,有什么意思?”
苏若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着实有些难受,索性就盘坐在地上,似是与她聊天儿一般,也免得她说话有压力。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未必就是真相。”
“人是我毒杀的,也没有人指使我。我的儿子死了,我不希望他在地下孤单,才要找个人去陪他,就么简单。”
刘家主母说完,还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钗子,既然是在大牢里,也十分在意自己的仪容。
“你当然可以不承认!或者我换一种问法,你与刘老二之间的私情,应该是确有其事吧!”
听到私情之事,刘家主母才有些慌了。看向苏若初的眼里,顿时多了几分厉气。
她咬着牙,好一会儿才坚定的告诉苏若初:“没有,根本没有什么私情。我只是一个没了儿子的妇人,清清白白,岂是你能如此诋毁的。”
“竟然没有,坦坦荡荡才对,怎么会这样紧张?”
“那日们去查案,注意到了你身上与刘老二身上同样的香粉味,还有他维护你时,十分注意分寸,丝毫没有在意那过世的孩子,全是为着你。”
苏若初说到这儿,看着刘家主母,问道:“刘老二都已经承认了,你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她眉头紧皱,自己的事情让人说穿,心里如同白抓挠心一般不是滋味儿。
二人相视良久,刘家主母才苦笑道:“他怎么那么傻?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为什么还要承认呢?”
“他究竟要做什么,连死后的清白也不想给我吗?”
说丰,刘家主母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可以不在意生死,却十分在意自己的清白名誉。
“依我看来,他可并不是什么好人,我劝你也别再为他这么执着了。只有你自己活着,才是最好的。”
苏若初心知这毒杀的事儿并不是她做的,这样诈她,也是想要知道实情。
“倘若他真对你有情,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进了大牢而不作为?”
刘家主母突然给苏若初跪了下来,泪眼朦胧的求他:“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既然你愿意为了那个孩子打抱不平,那你能不能也帮我一次?”
“我既然来了,就是来帮你的。只要你说实话!”
苏若初立即打开牢门,上前去扶起她:“将刘老二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
“我男人死后,他就对我起了歹念,身上偷偷摸摸的来我屋里,欲行不轨之事。起先,我是害怕极了,一次又一次的回避他,一直都没让他得手。后来,他以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逼我就范。”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