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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心中朱砂

顺着路天香所指的方向,凤灵玄果然看到一个男人正往这边走来,远远地也能看出来,那人与林逍确实是有几分相似,但也仅仅是相似而已,那人是林诗言女扮男装罢了。

凤灵玄看向林诗言的时候,对方也看了过来,然后,抬脚便走了过来。

“我皇兄呢?”林诗言四下没有看到林逍,当即问凤灵玄,言语颇有几分不悦,这模样可与上一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

凤灵玄微微皱了皱眉,道:“你皇兄暂时回不来了,我来林国,就是要告诉你们的,不如公主随我一起入宫面圣?”

“你想说什么?还非得入宫才能说的?”林诗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很是急切地问:“可是我皇兄出什么事了?”

“是。”凤灵玄原本就没有想要隐瞒,林诗言问了,她自然是如实回答了。

林诗言面色陡然一变,怒问:“我皇兄出什么事了?你们两个一起出去的,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他人呢?”

心慌意乱的林诗言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起来。

凤灵玄道:“能先带我入宫去吗?我想,这事还是要让你父皇和母后他们知道的好。”

“跟我来。”林诗言冷声道:“如果我皇兄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会放过我,更没有想过要你放过。凤灵玄心想着,人却是本能地抬脚跟了上去。

林诗言脸色铁青,一路上,看到她,想要跟她打招呼的人,全部都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住了,原本上前的脚步顿住,到口的话也生生吞了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两人很快就到了皇宫。入宫以后,谁都没有心情再看其他的什么风景,她们二人直接去找皇上和皇后。

待到被允许进去之后,林诗言在向皇上与皇后行礼之后,立刻转身对凤灵玄说:“现在,我们入宫了,父皇和母后也都在这里,你想要说什么的话,可以说了。我皇到底怎么了?他现在人呢?”

在上首的皇上与皇后原本看到林诗言和凤灵玄还挺高兴的,但在听到林诗言的话后,心下也是咯噔一声,深知事情不太对了。

皇上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逍儿怎么了?”

凤灵玄行了一礼,道:“抱歉!林逍带着我去碧潭找寻天香草,可是,在下潭之后,他突然就失踪了,没有任何征兆,我将碧潭上下都找了,结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说你把碧潭上下都找了?你找了多久?确定将碧潭上下都找过了吗?”林诗言很是不客气地问道。

凤灵玄道:“找了近十天,便是碧潭中有些什么生物我都知道了,公主以为我找是没找?”

“哦?连碧潭中有些什么生物都知道?那么,你便说说看,里面都有些什么生物?”林诗言明显不相信她。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凤灵玄完全可以理解林诗言的心情,林诗言一直与林逍的关系好,这兄长突然出事,凭空消失了,身为妹妹,她的心情自然是难受,没有直接上前来对她动手,已经算是仁慈,算得修养好了吧?

“诗言,你听她怎么说。”皇后瞪了林诗言一眼,道。

“母后,这个女人现在是把皇兄害得生死不明,我没有动手已经算是客气了。”林诗言道。

“你别忘了,你皇兄是怎么跟你说的?”皇后道:“听她说完。”

凤灵玄先是一口气报数了好些碧潭中的生物,然后才将那什么地狱之门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又道:“皇上、皇后,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我发誓,一定会继续找下去,直到将人找到为止。”

“你都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个什么地狱之门又是不定时不定地的出现,你到哪里去找?怎么去找?”林诗言冷哼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好了,诗言,你少说两句。”林问叹了一声,然后看向凤灵玄,道:“朕会派人去碧潭找逍儿,你是要一起去吗?”

“不了,我还有事需要回越国去处理。”凤灵玄摇头,如是道:“我保证,会一直派人查找,在将越国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我也会亲自再去找的。”

“我皇兄失踪了,生死不明,你还要去处理什么事?有什么事比我皇兄更为重要的?”顿了一下,林诗言继续骂:“你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无情呢?你到底有没有心呀?我皇兄把你视若珍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管何时何地,遇到任何情况,你都是被他摆在第一位的。他曾告诉我,你就是他心里的白月光,是他心中的朱砂痣,无人可替。他那么爱你,而你呢?我实在不明白,我皇兄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皇兄的爱。”

林诗言一口气骂了一大段,凤灵玄一直听着,等到林诗言停了下来,她才说:“骂够了?如果没有,那就继续骂吧,如果骂够了,那么,我也该离开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林诗言愣了一下,尔后才又大骂起来。

她实在不能理解凤灵玄的想法,更是觉得这个女人完全配不上她的皇兄,即便在爱情面前没有平等一说,但这个女人的表现也未免太寒心了?

凤灵玄走了两步,又转身看向林问,道:“皇上,若是有林逍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同样的,你们若是有消息了,烦请也通知我一声。你可将消息传到归途医馆。”

“你认识归途医馆的人?”林问微微讶异。自林逍将凤灵玄带回林国,从来没有提过她的身份,故而,他们也都不知道凤灵玄的真实身份。

到了这个时候,凤灵玄也没有打算要隐瞒:“我是鬼医。”

“……”

静!死一般地寂静。

林问他们皆猜测过凤灵玄的身份,还不只猜测过一次,猜测很多种身份,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她竟然是鬼医?

尽管林国极少出现在人前,但不代表他们就真的与世隔绝,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了,鬼医之名,如雷贯耳,他们自然也是听过的。

好一会儿之后,凤灵玄的身影都消失在眼前了,杨诗言才道:“她居然是鬼医?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听错。”林问和皇后几乎是异口同声。

末了,他们二人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在外界,凤灵玄是鬼医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只不过,并没有得到明确的正面的回复,毕竟,凤灵玄的身份太多了。

她不仅是鬼医,还是越国的大将军,更是原大将军之女,曾经的越国皇后,现在的越国皇贵妃。

林逍那么优秀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爱上了有夫之妇呢?

没错,鬼医医术精湛,毒术无双,大将军更是名震天下,用兵如神,而越国的皇后也是迷得轩辕熠神魂颠倒,为了她做了不少的事情,若这真是一个人的话,那她确实是足够优秀,就表面这些来说,她确实有让人着迷的本事,可是,她终究是别人的女人了。

细细想想,林问和皇后皆不相信林逍不知道实情,然,明知道实情,还是待凤灵玄那么好,甚至为了她隐瞒了她的真实身份,可见其用心。

逍儿,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可是,你现在人在哪里呢?

林问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将心里的失落给压下去,然后,他睁开眼睛,立刻令人去碧潭找人。

至于林诗言,早在反应过来之后就跟着凤灵玄追了出去。

当林诗言追上凤灵玄的时候,凤灵玄已经站在了船上,马上就要驶船离开了。

林诗言毫不犹豫地跳上船,冷冷地看着凤灵玄。

凤灵玄皱眉,这女人跟来做什么?

“凤灵玄,这个女人来者不善,你可千万要小心了。”路天香提醒着凤灵玄,可她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一些幸灾乐祸。

凤灵玄道:“这还用你提醒?你乖乖地呆着就是。”

路天香跺了跺脚,抱着一根人参吃了起来,懒得再理会凤灵玄。反正,只要凤灵玄还活着就行,那她就有吃的了。

凤灵玄也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路天香,林诗言已经开口了。

“怎么?看你的样子,很是不欢迎我?”

“若是我说是,那么,你会离开吗?”凤灵玄不答反问。

“当然不可能!”林诗言毫不犹豫地说道:“你再不欢迎我,我也是跟定你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凤灵玄问。

“我要去看看你做什么事情,我想知道,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事情会比我皇兄的性命还要重要。”林诗言冷冷地说道。

如果说之前林诗言对凤灵玄客气的话,完全是看在林逍面上的话,现在,可说是本性毕露了,特别是在知道了凤灵玄的身份之后,更是对她没有任何好感,如果真的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她现在只会送八个字给凤灵玄:不守妇道、沾花惹草。

凤灵玄深深地看了林诗言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反正,林诗言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她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走到船内坐下,凤灵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林诗言。

林诗言自也没有再跟进去,在她看来,现在完全没有必要跟凤灵玄说那么多,有些事情,慢慢来吧。

船慢慢地行驶着,等到靠岸之后,凤灵玄率先下去,林诗言紧随其后。

林国内外,完全就是不一样的风光。

凤灵玄站在外面,回头看看方才走过的那空无一物的地方,不禁感叹神奇。

林诗言走到凤灵玄身边,冷嘲热讽:“你最好是快些把我皇兄给找到,否则,以后就休想再踏入林国半步,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凤灵玄扫向林诗言:“要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不必知道,至于我以后要不要再踏入林国,也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难道你以为如果没有找到我皇兄的话……”

“找不到林逍,我自是不会踏入林国,还有,我会找到他的,一定。”凤灵玄打断林诗言的话,肯定地说道。

末了,她没有再看林诗言一眼,径直离开。

她可以理解林诗言的心情,故而,对于她季的态度,她暂时也就不想再追究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还是回去越国要紧。

不知道轩辕熠可有认出身边的那人不是真正的她?又可还在派人找她?抑或,他认为她早就已经死了,并没有再找她了?

轩辕熠自然是还在找凤灵玄的,他用尽了各种办法,可惜,始终没有结果。

轩辕熠想过找宫内躺着的那一个凤灵玄问个清楚,可惜的是,任他怎么等,也用了不少的方法,愣是没有办法让人醒过来,那人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活死人,除了会呼吸,跟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红莲他们也一直在找寻凤灵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打探到凤灵玄曾在哪里出现过,他们就立刻赶过去,结果,依然是没有结果,凤灵玄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在这期间,慕之焕回到了南国,并以非常手段将那些心怀不轨,且对他出手的人全部给杀了,又以极短的时间将南国的大权握在了手中。

南国的皇上还不是慕之焕,可南国的大小事情几乎都是慕之焕说了算了,朝中的大臣,不管是文是武,都是听慕之焕的,南国的皇上竟是在不知不觉间被架空了,当南皇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南皇震惊,愤怒,大骂慕之焕狼子野心,猪狗不如,慕之焕听完也是淡定得很,完全当南皇不存在。

南皇很快就被气得病倒了,这个时候,慕之焕才再次踏入皇宫,缓缓走到南皇的床前。

南皇看到慕之焕,气得眼睛都瞪直了:“你还来做什么?你这个不肖子,杀兄杀弟,现在是不是还要弑父?”

“父皇说的是哪里话?就算你由着其他的几位皇子对儿臣下手,儿臣也做不出这弑父的事情来,怎么说,南国上下都看着呢。”慕之焕淡淡地说:“父皇可得保重龙体,不然,你这江山可就落到我的手上来了。”

南皇越发气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浑身都颤抖起来:“你……你是想要做第二个轩辕熠吗?”

“父皇何出此言呢?”慕之焕道:“轩辕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顺者昌,逆者亡,儿臣的双手可是干净得很。”

“你干净?难道你的那些兄弟不是你杀的?”

“他们自己找死,儿臣有什么办法呢?早在很久以前,儿臣就提醒过他们了,他们非要作死,那儿臣可以放过他们,儿臣的下属也放不过他们呀。”

没错,南国的几位皇子几次三番地加害慕之焕,之前他手下留情,慕严他们就已经非常有意见了,好不容易他点头,要除掉那些作妖的人,慕严和慕慈他们自然也不会客气了。

慕之焕根本不必亲自动手,便有的是人争着将其他皇子的人头给他送来。

“强词夺理,你如此心狠手辣,不会有好下场的。”南皇恶狠狠地骂道。

慕之焕冷笑:“儿臣会不会有好下场,父皇你怕是看不到了。”

“你想要做什么?”南皇顿时警惕起来。

慕之焕直觉得好笑,最初时,他居然会认为眼前这个名为他父皇的男人是真的喜欢他这个儿子的,细想起来,他还真是有够傻的,这个男人喜欢的儿子从来就不是他慕之焕。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想的话,南国立刻就可以易主,只不过,现在易主,还是有些太便宜他这个好父皇了,他欺近南皇,道:“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呢?还是说,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南皇的脸色不停地变幻,明显吓得不轻,慕之焕轻轻摇了摇头,直起身,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怎么说,你也是南国的皇上。”

“你把朕逼到如此境地,不就是为了皇位?”南皇绝对不信慕之焕没有野心。

慕之焕点头:“没错,是为了皇位,可是,那个位置迟早是我的,再者,你现在都躺在床上了,谁是皇上又有什么要紧的?不过一个虚名罢了,我还不放在眼里,我想要的实权已经握在手中了。”

说完,慕之焕便转身离开了。

自此后,慕之焕又一次住到了宫中,虽只是住在太子东宫,但南国上下谁不知道易主是迟早的事情?有些大臣等不及,恐生变,甚至求慕之焕早些解决了南皇登位。

慕之焕自然不可能那样去做,即便要做,他也会做得不动声色,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

别看慕之焕人在南国,他可一点都没有放弃凤灵玄。

当初他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就是因为接到密信,发现了凤灵玄的身影,可惜,等他找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讯息了。

回到太子东宫,慕严便迎了上来,其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惊喜。

慕之焕一看就知道有事发生,并且还是好事,他进了内殿,慕严紧随在后:“太子,有消息了。”

没有多话,慕之焕却是听懂了,他回头看向慕严,眼里都是神采:“她在哪里?”

“前几日,有人看到她出现在越国境内的一个小镇上,看样子是要去越国皇城。”慕严如实回答。说话的时候也不忘留意着慕之焕的反应。

慕之焕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表面上看起来也十分正常,没有任何异样,不过,慕严却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冰冷起来。

主子还是生气了吧?慕严心想着,却是不敢再多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哪怕是跟了慕之焕那么长的时间,深知慕之焕的脾性,慕严还是觉得心惊,他甚至有一种要立刻逃离的冲动。

就在慕严顶不住压力,想要开口的时候,慕之焕开口了:“在她的心里,终究还是轩辕熠更为重要,可轩辕熠连宫内的那个人不是她都认不出来。”

是了,轩辕熠在知道宫内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凤灵玄后,并不是大张旗鼓地去找人,而是让应天他们暗中去查,除了那么几个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真相。

“太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慕严试探性地问道。

慕之焕道:“我去接她。”

没有什么犹豫,果断地做出决定,慕严心里对于慕之焕的这个决定一点都不惊讶,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他这个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将感情看得太重了,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得是有多痛苦?

慕严想要劝劝慕之焕,可话刚到嘴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便听到慕之焕开口了:“行了,什么都不要再说,我心意已决。这边的事情,我相信你们可以处理好,我只需要几天的时间。”

他必须要亲自去确定一下凤灵玄还活得好好的,不管她是否愿意跟他来南国,他都要去试一试,哪怕她不来,他也要去。

慕之焕是主子,且,他的话都说到了这样的程度,慕严还能说什么呢?他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这南国的事情,只希望某些人不要妄图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不然,那就只能是自寻死路了。

做出了决定,慕之焕召来几个主要的大臣,用最简洁的言语,最快的速度将事情处理好,连夜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轩辕熠比他还要早得到消息,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轩辕熠这次离宫只带了百里默,说是他本事大,带着他更好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之所以将人带在身边,主要还是不放心此人,害怕将此人留在这边会生出什么变故。

越国已经出过一次变故了,轩辕熠不想再有第二次,故而,在那之后的每一次决定,做的每一件事,他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百里默也不是傻子,自然可以懂得轩辕熠的心思,虽然轩辕熠相信凤灵玄,凤灵玄相信他,使得轩辕熠也试着相信他,可终究还是有一层隔阂的。

这些,百里默都不在意,能够跟轩辕熠一起出来,有机会在第一时间看到凤灵玄,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那种愉悦的心情完全盖过了轩辕熠对他的不信任所带来的不悦。

凡事有利有弊,往好的方面想就好了,反正,时间和事实会证明一切。

轩辕熠和百里默两人都是体质很好的男人,这也就使得他们骑马赶路可以达到极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抵达想要到达的城镇。

当然,轩辕熠也只是根据上一次凤灵玄所在的城镇推算的她可能走的路线,说白了,在没有得到第二次消息的时候,他完全就是靠猜的。

所幸,轩辕熠对凤灵玄够了解,也猜测到了凤灵玄的目的,这才使得他一下子就猜中了凤灵玄所走的路线,然后,当他经过了好几座城池之后,终于在赶路的途中遇到了凤灵玄。

当时,两人都骑着马,都赶得急,完全就是擦身而过。

不过,在错过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反应过来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皆停了下来。

回头,隔着不过几步之遥,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前。

一刹那间,仿若时间也停止了倒流。

轩辕熠看着凤灵玄,还是那张熟悉的令人惊艳的脸,额间那朵红色的火焰印象十分显然,看起来妖娆至极,为她本就绝美的容颜频添了几分美感。

凤灵玄看着轩辕熠,心情很是愉悦,这个男人能够出现在这里,足以证明他已经发现了宫内那个是冒牌货。

百里默也停了下来,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可在看到轩辕熠与凤灵玄之间那完全容不下任何人的势态,终究还是将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并且默默地走到另一边去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轩辕熠终究是率先开了口,尽管了他极力隐忍,声音依旧是带着一点颤抖。

凤灵玄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驾马过去,在轩辕熠惊讶不解的视线下,伸手掐了轩辕熠一把,见其皱了皱眉,她才问:“疼吗?”

“疼。”轩辕熠很是配合地点头。

凤灵玄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她说:“知道疼就对了,说明你还是活在现实中的,而我也真实地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你真的还活着。”轩辕熠高兴、激动,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真的开了口,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句话:“能够再次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说话的同时,轩辕熠直接飞身到凤灵玄的马背上,将人狠狠地搂进怀里,双臂紧紧用力,好似要将人给揉进骨子里。

凤灵玄拍了拍轩辕熠的手,无奈道:“感觉到了我真实的存在了吗?如果感觉到了,那就先放一下吧,再勒下去,我就要被你给勒死了。”

闻言,轩辕熠赶紧地松了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我明白。”凤灵玄道。

明白你不见了我之后这段时间的提心吊胆,明白你找我的艰辛,明白你找到替代品后又发现那不是我的难过,明白你不知我生死而始终不弃的坚持,明白你的一切心思。

凤灵玄率先跳下马,轩辕熠愣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急急走到凤灵玄身边,生怕她会再一次不见了。

凤灵玄没有开口,只是很直接地扑进了轩辕熠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轩辕熠被凤灵玄的举动给吓得愣了一下,然后赶紧伸手回抱着她。

两人就那么不言不语地相拥着,周围的树木为景,汇成一副令人钦羡的绝美图画。

百里默远远看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来,是高兴吧?为这两人终于重逢。

说起来,百里默对轩辕熠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但对他的人就喜欢不起来了,若非亲眼见证了轩辕熠对凤灵玄的在意程度,他估计都不会相信像轩辕熠这种心狠手辣,谁都敢杀的人,居然也会有心。

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而一个帝王的心却必须要大,大到可以装下整个江山,装下天下万民。

百里默很多时候都看不懂轩辕熠,不知道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更为重要,不过现在明白了。

轩辕熠可以为了越国付出一切,而他却也可以为了一个凤灵玄而付出整个越国。

所以,在轩辕熠的心里,终究是凤灵玄更为重要的。

相拥了好久,直到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轩辕熠才松开凤灵玄,却也没有完全松开,而是搂着她的腰,转身看着不远处刚驾马停下的一脸风尘仆仆的女子。

只一眼,轩辕熠就认出了对方就是当初救了黑蟒,又带走了七色树和紫菇之人。

此人,正是林诗言。

轩辕熠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同时,浑身的神经也紧绷起来,但他也不忘将凤灵玄给护在身后去。

林诗言的眼神也冷了下去,不过,她的视线没有在轩辕熠身上,却是在凤灵玄的身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要事?可真是重要。”

“你又想做什么?”轩辕熠一脸不善地瞪着林诗言,正要动手,却被凤灵玄给拉住了。

凤灵玄自轩辕熠身后走出来,站到轩辕熠的身边,先是给了轩辕熠一个肯定的眼神,尔后才看向林诗言,道:“我说过,我的事,你最好少管,更不要妄图用你哥来说事,人,我一定会找,但我要做的事情,也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得了,即便那个人是你。你若是不想伤了,或者残了,最好不要来惹我,否则,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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