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雨继续下着,终于冲淡弥漫在半空中的香浆果的味道。马殊儿从三清子那里接过一些疗伤的丹药,照顾我服下之后,我的双手依然无法动弹,但肋骨上的剧痛终于得到了舒缓。
其实我现在承受的最大伤害,不是来自手上也不是来自肋骨上,而是来自心灵上,之前啃咬布朗的时候我还不曾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我才觉得恶心,因为慌乱中我吐了不少的碎肉,虽然已经吐了七八次,但我始终感觉胃里面还有不少的残留。
又过了半个小时,沉风子终于带着一百多名捉鬼人离开溶洞来到了黑水河畔。看着躺在地上的布朗,沉风子震惊过后,从三清子那里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最后对着我说道:“布朗真是你杀的”?
我有些吃力的望着沉风子笑了笑,然后说道:“确实是我杀的,准确的说是我用嘴巴咬死的,不过这其中也有三清子道兄和楚雄道兄的功劳”。
朝着布朗脖颈上的伤口看了一眼,沉风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后退两步对着我说道:“我见过被闪电劈死的,也见过被虎狼生生撕裂的,但是被人用嘴咬死的人,而且还是传教士中的红衣大主教,我这是第一次看见,相信纵观历史这也是第一次出现。赵金银,我曾经听掌教说,天下英雄最擅长的就是创造奇迹。赵金银,看来你也是名副其实的英雄”。
“沉风子前辈,你过奖了,当时慌乱中我别无选择,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撞破脑袋,也不愿意再用嘴去啃咬布朗了”,我面色有些苍白的对着沉风子说道。现在提到布朗两个字,我的心中就忍不住有些反胃。我估计自己以后除了害怕水和饿之外,还会多上一条,那就是吃半分熟的牛排。
沉风子脸色一阵回归正题说道:“这一场战斗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可是整个过程也是相当凶险的。如果布朗不死,死的就一定是我们,钱袋子,这一次是你救了我们大家,等到回去之后,我一定替你请功”。
“沉风子前辈,请功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能否先替赵金银看看他的伤势”。马殊儿皱着眉头上前对着沉风子说道。
听到马殊儿的话,沉风子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视线投向我的双臂。沉风子将我的双臂握在手中认真的把了一番,最后对我说道:“你的双臂只是被布朗用法力封住了经脉,现在虽然不能动弹,可没什么大不了的关系”。
沉风子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才我还担心自己的两条手臂会因此废掉。
等到沉风子使用法力将我的双臂恢复之后,我又笑了笑对着沉风子说道:“前辈,能再帮我看看肋骨吗?那里被布朗打了几拳,我估计肋骨断了几根”。
听到我的话,沉风子眉头一皱,连忙朝着我的肋骨摸去。半响之后沉风子说道:“肋骨断了三根,我身上没有携带续骨生肌的丹药,这个我无能为力,你只能去医院看看”。
顿了顿沉风子又接着对我说道:“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哪里受伤了?”。
“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大碍了,只是感觉牙齿有些酸痛”,我闭着眼睛感受一番之后对着沉风子说道。
“这个也没有多大关系,以后尽量少吃肉就行了”,沉风子微微一笑对着我说道。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颇为严肃,做事情倔强得像一头牛的沉风子,竟然还会开玩笑。
在黔南我们取得了巨大的胜利,用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将入侵黔南的传教士全部消灭了。并且自身只损失九十多名捉鬼人。
我们的伤亡之所以会这么少,其实也算是布朗帮了我们的忙。他想一鼓作气将我们吃掉,并且将手中人马分成了两部分。这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另外就是布朗这个红衣大主教几乎没有产生多大的作用就被我杀了。要不然光是一个布朗,可能就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伤害。
黔南战事结束之后,沉风子直接带着剩余的两百名捉鬼人去了滇南。如今滇南的战事越发的激烈起来。不过我相信随着沉风子带着援军赶到,入侵滇南的传教士最后也只有败亡一个选择。
我因为肋骨断裂,最后和马殊儿还有铁皮留在了黔南。在一家医院里面难得的过了半个多月清闲的日子。
“赵金银,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去滇南还是直接回北市?”。马殊儿坐在我的病床前一边细心的为我削着苹果,一边对着我说道。在马殊儿的旁边,铁皮百无聊奈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手中握着一个桃子,正细细的品尝着。
听到马殊儿的话,我犹豫了一番之后说道:“黔南的战事应该不久之后就要结束了,我们去黔南没有用武之地。这里距离苗疆不远,我打算去一趟苗疆”。
和黑法士还有诗妙菱的三年之约就快要到了,我该抽时间去苗疆看看他们了。不过一想到诗妙菱我的脑袋就有些炸痛,因为我的身上现在还有一个“苗疆荣誉长老”的称号。
苗疆的荣誉长老就是苗疆圣女的丈夫,这让我感到非常的无奈。毕竟我现在的心上人是马殊儿,对诗妙菱,我还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愫。
“去苗疆看小圣女吗”?马殊儿随手将手中的苹果抛给了身后的铁皮,握着水果刀半眯着眼睛对着我说道。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在苗疆还有一些故人,不光是看诗妙菱”。
“行!你说去苗疆我们就去苗疆,不过我也要跟着你去。免得你到了苗疆以后犯错误!”,马殊儿笑了笑将手中水果刀放下之后对着我说道。
“我也要去!”,铁皮随手将苹果扔进了垃圾桶中,站起来望着我说道。
“去!大家一起去!苗疆老林可比桑白山区恐怖许多,正好我一个人上路还有些害怕”。我连忙开口对着马殊儿说道。我心中现在凌乱得很,我不知道去了苗疆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马殊儿的个性实在是太好强了,很有可能一言不合,马殊儿会和诗妙菱大打出手。
“算你识相!”,马殊儿说完站起身来径直的离开了病房。看着马殊儿的背影,我只感觉刚刚好起来的肋骨,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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