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延华就被太后传去用晚膳。
“皇儿啊,这沈长安已经死了,死了也好,这女人城府深沉,心计太重,连个孩子也生不下来,简直就是个祸害!”
“母后,人都死了,您积点口德。”楚延华一脸凉薄。
太后一怔,一脸难堪。
对沈长安,她哪还有半分太后的仪态,就是个歇斯底里的恶婆母。
都怪那个沈长安,她在心里就把她骂了一遍。
她换了个脸色:“也罢,咱们不提她。”
“国不可一日无后,后宫也需要充盈,这几天,好几位夫人都带着千金来见过母后了,这些名门千金,任你挑选。”
“不过,母后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你觉得沈长乐怎么样?你们毕竟是青梅竹马,沈相又是朝中股肱之臣。”
“这女人啊,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娶谁都一样,你是一国之君,更不能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女人的身上。”
楚延华眉头皱了皱,脸上闪过一丝厌烦。
这些陈词滥调,他从小已经听烦了。
“既然母后这么说,就由你决定吧。”
反正除了沈长安,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起身,直接走了,满桌的佳肴,都没有动一下。
太后一怔,她的这个儿子,终于开窍了,顺从她的意愿了。
可她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疏离而又凉薄,少了以往的人情味。
对她的态度,也远不如之前。
“哐当!”她将手中的玉筷砸在桌子上:“这皇上,他怎么就这个态度?哀家可是他的生母!”
“相当年……我们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的。”
老嬷嬷忙上前来的安慰她:“太后,皇上这是开窍了呢,这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
是啊,只要他能充盈后宫,生下皇子们,他们母子就会一辈子稳坐在这权力巅峰之上。
这就够了。
她慢慢平复下来,拿起筷子,继续用餐。
三天后,朝中传下谕旨,要立沈长乐为后,半个月后,一并举行封后大典和婚宴。
沈相府一派喜庆。
秦氏母女正盯着府中上下,兴高采烈地张罗着婚宴。
她沈长乐,要有最隆重奢华的婚宴,要成为最受荣宠,最风光的皇后。
午后,秦氏累极了,躺在房中休憩。
睡了一会儿,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母亲,我在水里好冷啊!”
“我的孩子流产了,好疼!”
“母亲,我的孩子,它也好疼,你没有听到它在哭?”
“母亲……”
“不是我,不是我,你别找我……”睡梦中,秦氏惊恐地大喊起来。
沈长乐推门进来:“母亲,母亲,你怎么了?快醒醒!”
“啊——”秦氏惊醒,尖叫了一声,爬起来推开了她:“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母亲!母亲……是我,我是长乐!”
她这才回过神来,看看女儿,又看看周围,是自己的房间,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是在做梦,情绪才稍稍稳了下来。
“母亲,你怎么了?”沈长乐见她状态糟糕,慰问道。
“我……我梦到沈长安了,她来找我报仇了,要杀了我……”
“母亲,一个死人而已,她活着的时候,都是手下败将,更何况已经死了。”她眉目冷凛:“再说了,她就算真要报仇,也应该是来找我。”
“也……也对。”那些事情,都是女儿一手策划:“不,母亲不是这个意思,可能是最近太累,没休息好,梦魇了。”
沈长乐替她揉着太阳穴:“母亲,你不用操劳,婚宴的事,让下人去办就行了,好好养好精神,参加我的封后大典就行了。”
她怕母亲惊惊乍乍的,破坏了她的封后大典。
“母亲知道了,放心吧。”
皇宫中。
皇上对自己的婚事和封后大典莫不关心,所有的事情,都交由太后一手操办。
太后做了安排之后,又派人请他前来确认。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又是他的大婚,她如果全权自己操办了,会影响他们母子之间的情份。
曹女医给太后看诊后,从宫里出来,就遇到前来的皇上。
看到他,她脸色一愠,迎了上去。
“臣女参见皇上。”
他“嗯”了一声,都没正眼看她,直往太后宫里去。
曹婴愤怒不甘,拦了上去:“臣女恭贺皇上喜得新后,只是,皇上,您没听到旧人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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