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读书人常说呢,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先前王妃不愿抛下草民独自谋生,如今关键时候,倒是让草民有机会为王妃做些什么了,王妃心怀天下,好好活下去才能帮助更多人,草民闲散惯了,只怕以后也不想做什么,若是能换一个让王妃活命的机会,也算是草民为天下人做了一桩好事。”
断断续续说了这样一番话,羊左闻逐渐没了气力,还要说什么呢,一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软软垂下了头。
人群朝着这边靠近,动静大得很,老虎即便是心有不甘也不敢留下来,只好拖沓着纵身跑进枯树林里,三两下没了动静。
彻底放下心,也完全没了力气,只想着他们这样子可不能让来的人看见,李昭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将羊左闻推开,自己又坐起来,死死帮他将肩头的伤处压着。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翠月,一张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看见李昭烟之后更是忍不住哭出声,“王妃,您怎么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奴婢半夜醒来发现您没动静了,营地里找遍了也没有见您,还是顺着脚印才找到这儿,只是到不远处的时候连脚印也没了……”
翠月说得断断续续,李昭烟却从中听出了他们这一路上找过来的不容易,只是这时候由不得说别的,她紧攥着翠月的手,同后跟过来的士兵说:“羊公子被老虎咬伤了,你们抬他回去,路上小心些。”
士兵连忙应了,心里不知道有多害怕,要是李昭烟这一次出了什么事儿,只怕他们这么多人没一个能活的,幸好这是找到了。
走出好远,已经能看见营地的火光时李昭烟才感觉到凉意,不必抬头就见漫天大雪,飘飘洒洒,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一种颜色。
难怪翠月说到后来找不到他们的脚印,原来是被雪覆盖了,只是方才太紧张,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营地已经有烧好的热水,回去之后李昭烟马上让人帮羊左闻擦洗身体,自己也回帐子里换了身干净衣裳,梳洗过后就匆匆去安置羊左闻的帐子。
“王妃,羊公子已经打理好了,方才还同我们说了话,问……问您有没有事,我们照实回答之后他便睡着了。”帐子外面的士兵站着,见李昭烟来了,忙将刚才的经过说了。
“知道了,都在外头候着吧。”李昭烟抬手摆了摆,快步进了账里。
翠月眼疾手快,拦住落下的帘子跟了进去,只是她不知道他们没到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怕提及李昭烟的伤心事,只好寸步不离将她跟着。
床边也守着人,听见声响之后俯身行礼,不待李昭烟细问就说:“只肩上与后背有伤,血已经止住了,背上是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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