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乔吧！”
乔知暖笑着说：“赵老师好。”
赵新芳是带了她两年的班主任老师，高二下来带他们这一届学生。
乔知暖对这个温柔和蔼的老师一直都记得，也记得，当年在她乞求着能拿到高中毕业证的时候，赵老师帮了她很多忙。
“你怎么回来了？”
赵新芳拉着乔知暖，“这么多年没见，你越长越漂亮了！”
乔知暖抿嘴笑了笑。
赵新芳给门卫做了担保，才拉着乔知暖进了学校，直接就把她给带到了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有一半的老师都换了生面孔，吸收了新鲜的力量，即便是生面孔，却也是认识乔知暖的。
因着乔知暖这事儿，学校也算是又上了一次网，彻底火了一把。
“赵老师，这是谁啊？介绍介绍。”
赵新芳瞪了那男老师一眼，“我学生，都别明知故问。”
赵新芳给乔知暖倒了一杯水，和她去站到外面的走廊上去了。
乔知暖其实挺尴尬的。
她低着头，“我不该进来的。”
“有什么该不该的，”赵新芳说，“就跟你在微博上说的话一样，你没什么后悔的，做过的事情，既然掩盖不了，那就坦然去接受。”
刚好打了下课铃。
学生们都出来了。
赵新芳带的是高三，高三为了方便学生们问问题，老师的办公室就设立在教学楼层，有一个临时办公室。
学生们从教室里走出来，看见了乔知暖。
乔知暖穿的很年轻。
一件灰蓝色的短款羽绒服，下面是一条英伦风的浅色格子毛呢裤，还带了一定砖红色的贝雷帽。
正在青春期的孩子们对一切都是新奇的。
特别是在枯燥的学习之外，看到新鲜事物，就都凑了过来。
“赵老师，这是新来的老师么？”
旁边有一个总是捣乱的男生说：“什么老师，这该是转学生吧！”
赵新芳瞪了他们一眼，“孙鹏飞，去告诉语文课代表收作业！”
那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跑了。
乔知暖脸上有点红。
赵新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你还很年轻，就说你是稚嫩的高中生，除了你这一双眼睛不像，哪里都像，所以，振作起来，”她顿了顿，“至于说这次网上说的泄密的事件，校长已经在查了，查出来一定会严加惩处的。”
又聊了两句，十分钟的下课时间结束，上课铃声响了。
赵新芳下节课有课，“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乔知暖点了点头。
她目送赵新芳去了教室，才离开了教学楼。
此时，校园里安静如初。
就好似刚才那一眨眼的喧闹的下课十分钟只是一场海市蜃楼一样。
她从楼梯上走下来，眼前可以幻化出一幕幕曾经处于学生时代，那些浑身都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学生们。
那是曾经的他们。
乔知暖从学校里出来，接到了格莉金的电话。
“我到了。”
…………
格莉金的身份太过特殊，总是一直戴着面纱，这上不了安检坐不了飞机。
她是傅凉深派车送过来的，直接就把她送到了洛城这边最大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办了入住。
格莉金先好好地洗了个澡，才给乔知暖打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乔知暖才来到了酒店。
格莉金来开门的时候，乔知暖楞了一下。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长相很稚嫩的姑娘。
五官算不上很漂亮，但是很清秀，组合在一起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抱歉，我走错了。”
乔知暖向后退了两步，又抬头看了一眼酒店的门牌号，好像的确是这一间，没错。
格莉金说：“没错，进来吧。”
乔知暖真的很惊讶。
她本以为格莉金最起码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但是现在看起来真的是很稚嫩，很小，认真看的话，和刚才她去学校的时候那一帮孩子的年龄没有多大的差别。
格莉金给乔知暖倒了一杯水，“我四十岁了。”
乔知暖：“……”
她的脑子里立即就浮现了四个字：天山童姥。
四十岁却长得这样稚嫩。
但是，她仔细看，才发现格莉金的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沧桑，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姑娘的眼睛。
“我知道我现在问你不合适，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乔知暖歪了歪歪头，“你是怎么保养的？”
“我们族有祖传一种药，可内服可外涂……”
“那是……”
“你不行，”格莉金直接打断了乔知暖，“要求必须是处子身。”
乔知暖：“……”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那你们族里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巫女？”
“就我一个。”
乔知暖：“……”
“我当时第一眼见你，就在半山的庙会上，我还以为你是处，才去和你搭讪的，”格莉金说，“不过后来我才想起来，我以前帮你催眠过，你十八岁就不是雏了。”
乔知暖：“……”
格莉金耸了耸肩，似乎是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便主动转移了话题，“你准备好了么？”
乔知暖被这样跳跃性的话题给搞的又楞了一下。
“好了，准备好了。”
格莉金点了点头。
她站起来，把三层窗帘拉上。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剩下了床头的墙上温暖的壁灯。
“你躺到床上去。”
乔知暖依言躺在了床上。
她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格莉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吊坠，“我再给你半分钟的时间考虑。”
乔知暖被逗笑了。
“你这么反复问我考虑做什么？”
“雇主要求的，”格莉金说，“雇主说，要三次问你是否考虑好，但凡是你还有一点犹豫，就不要回头。”
“为什么？”
到现在，格莉金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你一旦记起来，等到分开的时候就会更痛苦。”
乔知暖脸上没了笑容，她定定的看着她，“我能问你雇主是谁么？”
“你能问，但是我不会说。”
“是男是女能说么？”
格莉金想了想，“是男人。”
乔知暖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不管今后会怎么样，我现在只想拿回我的曾经，在别人叫我林乔的时候，我不会茫然，在别人说起林乔的学生时代的时候，我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在听别人的人生。”
她睁开了眼睛，“所以，我准备好了。”
格莉金拿着一枚吊坠，距离乔知暖眼上方不十公分的位置，晃了起来。
“盯着这枚吊坠，不要眨眼。”
乔知暖看着吊坠上的图案，觉得好像是一个图腾一般，好像是只鸟，脖子上环绕了一条蛇？
她正想要再努力的去看清楚的时候，忽然，眼前一恍，她看见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湖。
格莉金看着乔知暖的眼神已经涣散了，收回了手中吊坠，“你看到了什么？”
乔知暖喃喃的说：“是一片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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