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亦是不信这些。但不信有很多时候并不是一点也不存在。
这时,小沅在陈楚后背点了点。
陈楚回头。
小沅轻声贴着他耳边道:“楚哥,我感觉那个老太太有点道行。”
“嗯。”陈楚点头从老太太道:“今天你就留在十六楼吧,帮我照看家里,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太太点头,面上如同面瘫一样:“多谢楚哥了。”
通阴人说到底也是人,也离不开酒色财气。
她通晓马前课,陈楚是什么人,她即使不算在瀚城也应该听闻得到。
去年一年,陈楚的西楚会在瀚城掀起血雨腥风,而她只是针对鬼怪有些手段,在同类来说只是普通人一枚。
陈楚让人给老太太在十六楼弄了一间屋子,另外也有张冲两个身手卓越的高手在其旁边。
与其说护卫,亦是不如说是监视了。
这样陈楚才算放心。
白天无事。
陈楚亦或是跑到十六楼看看柳冰冰,再不就去逗雾,被雾喊了几句,又跑到医院去看小护士,偶尔给患者看看病,穿着白大褂,像是八卦仙衣似的,周宣看着他这模样。
不禁摇头暗忖:这哪里是神医,简直就是流氓医生还差不多了。
直等晚上。
陈楚又画了不少的符咒。
他觉得要是自己被人整的那样惨,也一定会报仇的。
夜色擦黑,陈楚呆着小沅和雾,已经到了售楼处里面。
虽然白天的时候这里已经完全的清理的一边,但是到了晚上,三人还是想到昨夜的一幕,不禁还是心里有些小突突的。
小沅脸色也有些发白。
雾虽然嘴上不说,嘴硬的很。
但是心里也有不少的小紧张,胸口一起一伏的。
而那两个道士在售楼处边上开始做珐。
有些像是故弄玄虚的样子,当然,这是雾的口头语了。
他们打算拿陈楚这几人当诱饵,今天那些鬼怪来了,肯定直奔售楼处,而这两个道士就在外围包操,争取一举把这些人鬼怪全部歼灭。
等待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漫长的恐惧。
夜色如洗,慢慢靠近子夜时分,风骤然的冷了。
月渐渐隐没。
远处铅色天空,传来夜猫子如同老头儿嘿嘿嘿的笑声。
这东西的叫声或者像老头儿,或者像是小孩哭,极为渗人,而且在夜里还传播的很远。
小沅紧张了一小下,拉了拉陈楚的衣角道:“楚哥,符咒再多给我几张吧,我还是有点怕……”
“我呷?”陈楚咧咧嘴:“我画了一百张,给你已经六十张了,你还嫌少啊?才给雾十张……”
“一会儿我跟雾姐姐在一起,没事。”小沅微微哆嗦了一下。
这时,售楼处大厅的钟当了一声,报时子夜十二点。
三人都被吓了一哆嗦。
陈楚暗骂:这他妈的,白天都忙活啥了,还没把这破钟给拆掉扔了。
子夜刚到,地表忽的像是比刚才更为阴暗了一些。
在远处袅袅的像是有白气蒸腾。
隐隐的,由远及近,传来了微微弱弱的哭声。
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和昨晚一样,前方楼房的拐角处,出现了一群穿着白衣,打着白幡的人形。
隐隐的,哭诉着:你杀了我的小儿子,你杀了我九个儿子了,我要吃你的心肝,我要吃你的血肉……
小沅和雾紧了紧拳头。
陈楚捏出了符咒。
这时,意识里传出灵仙子的声音娇喝道:“陈楚,不好……你快点走,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陈楚听灵仙子说完,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陈楚问。
“陈楚,我也不明白,我只感觉一阵不舒服。”灵仙子道。
陈楚眼睛动了动。想开玩笑说哪里不舒服……
但想到连灵仙子都觉得不舒服,这不能闹着玩了。
“灵姐,不会吧。”
陈楚犹豫了一下,攥着手里的符咒。
灵仙子道:“虽然我是修妖,但也不明白冥界的事,是人都要死,妖也是要死的,不管一个人的能为再强,只能延长寿命,但也不能摆脱生老病死这一关卡,除非是渡劫飞升,传说中可以炼成不死之身,但那毕竟是传说了,但这鬼怪却是冥界之物,阴阳两隔,我也说不好,那个世界我从没有涉猎,我只感觉不祥,你赶快走就对了。”
陈楚再往前看了看。
那些鬼哭的声音,极为渗人。而且越来越近。
陈楚推了一把小沅和雾道:“你们快速往回跑。快。”
“怎么了楚哥?”小沅晃着小脑袋问。
“不解释了,我也不能解释,反正今天有点不同寻常,快点走!”陈楚又推了推两人。
小沅和雾一阵糊涂的样子。
雾冷哼道:“陈楚,你又在故弄玄虚,昨天你不是很英勇么,今天又找来两个道士,你怎么又临阵退缩了?哼,你这个懦夫,既然如此,把你手上的符咒都给我吧,我要自己独战群鬼……”
这个傻娘们……总是和老子作对……
陈楚心里恨得要死。
“雾,我不骗你,这次有点不同。”
“哼,陈楚,我算是知道了,你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本事,就是靠着别的道士画的符咒,你拿着呜呜渣渣的骗人对吧?不管谁拿着符咒,都能驱妖降魔是不是?”
“不是,好吧,算我是,咱们赶紧走吧,不走真来不及了。”陈楚不想和雾多费口舌了。
因为前面那个戴着高高帽子的女人已经出现。
她一出现,阴气四散,让人浑身汗毛乍起。
“走吧,快走。”陈楚又说了一句。
小沅点头道:“楚哥,我听你的。”
雾则哼道:“我不走,要走你走,我倒要看看这些鬼怪有什么可怕的,我一定……”
陈楚看着她的小腿还哆嗦了一下,显然这死女人也是在瘦驴拉硬屎,要把昨天的面子找回来。
“好吧,你赢了,我输了,我是胆小鬼好吧,走吧。”陈楚拉着雾。
忽然看那个戴着高帽子的女人刚才还在前方,但此时已经不见了。
前面是一群打着白幡的形形色色的小人。
哭着,嚎叫着,索命着。
离着已经不到二十米距离,阵阵阴气逼迫进来,三人骨头一阵麻酥酥的,皮毛已经本能的起了鸡皮疙瘩。
来不及了。
陈楚抓住售楼处的门环一拉。
“哈哈哈……”一阵尖声大笑。
陈楚迎面便是那个戴着高帽子的女人。
她竟然在售楼处的门口。
陈楚忙一脚踹去关了门,同时仍过去两只符咒。
雾忙道:“陈楚,你干啥不像昨天一样用符咒打?”
陈楚不想解释,灵仙子说不对,肯定今晚亦是不同寻常了。
陈楚拉着两人走后门,但刚到门口,陈楚忙多了个心眼,走到窗棂前,微微的拉开一些窗帘。只见漆黑夜色,平淡无奇。
陈楚眼角往门口一扫,没见什么,但往窗下一看,不禁吓了一身冷汗,一定高高的白帽子正在窗下,正是那个四十岁的女人躲着,潜伏在窗下。
陈楚闭上眼,慢慢放下窗帘。
拉着雾和小沅后退。
这时,外面传来惨叫声。
原来那两个道士,一个拎着桃木剑,一个手里转着个幡,手里还拿着一只钵盂,钵盂里面盛着红色的像是血液。
陈楚明白那是朱砂,或者是狗血。
在道家里这都是辟邪之物。
那两道士,一路冲杀。
漂浮的小鬼看见桃木剑亦是发出刺耳的鬼叫之声。
一道士手握桃木剑,倏地,刺穿一小鬼身体。
那漂浮的小鬼本来影影灼灼一般,像是气息无物。
但正是一物降一物,桃木剑直接穿透小鬼身体,那小鬼发出凄厉惨嚎,面目狰狞扭曲,最后缓缓倒下不动。
另个道士冲到小鬼前,就用手中幡横扫,被扫中的亦是横倒竖卧,尖声凄厉惨叫。
道士钵盂里的红色狗血混合朱砂,亦是往倒下的小鬼身上泼,那销魂浑身冒起白烟更是惨不忍睹。
“好啊……原来你还找人了……”那四十岁的女人冷冷哼了一声。
声音透骨冰凉。
朝着两个道士大声尖喝道:“两个多管闲事的!杀我儿孙,我让你血债血偿……”
“呸!你们这些黄皮妖,在这片历来就迷惑人心,今天正好收拾了你们!替天行道!”一个道士哼了一声。
四十岁女人凄然冷哼道:“替天行道?你是收了人的钱财了吧?哼……你们知道找人,我就不知道么?俩个狠心的妖道啊,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我要吃了你们的心肝……恶鬼啊,恶鬼,出来吧……草帽恶鬼……”
这女人的声音亦是像瓷器划在玻璃中一样刺耳。
陈楚拉着小沅跟雾,敏感的觉得身体一阵阴冷起来。
身体就像是被凝固住一样,行动变得困难,而胸前像是有块石头压着,一阵的发闷。
“额……额……”一阵让人发冷的恶鬼的声音传来。
随着:额额的声音,一个看不清样子的身形,从楼的拐角处,探着两手而来。
这恶鬼像是男性,五十多岁左右,头上戴着乱糟糟的一顶破帽子,脸上五官模糊,像是闭着眼,朝这里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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