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这是冷玦给予王岩回答的评价,只是他的表情过于冷淡,深邃的黑眸看不出一丝的情绪的起伏,让说出来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甚至是透着一股阴寒?之气,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去找人给我了解漫歆现在的情况。”
幸好,叶晟在这时已走了进来,冷玦下达完这个指令,王岩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三个男人交待完近段时间各自工作的进度,冷玦便在冷玉堂一个接一个催命符般的电话召唤下,驱车回到了冷家大宅。
“哟,啧啧啧,这是要三堂会审吗?”冷玦才刚踏进气派的大厅,就看见有冷玉堂居中、莫尧、冷晔各占一角排排坐,甚至就是少有来往的冷子轩和小屁孩冷子墨也都出现在了那里,一个个排排坐,而且个个神情严肃认真,冷玦禁不住啧啧称奇了起来。
“你!你还有脸说?我们冷家的脸面全都被你给丢光了!”
冷玉堂吹胡子瞪眼,一股低气压槽在他周身回旋,有随时要爆发的可能。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冷玦一点也不以为意,一派悠闲地走到离冷玉堂最远的单人沙发坐下了,一副没事人样,“现在安宁国际的知名度可是在一夜之间全上去了,现在你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来问问,有谁会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安宁国际?”
“你——你就是故意要和欧阳家撕破脸的?”
冷玉堂被气得浑身直发抖,不停地拿着拐杖敲着地板。自订婚宴那天冷缺席后,他就像是吃了火药般,每每是一点即着,可更令他措手不及的,不但是门面上能见人的安宁国际被冷玦这个臭小子闹得天翻地覆。
现在就是桌子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毒品生意,也是恶耗连连,让此刻的他更像是个被吹得过于膨胀的热气球,随时都能因为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都能把他“砰”的一声弄爆了!
冷玉堂会把家中所有成员召集起来,还真不是想对冷玦进行什么三师会审,而实在是运毒路线频频出现纰漏,使他们折损了不少的货,损失惨重。他主要是找他回来商量重新开辟新的运毒线路的可行性的。
“你这么认为?很可惜了,我不这么认为。最起码,我现在和欧阳诺的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冷玦脸上仍然挂着笑,以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出了事实。
“你——”冷玉堂被气得眼往上一翻,差点就背过了气来:“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冷玉堂颤抖着身子,抬手用拐杖直直地指着冷玦,一双眼里喷出了火焰。空气中立刻就充斥起了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你所指的又是伊若薇吗?”冷玦话中毫不掩饰地有了嘲讽,邪恶的笑,有如魔鬼撒旦的附体。说完后,他更是懒得再去看他,反而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哥冷具结,闲闲地问:“哥,怎样?近段时间还忙得过来吗?听道上一些小道消息,龙夫人被人暗杀了。”
“冷玦?”冷晔完全没有想到冷玦会突然这样问,原本就一直以着担心的眼神看着他,此时又是多出了一些愕然。
其实,近两天来,他着手与龙家联系,调查龙夫人的事时,底下的人有说过龙夫人出事时,冷玦正好就在四月山庄。他是极力在冷玉堂面前把此事瞒下来的,只是没想到冷玦倒是自己一点都不避讳,自己提了出来。
冷晔也一直知道,自己的弟弟有着要反冷玉堂的意思,身为兄长,他虽是自知自己没有那么强的能力去帮助冷玦,助他一臂之力。而一直以来,冷玦对于自己听从冷玉堂的摆布,帮他管理幕后的毒品生意颇有看法,与他之间保持着距离。
可身为他的兄长,冷晔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尽可能地在冷玉堂面前为他打掩护的。
“哪来道上的消息?还是这事本来就与你有关?”冷玉堂先是狠狠地瞪了冷晔一眼,再一次把如刀的目光投放到冷玦的身上,恨得咬牙切齿的。
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让其他势力插进来与他们冷家分一杯羹,运毒路线被捣毁,龙夫人这个重要堂口的折损,冷玉堂一直极力瞒着,除了冷家相关的人,几乎是少有外人知道的。如今从不沾毒品的冷玦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自露阵脚又是什么?
“看来我们家冷三少翅膀真的长硬了,要把手伸到毒品来了。”莫尧冷冷一笑。
“原来你这么看得起我?”冷玦笑得更是恣意,“可不管我怎么看,怎么去想,这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呢?要重新找寻新的运毒线路,这对你更有利吧?”
他话中嘲讽的意味又是更盛了几分。
在整个庞大的冷氏一族里,现在有谁不知道她莫尧和冷玉堂是面和心不和的一对,她莫尧一直在私底下培植着自己的势力。只是既然老狐狸冷玉堂自己都不说,人家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明显,今天的冷之所以在冷玉堂一通通催命的电话下驱车回来,是要回来点火的。因为,真的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龙夫人死亡背后的真相了,这明明是他一手策划的,可他在多疑的冷玉堂面前,竟是有意无意地把屎盆扣到她身上了。
“你!”莫尧恨得咬牙切齿,眼神折射出狠毒的光。
“我一直都是一个守法的商人。”冷玦含胸,整了整整因为靠坐在沙发上而有些松开的西装外套,完全就没有把莫尧放在眼里。
“老爷子,你要为我作主——”莫尧连忙偎向冷玉堂,原本挂着冷笑的精致脸上,此刻已经写满了太多的委屈,打算哭诉。
“好了好了……”冷玉堂再次用拐杖敲得地板“咚咚”响,厌烦地打断莫尧想要说的话。他本来就心浮气躁,也是一直都知道莫尧有底下有着自己一小股的势力,前些日子,她在跟他说起龙夫人的消息时,他就说过要她少插手这事,让冷晔来处理,就是对她的一种警告。
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容许她发展自己的小势力,那是他知道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培植自己的小势力,那是一个他可以掌控的隐患,但若是,她的手想要伸得更长,影响到整个冷氏家族的利益,他对她是绝不会留情的。
“现在要说的是与欧阳家的这场婚事,都扯到哪去了?”冷玉堂再次敲着地板,开口。
莫尧讪讪地缩回了身子,怨毒地向冷玦投去一瞥后,挺直了腰板,双手抱胸,说:“既然冷玦说了和欧阳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闹翻,那就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那就让冷玦公开向欧阳诺公开道歉,再重新举办一次隆重的订婚典礼。”
“呵呵……”冷玦笑着向莫尧伸出了大拇指,只是没一会,他便把手反过来,让拇指朝下,脸上全是鄙夷与不屑:“我相信就是在全国来说,如果你莫尧敢自称是全国第一大白痴,都不会有人有异议的。”
“你——”
“你就没有脑子吗?你自己去算算,我现在在媒体面前再说这件事,还会有人信吗?且不说欧阳诺会有什么想法,就是欧阳峰,他会怎么想?又抑或是,你想把冷家的这个笑话闹得更大?那我倒是可以配合你。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了,你竟然说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你真是高呀!”
“所以这事你是故意的!”一手拦在莫尧身前,阻止她说出没有营养的话,冷玉堂抢在她前面开口了。这时,他虽然还是气着头上冒烟,但从声音中听来,明显压下了不少。只用着一双冷峻的目光看向冷玦,像是扫描机一样在他身上来回扫着。
“确实是。”冷玦点头。
“你很得意。”冷玉堂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用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句式,随即他又说:“为什么呢?你以为我现在处于一个多事之秋,运毒的线路被毁,你以为我分身乏术,再也伸不出手来管制你了?”
冷玦坦坦荡荡地回视着他,一点也不回避,更甚者,他的脸上还是那带着嘲讽的笑,可他也不说话,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冷玉堂原本深沉的目光也在瞬间变得凌厉,就听他又继续说:“但是,你不要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我还没有走到那一步,若你想要来报复你,我告诉你,你就是我手上的一只蝼蚁,想要捏死你,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还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所说出的话语吗?应该是一对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仇敌吧。这种完全不加掩饰、赤裸裸的仇恨,让在座所有的人都顿觉如芒在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特别是对于父爱还有着一点点期望的冷晔,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尽力想要化解冷一语和父亲冷玉堂之间的仇怨的,如今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说着竟能说如此冷酷无情话语的冷玉堂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冷玦。
“哥,你用不着如此惊讶的,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现在能看清也不算迟的。。”冷玦像是个没事人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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