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因为大儿子一家在省城,暂时管不了这家务事。至于他的那个小儿子,平时就不敢说话,等自己老婆和父亲吵架的时候就更不敢插嘴了。
其实这也怪郑老头自己的脾气太暴躁,从小就把儿子管的太厉害,现在管成了绵羊,最终却让自己变成倒霉的那个人。
某砖家说过,科学研究表明,适当的吵架是能促进血液循环,新陈代谢,每天吵架相当于跑步一公里的健身运动。虽然我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不是瞎掰,不过我却知道一点,那个砖家肯定是吃砖头长大的无疑。
郑老头的情况却和砖家说的差不多,半年前和儿媳吵了半天架之后,直接脑溢血突发被送往医院。
按说他这种情况属于运动过量,年轻人休息休息就缓过来了,对一个老人来说就有些吃不消。所以他就此瘫痪在床,吃饭上厕所都需要人照顾。
本来就对他有意见的儿媳这下就再也忍不住了,说话时的态度更加恶劣,稍有不顺心的地方,连小儿子一起骂,难听的话不能把死的人气活,却能把人活活气死,郑老头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村民传言,郑老头死前从拼命的从床上滚了下来,用自己的鲜血连写了三个大字,惨,惨,惨!等他刚写完第三个字后,立马气绝身亡。
因为死不瞑目,他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最让人奇怪的是,就算强行把他的眼皮合上,过没一会又会自行张开,没经历过这些诡异事的儿媳直接就吓了个半死,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就这,郑老头的眼睛才合上。
按说事情到这就算完了,可奇怪的事情来了。儿媳跪在灵前还好,只要她一起身,郑老头的眼睛立马张开,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睁的老大,好像在跟儿媳说,只要你敢起来,我就诈尸给你看!
无奈之下,儿媳哭哭啼啼地跪在灵堂前压根就不敢起身,到现在为止已经跪了两天了,整个人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小儿子在旁边扶着,估计下一秒就能栽倒地上去。
这两天村里因为这事都传疯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郑老头死后惩罚儿媳的事情,每个人在路上只要一碰面,那聊的就绝对不是吃了没,喝了没的事情。而是。
“你觉得郑家媳妇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两天!”
“我也觉得是两天,这事邪门,谁不怕死不怕诈尸啊,怕就得跪着……”
旁边有人插话:“我看悬,明天差不多她就要瘫了,一直这么跪下去,双腿的血液循环不过来,只怕到最后活下来了也要废掉……”看来这是个“乡村学霸”,还知道血液循环……
村里最有威望的一个老人看不下去了,可事情总要解决,他们这两天也请了几个神汉闲婆过来做法,可惜根本没效果,要不就是刚到了灵堂前面就止步不前,进都不肯进去。
并放言说郑老头死后怨气太大,想化解就得跪着,他们本领低微就不进去捣乱了,免得让事情加剧升级,从而引火烧身。
而让我惊讶的是,一直默不作声看上去很憨厚的郑前母亲才是最爱嘚瑟的人,心里那是根本就藏不住秘密。
郑前先前跟他父亲讲过我们一行人在泰国的事情,经过郑前母亲前期大嘴巴的宣传攻势下,在我还没来之前,村民就知道我帮郑前捉过鬼斗过“僵尸”,更让他们觉得高大上的一点是我还和外国降头师斗过法,并且弄死了对方取得最终胜利。
总之关于我的事情在这个小村子里传的是神乎其神,就连我这么脸皮厚的人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而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四处游玩,对于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原以为村民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是看城里来的人稀奇呢,现在想想自己还真够粗心大意的,人家这就是旅游风景区,见过的游客也不少了,却单独对我们好奇的不行,还不就是因为知道我是个抓鬼的道士吗。
郑前说完话后,屋内众人都静默不语,林菲的嘴巴张成了鹅蛋那么大,傻傻道:“郑老头死前真的写了惨,惨,惨,三个血字吗?”
符彩云的眼睛里也都是疑惑,她其实对这个形容也不太明白。
麦叶叫道:“你听他们胡扯,郑老头又不是被腰斩,哪来的鲜血写字。都是村民在胡乱传谣,没事找乐子的。村里地方小就是这样,人际往来比城市里要密切,娱乐活动却很少,要是出了点事啊,不传的漫天飞才怪了呢。”
“都是村里人的艺术加工,见笑,见笑……”郑前抹掉额头的冷汗,讪笑道。
周彬奇怪的咦了一声,问道:“麦叶,没看出来你对农村还挺了解的嘛。”
“那当然,考古的时候就是在野外,虽然是在工地上吃住,不过还是要找老乡们买点蔬菜米面啊,大多数人态度都很热情,只不过有少数地方的村民对我们并不友好,老说我们会惊动地龙,触怒祖先的亡灵,明里暗里的都要使绊子……”
我摆摆手:“那不是村民,肯定是盗墓者假扮的,下次再遇到这种人直接抓起来,审一审就知道了。”
现在的人都有一种利己主义,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盗墓贼,谁还闲的蛋疼去找考古队的麻烦,我一听麦叶说就知道里面有古怪,估计是没请齐烨寒他们武警部队出马,不然哪轮得到一些盗墓贼在周围蹦跶。
“我们还是说正事好不好……”郑前非常的无语,这话题变的也太快了。
“周彬,你怎么看?”我率先问起了周彬,因为这里面除了我和符彩云之外,就他最懂道术,还是个什么什么传人,虽然是自学成才,根基还有点单薄,但是架不住人家原先有血海情深,学习的动力十足。苦练多年虽然没派上几回用场,不过本事还是有的,要不凶宅的事情他也没把握单独干,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除去村民夸张修饰的地方,我觉得这就是一起简单的怨魂留体事件,做个法事超度下应该就摆平了。”周彬沉吟了下说道。
我点点头,和周彬的看法不谋而合,的确,听郑前的讲述应该就是死后怨气不散,灵魂被困在肉体之中出不来,如果不管的话,会有两种后果,一是过段时间怨气就散了,什么事都没有。二是机缘巧合变成僵尸或者行尸,危害一方。
“很容易解决吗?”郑前期冀的问道,他老爹自作主张的揽下说客的事情,可把他气的不轻,不过那毕竟是自己老爹,更何况这事要是我们搞不定,他们家在村里可就成笑柄了。
听到郑前这么说,郑前老爹放下了烟袋子,不再抽他那个自制的大烟叶子,郑母挥挥手让他一边抽去,同时转头期待地看着我,只不过眼神躲闪游移不定,心虚的样子表露无遗,由此可见,他们还是有点害怕我这个“高人”的。
“应该问题不大,要不然我们过去看看?”我这话主要是对周彬说的,一直不知道这家伙会的法术多不多,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互相借鉴。
周彬点头:“我没问题,现在走吗?”
“吃完饭吧,你看这弄的,菜都凉了……”郑前见我们愿意出马,自然是高兴的很,连忙张罗着吃完饭再去。徐娜也很勤快的把桌子上的菜又拿到厨房热了热,这才又重新端回了桌子。
郑前和他父母说了两句方言后,两老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又连连给我夹菜,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说的啥,但还是能明白他们的意思是让我吃好喝好,麦叶在一边坐着直翻白眼,就差没出声讽刺我了。
吃完饭虽然天色已黑,又因为传言四起,一般人是不敢去郑老头家的那个灵堂的,我却不在乎这个,符彩云加我还有周彬三个各有各的长处,区区一个没诈尸的老头还吓不住我们。
徐娜要在家里带孩子不能去,郑前留下来陪她。其余人像麦建国他们也不在乎吉利不吉利,非要跟着去看个热闹,再加上郑前父母,我们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就出门了,在郑父的带领下直奔郑老头家。
路上接连碰到了四五个好事的村民,看见我们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和郑父交谈,等问清缘由后就来了兴趣,纷纷跟着我们来看热闹,接着消息向插了翅膀一样向外扩散,一传十十传百,等走到郑老头家里时,队伍人数差不多已经快二十个人了。
原先托郑前老爹出面游说的村里几个老人也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非常热情的跟我寒暄客套。
郑老头家在村子靠近北山的这面,房子也是栋二层小洋楼,修建的比郑前家气派多了,而且院子也很大。
里面除了几棵果树外,还有个蔬菜大棚,此时院子里还挂着一百瓦的灯泡,光线强烈,我在院子外面看着就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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