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和易天维回到酒店,金瞳和小白龙正窝在沙发上用平板电脑对杀五子棋。
“嘿,让我猜一猜,警队里一定有个姓余的家伙!”莫莫道。
“没有。”金瞳头也不抬的应道。
“怎么可能!”莫莫跑到他身旁,“你确定所有的人都查过了吗?”
“当然。”金瞳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吧,那你查个人,一个叫余青的女人!”莫莫垂头道,“我还以为警队的内鬼和她有关系呢!”
“那是你猜错了!”易天维笑道。
“余青?”金瞳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打开笔记本。
“是张思的前女友,半年前死了。”易天维补充道。
“哦?”金瞳挑眉,对易天维的说词表现出一丝兴趣,“怎么死的。”
莫莫和易天维同时摇了摇头,“所以需要你查出来!”
“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给一个名字让我查可有些难度?”金瞳道。
“有,张思的父亲说她和张思读大学时就在一起了,也许是一个学校的。”莫莫道。
金瞳切进张思就读的大学,在校友栏里输入余青的名字,很快,一个眉清目秀安静娴熟的长发姑娘的小一寸照片显露出来,照片旁公示着籍贯、民族以及在校成绩等相关信息。
“花垣镇猫儿乡,这姑娘原来也是本地人呀!”易天维道。
金瞳将资料往下拉,余青的家属成员栏显露出来,金瞳的眸子蓦地一沉,“母亲,刘杨。”
“什么发现?”莫莫和易天维没有放过金瞳脸上的异色,齐声问道。
金瞳蹙眉思索了一会儿,从一旁抽出笔,在桌上的白纸上写了一个“刘”字。“调查小组里倒是有个叫刘滔的警员!”
“刘?这会是一条线索吗?”莫莫道。
金瞳凝神想了一会儿,又在纸上写下“刘杨”、“刘松”和“刘滔”三个字。“刘涛的父亲叫刘松,余青的母亲叫刘杨。”
他切进户籍查询网中,输入刘松和籍贯地,很快出来了二十六个刘松,他从年长一些的开始查看,很快在其中一个刘松的家属栏内,看见了刘杨的名字。
“看这里。”金瞳伸手指戳了戳屏幕。莫莫和易天维闻言急忙将脑袋凑过去。
“二弟刘柏,三妹刘杨,果然有关系!”易天维喜道。
“这么算来,刘涛和余青是表兄妹。”莫莫道,“看来这个刘滔大有古怪,也许内鬼就是他!”
“如果刘涛是删除资料的人,那么他一定是为了掩盖什么?”金瞳寻思道,“这也许跟余青的死有关?”
“青年男女相继身亡,十有八九是感情纠葛。”莫莫笃定的说道。
“哦?”金瞳和易天维同时望向她,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她,“看样子你很有经验?”
“什么经验啊,那都是书上说的!”莫莫翻了翻白眼,“我们从这条线下手,肯定不会错!”
“那好,就听你的!”易天维笑道。
“我们不能直接去问余青家人,以免打草惊蛇,那该从何下手呢?”莫莫犯难道。
“直接去问当事人!”金瞳回道。
“当事人,那两个可都归西了!”
“还有一个。”易天维道,“张思的新婚妻子--赵芸丽。”
赵芸丽的父母是政府机关人员,住在花垣县的政府机关公职宿舍楼里,易天维和莫莫仍旧以张思的大学同学前去拜访。正值下午,赵芸丽的父母都去上班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里。开门的时候,她憔悴虚弱的模样让易天维和莫莫大吃一惊。
“对不起,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们了吧!”赵芸丽让两人进屋,又倒了两杯水给他们,然后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思的事,请节哀!”易天维诚恳的宽慰道。眼前的女人,眼圈发青深陷进肉里,像吸毒过度的人一样,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松散的披在脑后,越加显得人没有精神。
赵芸丽闻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这几天,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了。请节哀顺变,请照顾好自己……别人结婚听到发腻的是祝福,我的却是……哎……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她强忍住眼里的泪眼,微微笑着望着两人,“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确实有点事情想问一下。你也知道我们和张思在大学时是很好的朋友,可现在他出了这趟子莫名其妙的事,作为朋友,真心想帮一帮他!”莫莫道。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赵芸丽说。
莫莫:“你知道张思和余青的事吗?”
“余青?”赵芸丽的语气起了一丝变化,眼睛瞄了一眼莫莫,“怎么会想要问起她?”
莫莫:“赵小姐,恕我冒昧,张思和余青在大学时是如胶似漆的一对,羡煞旁人,可没想到这才毕业没多久,竟然接二连三的死了。我们除了心痛,更想弄清楚一些内心的疑惑,张思怎么会与你结婚,而不是余青?他们之间因为什么而分手?”
“够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指责我吗?”赵芸丽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莫莫道。
赵芸丽闻言安静下来,沉默了半响,抬头望着面前的两人,“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事情,我与张思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
“一年前,我经熟人介绍,与张思相识,然后顺理成章的交往,准备结婚。我一直以为张思是单身,从来没有想到会有另一个女孩儿的存在,直到半年前的一天,我在张思家无意听到了张爸和张妈有些后悔自责的说余青死了。我才知道原来张思认识我之前,一直和余青在一起,不过因为余青家境贫穷,一直不被张思父母喜欢,所以他才会与我相亲,并与我在一起后将那个女孩甩了。我知道以后一直深深地自责,虽然我当时不知情,可她的死,也是我间接造成的啊--”赵芸丽掩面而泣。
莫莫和易天维对视一眼,原来余青果真是因与张思感情生变而自杀身亡。
那么,害死张思的凶手已经很明朗了,要么是余青的鬼魂作祟,要么就是余家人报复!
倘若是鬼魂报仇,这倒好办;可如果是人做的,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知道后,有一段时间与张思断了来往。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的离开也挽回不了什么,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失恋的痛苦之中。后来,张思不停的来找我复合,跟我解释,我便再次和他一起,并决定结婚。”赵芸丽擦去眼泪,有些自嘲的笑,“我知道你们肯定觉得我傻,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竟然还愿意原谅,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可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啊,明明知道他不好,却也不愿意离不开他。心里总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也觉得离开了他,也许再也碰不到更好的人了……哎……”
莫莫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纸巾递给赵芸丽,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赵芸丽的话说的并没有错,女人一旦陷入感情,所有的理智都会化为零,也总会有无限度的容忍来接纳男人的一切,好的不好的,统统不拒绝。这也可以算是爱屋及乌吧,但往往带来的,只是更大的伤害而已。
“请节哀顺变!”莫莫坐在她身旁,最终也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励。眼前的女人,因为过度悲伤,已经憔悴的像一朵要凋零了的苍白花朵,完全笼罩在悲伤之中,看不见一丝鲜活的气息。
遭遇爱人的离去,别人的安慰对于心灵枯竭的她来说,不过是稀薄的可怜的雾,只有时间才是能让她重新鲜活起来的甘露。她需要的,是遗忘,而这只有时间才能做到。
易天维和莫莫又陪着赵芸丽坐了一会儿,待她情绪平复一些后,便起身告辞。从客厅走向门口时,易天维看见餐桌上摆放着很多食物,吃到一半的蛋糕、散乱的瓜果、剩饭冷菜,几乎摆满了餐桌。
他又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一眼赵芸丽,发现她白色睡袍的胸襟处有油渍和果汁,想来再他们登门拜访之前,她正在大快朵颐桌上的食物。
靠食物来化解内心的悲伤?他记得自己好像在网上看见过这样的例子,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纠正,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
“赵小姐,我知道张思的事情让你很悲伤,可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应该好好照顾自己。”他指了指桌子,“暴饮暴食并不能减轻你的难受,反而还会伤害身体,让你的家人担心!”
赵芸丽脸上浮起一丝虚软的笑意,“好……也奇怪,我食欲一向不好,可自从婚宴的事情之后,食欲陡然大增,总想吃东西,也总吃不饱……也许真的是打击太大,让我有些失常了……”
“那我们告辞了,你保重!”易天维和莫莫踏出房子,赵芸丽站在门内与他们挥手告别,然后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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