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会逗人开心的。”苏晚眼波流转, 伸出嫩白的手指，点了点沈默启的下巴, “乖哦……”
她的动作含着几分挑逗, 看得顾析宸火冒三丈。
“晚晚？”沈默启怔了怔，那根手指轻轻滑下, 微微的痒意，激起了他心间的涟漪。
他敏锐地感觉出, 苏晚比以前更加热辣, 居然都敢调戏他了，从哪里学来的调情手段？
“你……”沈默启启唇, 苏晚的手指已经点上他的唇。她俏皮地歪头, 朝他战术性的眨眼。
看破不说破。
“晚晚, 我有事和你商量。”顾析宸忍不住开口, 一张脸阴沉极了。
前一刻才表示了对沈默然的生死不弃，怎么后一秒就和沈默启浓情蜜意了？
顾析宸有些看不懂苏晚了。
苏晚唇角微翘，“等着, 我马上就来。”
她笑吟吟嘱咐沈默启，让他去买些饮品回来。
“你给我点钱。”沈默启笑得温温纯纯，嗓音软软的，甜腻而粘人, “我现在身无分文, 全靠你养了。”
他名下恒丰集团的股份，全都转移给了苏晚。
顾析宸冷哼了声，心里充满了憋闷。
他做不到沈默启那么不要脸, 看苏晚被哄得愉悦，只能酸溜溜的故作不屑。
“顾总，你要聊什么？”湖水荡漾，苏晚拿着个面包，一小撮一小撮捏着，几条鱼儿争抢着。
顾析宸站立得笔直，双手倒是随意搭在栏杆上，“后天就是妈妈的生日，会宴请些名媛，你还准备去吗？”
“嗯。”苏晚回答得干脆。
许卿对她很好，她的生日，她于情于理都该去。
“那好，一起去。”顾析宸也拿了点面包，轻轻抛入水里，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苏晚微笑着，裙摆随着风飘飞，说不出的温雅恬静，“你想问我和默启的关系？”
“还是说，”她的眼神有了点犀利，“你想告诫我，要和他保持距离，否则你就会去告发他？”
顾析宸心里一痛，深吸了口气，“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鹰隼雇佣兵是他派去的，沈默启知道这件事，他们两人互相掣肘，谁也奈何不了谁。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苏晚扔光了手里的小面包，看一群鱼儿争抢着，“以前我是你的小跟班，没人争没人抢，就完全不入你的眼，后来默然和默启出现了，有人争抢了，你就开始在意了。”
她拢了拢微乱的秀发，似笑非笑的，“顾析宸，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只是喜欢掌控，看到我有人争抢，脱离了你的掌控，你开始不甘心了，对吗？”
“不是！”顾析宸本能地反驳，“晚晚，不用怀疑我的心。在很久以前，我就动了心，只是后来因为误会……”
他对她的感情，在离婚以后，已经彻底明白了。
“是么？”苏晚笑得漫不经心，“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以前那个以你为中心、百依百顺的我，还是现在这个有自尊、自我的苏晚？”
顾析宸怔了怔，直觉告诉他，如果回答“都喜欢”，那就落了俗套。
“等你想通这个问题，再来和我谈论感情吧。”苏晚淡笑着，眼里落满了午阳的霞辉，亮晶晶的，“如果回答得好，我可以考虑和你真正复合。”
“真的？”顾析宸惊讶，注视着苏晚离开的背影，眼里有几分困惑。
以前的苏晚温柔体贴，是典型的贤妻良母；现在的她光彩夺目，在事业上自信迷人。
哪一个她，才是他钟情的？
苏晚部署了工作，在开机仪式结束后，全剧组的人在bring酒吧聚会。
她酒量很不错，但架不住全剧组的人轮番上阵，不知喝了多少杯，早有了几分醉意。
“你们继续，我去下洗手间。”苏晚醉眼朦胧。
苏星叶担忧地说：“晚晚，让小朱陪你去。”
包厢有独立卫生间，但苏晚喝醉了，他怕她会摔倒。
“不用，我没有醉。”苏晚笑吟吟摆手，踉踉跄跄地推开洗手间的门。
她捧了把冷水，浇灌在脸上，稍微清醒了点。
沙发上，苏星叶揉着眉心，唇齿间溢满了酒香，“你似乎没有尽力去帮晚晚挡酒？”
他尽力在分担，在剧组里的人数太多，他一个人挡不过来。
“她在套路小古板啊。”沈默启笑得意味深长，“我怎么能给她拖后腿？”
他晃了晃酒杯，优雅地抿了口，“诶，你有没有感觉，顾析宸今晚太沉默了，受什么刺激了？”
苏星叶低低笑了声，和他碰了碰杯，“活该。”
“比起顾析宸，我更想你做我的妹夫。”他坦言，含着浓重的醉意。
沈默启的眼神暗了些，声音微涩：“你确信？”
“其实都不行，顾析宸傲慢自大，你偏执可怕，都不是晚晚的良人，但非要比较，你比顾析宸好点。”苏星叶酒劲上头，言词犀利刺人，“好男人要么死了，要么出局了，剩下的，就只能在矮子里拔高个。”
沈默启一声轻笑，仰头喝了口酒。烈酒灌入喉咙里，像是火一样，灼烧着他的心，“晚晚是希的。”
“看来沈默然死了，倒让你的观念有了变化，认同晚晚独属于他，而不是你们兄弟俩？”苏星叶笑着叹了口气，“你如果早这么想……”
苏星叶停住了话，沈默启周身的孤寂、悲凉让他清醒了些，没有继续扒开血淋淋的伤口。
“是啊，希就不会死了。”沈默启轻笑着点头。
苏星叶给他倒了杯酒，冷不丁地问：“你真心喜欢晚晚吗？不是执念，不是占有欲，而是男女间的情爱？”
“从小到大，我和希都喜欢同一个东西，他爱的，我也会爱。”沈默启模棱两可地回答。
苏星叶追问：“那沈默然爱晚晚吗？”
“不爱吧？”沈默启微微歪头，眼里映上了酒红色后，略显得妖异，“如果爱，就会有占有欲，就会不舍得离开，他能成全我和晚晚，要么是不爱，要么是不够爱。”
苏星叶摇了摇头，加重了语气，“大爱，才会成全，希望她能幸福。”
“是么？爱到放弃爱？”沈默启不置可否，“你心里有答案，问我干什么？”
苏晚出来的时候，走路依旧有点晃，幸好等在门口的柳依依扶了把她。
她揉了揉眉心，嗓音慵懒又缓慢：“哥，默然，我先回去休息了，喝多了酒，有点晕，你们留下继续玩吧。”
顾析宸抬头看去，苏晚面带红晕、醉眼迷蒙，那模样娇憨可人，看得他心里怦然一跳。
“我送你回去。”他想也不想地开口。
苏晚随口应了声，提着小包包，在一片“苏总，再见”声里离开。
司机等在酒吧外面，看到苏晚出来，忙开车过来，给她拉开车门。
车程二十分钟，苏晚全程闭着眼，顾析宸几次欲言又止，只能憋着一肚子的话，把她送到家门口。
“晚晚，再见。”顾析宸轻语。
苏晚懒懒地回了句，关上门往床上一倒，闭着眼踢掉高跟鞋，嘀咕着抱怨：“腿都酸死了。”
她很久没有动弹，呼吸也很晚，像是睡着了般。
苏晚不知等了多长时间，才感觉到了动静。床上的被子抖开，温柔地盖在她的身上。
紧接着，她的双腿被挪动了些，脚心也传来了舒服感，有人在给她轻轻按摩。
苏晚放松地享受着，脸埋在枕头里，唇角弯了弯。
果然耿直，一套一个准。
她的酒量那么好，怎么会醉得意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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